書房裏。
蘇朝勝和蘇夫人把短短一分鍾的跳舞片段反反複複看了十幾遍。
蘇朝勝:“阮阮跳得真好,就像你年輕的時候,有靈氣!”
蘇夫人眼中滿是欣,“我也這麽覺得。”
有舊疾,所以結婚後就不再跳舞了,這是一生中最憾的事。
生下兒後,打算培養兒跳舞,誰知道被天殺的丁姨抱出去扔了,領養的蘇瀾兒不是跳舞的料,蘇夫人一直憾至今。
蘇夫人:“我明天想去舞團看看阮阮。”
蘇朝勝:“正好明天不忙,我陪你一塊兒去。”
蘇夫人給徐紅發消息,說他們明天想去香江歌舞團探班。
站在書房外麵的蘇瀾兒攥了拳頭,指甲陷進都不覺得疼。
一直到晚上。
蘇瀾兒親自煲了蘇夫人喜歡喝的湯。
若是平時蘇夫人肯定要大肆誇獎一番,但隻是淡淡說了‘好喝’兩個字,眼睛盯著手機。
徐紅一直忙完才給蘇夫人回信。
[師姐,我把你們要探班的消息跟阮阮說了,拒絕了]
[為什麽啊?]
[阮阮說不喜歡……]
蘇朝勝問:“明天我們幾點去?”
蘇夫人沒有了喝湯的心,哭喪著臉,“阮阮拒絕我們去探班。”
蘇朝勝:“啊?”
蘇晟堯沒有驚訝,隻是深深的愧疚。
阮阮剛回蘇家不久,蘇晟堯就被查出了胃病,醫生提議他吃一段時間的藥膳,把胃養好。阮阮那雙手,一看就是十指不沾春水,沒有做過任何家務活。但是對蘇晟堯的胃病很上心,自己學習做藥膳,雖然味道的確不好,但勝在健康。
蘇晟堯吃了幾次藥膳後,大概是真的有用吧,每晚作疼的胃竟然得到了緩解。可是丁姨跟他說,因為他吃了阮阮做得藥膳,惹得蘇瀾兒哭了好幾次,覺得大哥不了,隻疼親妹妹。
於是蘇晟堯不再吃阮阮做得藥膳,阮阮被拒絕後,堅持不懈繼續送藥膳,蘇晟堯覺得厭煩,不僅當麵問‘跟瀾兒爭寵,把瀾兒惹哭你很高興嗎’,還在背地裏吐槽阮阮做得藥膳豬都不吃。
阮阮不再做藥膳,蘇晟堯當時看見了淚閃爍的眼睛,可他心裏想的是,阮阮不送藥膳,瀾兒就不會哭了。
蘇晟堯擰著眉頭,他生病了,為什麽不能吃親妹妹做得藥膳!
爭寵的人是誰,委屈的人又是誰,答案不言而喻。
他明白的太晚了,阮阮已經離開了蘇家,再難跟他們坐在一起吃飯。
蘇瀾兒:“大哥,喝碗湯吧,我煲了好久呢。”
蘇晟堯:“我想吃阮阮做得藥膳,阮阮被顧錦洲養得金尊玉貴,原本連鍋鏟都分不清,可是為了我學會了做藥膳。”
他越想越難,看向裝了舞蹈欄桿的臺,那隻優雅的小天鵝再也回不來了。
氣氛一時間沉重起來。
妻子和兒子的表一個比一個悲傷,蘇朝勝也沒有了吃飯的心,他開口道:“阮阮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孩子,為什麽會直接拒絕我們探班?”
蘇晟堯言又止。
蘇朝勝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蘇晟堯:“那天餘霏霏來公司鬧事,媽拚命維護瀾兒,不曾幫阮阮說話。”
“我,我……”蘇夫人的眼眶瞬間紅了,全的力氣仿佛被幹,幾乎失去聲音無法說話,“我當時腦子很,我怎麽可能不幫阮阮,可是我的親生兒,我不幫幫誰啊!”
蘇朝勝歎了口氣,“如果阮阮因為這件事產生了芥,我們找說清楚就好了。”
蘇晟堯低聲呢喃,“不止這一件事吧,那次阮阮演出被砸,我們隻顧著送瀾兒去醫院,居然忘了救阮阮。”
這番話像是一顆地雷,在每個人的心頭轟隆隆炸響。
蘇夫人先是一愣,眼淚唰唰掉了出來。
蘇朝勝想安妻子,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安,他們確實對阮阮虧欠太多。
明明找了二十年的兒,應該小心嗬護仔細疼,但是他們不知道怎麽的,一味打忽視,好像這樣做能夠讓他們心裏好很多。
蘇夫人泣不聲,“阮阮,阮阮一定非常討厭我,所以才不願意見我。我這個親媽怎麽比後媽還壞,我現在該怎麽辦啊,阮阮會不會不認我了?”
阮阮要是不認媽媽了,難道還會認爸爸和大哥?
蘇夫人因為偏心次次忽視阮阮的,難道他們就公平公正了嗎?
蘇朝勝和蘇晟堯心中五味雜陳。
蘇瀾兒站起,冷聲道:“既然這一切跟我有關,那我搬出去住吧,這樣蘇阮阮就能搬進來了。”
蘇夫人帶著哭腔說:“你搬出去也沒用啊,那也得阮阮願意回來。”
蘇瀾兒心涼了半截,隨口說說,竟然沒有一個人挽留。
-
阮阮提著噴壺侍弄鈴蘭花的時候,接到了蘇爺爺的電話。
“阮阮,聽說你進舞團了,爺爺可以過去探班嗎?”
蘇阮阮清脆的聲音爽快道:“可以呀。”
“爸爸媽媽可以去嗎?”
“不可以。”
阮阮沒覺得這話殺傷力有多大,溫溫的小仙對誰都很好,若是討厭誰誰誰,那誰誰誰必定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過錯。
“爺爺明白了,阮阮好好跳舞。”
“嗯!阮阮知道。”
蘇爺爺滿意地掛了電話,乖孫不討厭他就好。
顧錦洲洗完澡後,出來找人。
阮阮被他騰空抱起來,清澈幹淨的桃花眼有點頓,反應過來後,瀲灩繾綣的水眸嗔了他一眼,“水壺還沒放回去。”
顧錦洲抱著去放水壺。
“寶寶,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正好,我也要跟你說一件事,我們分房睡兩個月吧?”
“…胖屁欠揍了是不是?”
“你才是胖屁!你欠揍!”
顧錦洲停在樓梯間,冷靜持重的聲音質問為什麽要分開睡。
阮阮:“因為舞蹈訓練力度很大,我怕睡在一起你會把持不住。”
顧錦洲薄微勾,完標致的俊臉笑得懶懶散散,勾魂兒一般的嗓音嘲弄道:“你自己不饞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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