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審不過的原因,外部直接通知到個人:家庭主要員(林歡歡)參與黑社會質犯罪團夥,且多次被拘留。
沈星冉呆滯地抱著手機,許久也沒能接這個現實。
外部不好考,也沒想著能一次過。
可最難的部份過了,最後卻因為政審被刷下來,都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麽樣的表。
怪歡歡姐嗎?
舍不得,歡姐那兩年那麽難,若不是有苦衷,以的格怎麽可能進百樂門。
看來自己的運氣還是差了那麽點兒。
沈星冉歎了口氣,早知道政審會卡住,就不考了,把備考的時間拿來找工作多好啊。
想什麽來什麽,還沒傷春悲秋完,沈澤琛的電話就打進來了,不是問為什麽被刷,而是代表船貿沈家給遞來橄欖枝,邀請去沈氏工作。
沈家的生意做得大,且多是出口,翻譯的需求量也相當大,沈星冉專業知識過,不能進外部,去沈家也很快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沈澤琛是這麽安的:“是金子在哪都會發的。”
這樣一份offer太過暖心,沈星冉糟了的心開始好轉。認真地跟沈澤琛道了謝,表示自己會好好考慮的。
雖然外部進不了很憾,但已事實,糾結也沒用。
從小到大的經曆讓很快從低落的緒中走出來,無論怎麽樣,生活都得繼續,日升月落,明天又會是全新的一天。
時晏晚一步看到外部公布錄取名單,震驚之後他很快就明白過來。
以沈星冉的績,被刷的唯一可能就是政審。
是他想左了。
本以為沈星冉和林歡歡沒有緣關係就不會被影響,卻忽略了們一起長大親如姐妹的事實。林歡歡臥底的份不可能公開,能查到的就是在百樂門的所作所為。
別的不說,拘留都不下十次,這樣的案底,冉冉政審過不了太正常了。
可這被卡得冤啊。
時晏想了半天,給全局打了個電話。
全局也懵了,萬萬沒想到事會這麽寸,林歡歡的妹妹怎麽就卡在這節骨眼上政審呢。哪怕晚個一年半載的他也有作的餘地啊。
他斟酌半晌:“要不,讓沈小姐明年再考過?”
時晏氣結:“你當考公那麽容易呢?我媳婦為此準備了這麽久,好不容易考出個好績,結果說沒就沒了。姐姐要真是十惡不赦咱也認了,可林歡難明明不是啊。您覺得,這事兒知道了會怎麽想?”
還用想?
指不定怎麽鬧呢。
全局一想到林歡歡和自己談條件時的架勢就頭疼,小心翼翼地問道:“時總,這事兒歡歡還不知道呢吧?”
“早晚的事兒。”
“能瞞一天是一天吧,我好好想想這個問題。”全局抓了抓自己為數不多的頭發,越發為它們到憂心。
百樂門大廈剛傾,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後續一堆問題等著他理。
他原想等過了這段再給臥底們恢複名譽。
到時該複職的複職,該調崗的調崗。像林歡歡這種大功臣定是要好好獎勵的。結果還沒想好獎什麽,先把妹子的工作給攪和黃了。
簡直沒臉見人。
但這時候去和外部涉這個事也不現實,更不可能讓沈星冉明年免考。
時晏心涼了半截,看來暫時是沒法子了。
他立刻讓書訂飛往法國的航班,結果一不小心被張苗聽了去。他怒氣衝衝地衝進辦公室,就差上手去揪時晏的領子了。
“時總,你上周剛剛去的法國,現在又要去,你的良心不會痛的嗎?”
時晏:“......張副總,所謂能者多勞......”
“我已經快要過勞猝死了。”
“年紀輕輕的怎麽能說這麽不吉利的話。你再努力撐一下,等冉冉回國,我就不用這樣跑了,到時候放你一個月大假。”
如今的張副總已經不是用一點小錢就能輕易收買的了。
但用假期能。
一個月的假,張苗很是心:“真的?”
“當然,我還能騙你不?”
張苗嗬嗬噠:“之前也不知道是誰,說好放我半個月假,結果我回去才五天,就拚命慫恿同事給我打電話,讓我匆匆忙忙趕回來。”
時晏:......
“哈哈,這次你放心,絕對不會有同事去擾你,我讓他們有問題都來問我。”
張苗決定再相信他一次:“這可是你說的。”
“要不我給你立個字據?”
張苗瞄了瞄他辦公桌上的公章蠢蠢,最後還是違心地道:“字據就不用了,這麽點小小的信任咱們之間還是有的。”
時晏功安住張苗,乘最快的航班飛往法國。
到的時候沈星冉正準備去食堂吃飯,接到他的電話便拐道直接去了校門口,然後被時晏一把抱進懷裏:“冉冉,如果難過就哭出來吧。”
沈星冉:......
“別鬧了,誰要在學校門口哭啊,我可不想明天上校網頭條。你怎麽突然來了?”
“怕你心不好,來安安你。”
沈星冉擺擺手:“沒事兒,我早調整過來了。”
趕慢趕遠道而來的時晏:......
他嘟了嘟:“要不說異地不行呢,你看你心不好的時候我都來不及到你邊。”
沈星冉聽出他的意有所指,笑道:“嗯,所以我打算去淮江市工作,時晏,日後請你多多關照啊。”
時晏頓時喜上眉梢,又擔心是在哄自己:“確定回淮江?”
“嗯。”
“那我給你安排一下,以後集團的翻譯組給你帶怎麽樣?”
“這個就算了,工作我會自己找,你給我準備一個客房就。”
先在他家住幾天,然後在工作地點就近買個房子。
時晏不知他的打算,心裏嘿嘿直樂。
還住什麽客房啊,他覺得求婚都可以提上日程了。
沈星冉7月1日就已經拿到了畢業證,但因為之前參與的一個課題還在掃尾,所以應導師要求要在學校多待幾天。時晏提議兩人出去玩。
“你好歹在這兒讀了兩年書,卻沒好好玩過,連留念的照片都沒幾張,這說得過去嗎?”
沈星冉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倒是無所謂,但是時大總裁,你確定自己有時間嗎?上周張副總就已經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了。”
時晏大手一揮:“沒事兒,張苗的抗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大多了。”
沈星冉:......
說句實話,其實羨慕張苗的。
有能力是一回事,但也要跟對人。時晏之於張苗,相當於伯樂之於千裏馬。千裏馬再好,無人賞識也隻能泯然於眾,張苗在畢業短短幾年間,一躍為一個大集團的副總,跟他同期畢業的同學們都快羨慕死了。
比他能力更好的人自然不會沒有,隻是都沒有他這樣的機會。
唔,也想要這樣的老板。
這麽年輕不正是拚事業的時候麽,隻要報酬足夠,苦點累點算個啥?
黎值得一遊的景點可太多了,時晏做了攻略,還真帶著沈星冉出去玩了兩天。
不如此,時晏還熱衷於發照片。
單人的,雙人的,純風景的,微信裏的好友朋友圈幾乎被他的九宮格照片霸屏。張苗看著這些照片咬牙切齒,可憐的他現在還是單。
打工人真是太慘了。
7月10日,沈星冉參與的課題正式結束,沒有多做停留,謝師宴後的第二天就拉著行李直奔機場。
得知要回來工作,最高興的除了時晏就是梁淺了。
這回喬冠城也沒能拖住,樂嗬嗬地開著車直奔機場,和時晏在機場外了個正著。
時晏與對視五秒,果斷給喬冠城打電話:“大喬,你到底行不行啊?連個媳婦都看不住。”
喬冠城沒好氣道:“你行你怎麽不讓沈星冉把回來的消息瞞住?”
他還不爽呢,回回隻要沈星冉在,梁淺眼裏就看不到他了,整得跟倆才是一對兒似的。
時晏沒在喬冠城那討著好,於是和梁淺商量:“梁大小姐,久別勝新婚,你這麽漂亮又這麽善良,怎麽忍心阻擋我們夫妻團圓呢?”
梁淺掃他一眼:“你可拉倒吧,三天前你還在和冉冉遊黎。真說久別,也該是我和冉冉才對。大喬剛剛找杜若舟喝酒去了,好兄弟相聚怎好一個,時總您可不能重親友啊。”
“我胃不好,喝不了酒。”
“切,那等會讓冉冉自己選吧。”梁淺信心十足。
冉冉才不是那種重輕友的家夥呢。
時晏蔫了,麵對梁淺,他的勝算還真是不大。世上為什麽要有閨這種存在啊,這不活活拆散有人麽?
半個小時後,沈星冉果然上了梁淺的車。
但時晏也不算空手而歸,他拉走了沈星冉的行李。本以為這樣就萬無一失了,但晚上沈星冉卻仍舊沒有回來,人要和梁淺秉燭夜談。
忒,大喬這個沒用的。
沈星冉和梁淺許久未見,兩人先去吃了頓好的,又湊在一起聊了許久。
對於沈星冉政審沒過的事兒,梁淺並沒有發表意見,隻問道:“那你接下來什麽打算?找工作?還是自己開工作室?”
早知道當初那個工作室就不轉出去了,現在讓冉冉接手多好。
沈星冉卻是搖搖頭:“我資曆太淺,還是先好好工作吧,沈二給了我offer,我明天先去沈家的船貿公司看一下。”
比起管人,其實更喜歡靠專業能力拿高薪。
梁淺點點頭:“那不錯,沈家船貿在淮江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呢,聽說待遇不錯,就是工作多,累人。”
“不累哪來的錢啊。”沈星冉對這點看得很明白,這年頭,哪來那麽多好賺的錢。
沈家的船貿生意做得相當大,辦公樓建得比時氏還要氣派得多。沈星冉拿著簡曆走向前臺:“你好,我是來應聘的。”
前臺臉上掛著職業的微笑:“什麽名字。”
“沈星冉。”
“哦,是你啊。”前臺的笑容立刻可親了幾分:“沈總待過,讓您直接去他辦公室,走,我帶您上去。”
沈總沈牧琛,是這一代的當家人。
沈星冉在沈澤琛和聞櫻的訂婚宴上見過他一麵。
隻是在辦公室的他比之在婚宴時冷了不止一星半點:“沈小姐是吧,坐,簡曆給我看看。”
言簡意賅,直奔主題,半句廢話都沒有。
沈星冉喜歡他這大公無私的態度,老老實實地遞上自己的簡曆。沈牧琛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不知道沈小姐是想應聘哪個崗位?”
“翻譯。”
“可以做到同傳嗎?”
“可以。”
“期薪資是多?”
這個沈星冉還真沒想過,在國外待太久,現在對國翻譯的行價不太了解,斟酌了一下道:“這個我沒想過,不知貴公司應該有自己的薪資係吧。”
沈牧琛點點頭:“現在有兩個選擇,一,直接去翻譯組,月薪兩萬。二,我這邊缺一個書,月薪三萬,但經常要出差。”
“沈總選書這麽隨便的嗎?”
“當然不,你得競聘上崗,先和另一位同事一起去業務部悉一個月,一個月後再從你們中選出一人。當然,如果你競聘失敗,還是可以去翻譯組任職的。”
都競聘失敗了,哪裏還有那個臉皮?
沈星冉覺得沈牧琛是故意的,說不定看不上關係戶本不想留下,隻是礙於沈澤琛的麵子不好推,所以才給出這麽個難題。
但不服輸的勁兒上來了:“我選您的書。”
沈牧琛仍舊麵無表:“那明天到業務部報到。”
走出沈氏辦公樓,沈星冉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車前的梁淺。穿著綠的波西米亞風吊帶長,戴著墨鏡,皮白到發。
路過的男人十個有九個都得回頭多看幾眼。
沈星冉走過去:“不是說我待會兒去找你嗎?怎麽還特地跑這一趟?”
“閑著也是閑著嘛,怎麽樣,沈家給你開多工資?”
“你這麽確定我談了工資?沒準我兒就沒應聘功呢?”
“這不可能。”梁淺拉開車門:“我的冉冉這麽優秀,到哪都是被爭搶的人才好嗎?要真沒聘上,那也是他們有眼無珠。”
沈星冉繞到另一側上車:“祖宗你可小點聲吧,這可是人家的大門口。中午想吃什麽,我請客。”
梁淺笑道:“看來這待遇給得不錯啊。”
“還行吧。”
沈星冉也沒說多,畢竟一個月後能不能功留下還是未知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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