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初春多雨。
薑漫從咖啡廳出來,手裡撐著一把黑的雨傘,一紅吊帶長,烏黑長卷發散落在兩側,雨水從屋簷低落濺在銀高跟鞋上。
低眸,纖長卷翹的睫輕輕了下,像一尾落在眼角的蝴蝶。
雨幕繾綣淅瀝,有車輛不斷從路邊駛過。
一輛黑網約車停在跟前,「請問是薑小姐去機場嗎?」
傘往上抬,出一張濃艷到有些過分的臉,細長眉眼,翹鼻紅,仿若江南水墨畫中走出來一般,但偏偏氣質又俏又艷。
輕嗯了聲,收了傘上車,直接將價值昂貴的雨傘丟在路邊。
車輛疾馳而過,很快到達京北機場。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著跟前到恍若妖的人推開車門邁步進機場,總覺得似乎有些眼但又想不起在何見過。
薑漫訂往飛港城的機票在兩個小時後出發,此刻機場大廳的廣播正在檢票。
這趟航班頭等艙幾乎沒有人,因為不知道是何緣由飛機整整比原定時間延誤了將近六個小時,也是當天唯一一班飛往港城的航班。
其他乘客都已經拿到三倍賠償金退票,但薑漫拒絕了。
上飛機時,整個機艙隻有一位乘客,空姐禮貌又不失疏離的沖笑了下。
薑漫買的是頭等艙機艙,轉進艙門,將隨包丟在座位上,從裡麵拿出一支鉛筆和服,直接去了衛生間。
紅落地,換上簡單的休閒長衫,纖薄的顯得很瘦弱,沒有看鏡子,低眸從包裡扌莫出鉛筆,隨手將長發用鉛筆卷起。
剛打開門,手機響了,薑漫直接接通電話。
「漫漫,你到港城了嗎?」電話那邊聲關心。
薑漫邊將子放進袋邊打開衛生間門,散漫道,「飛機上呢。」
「啊,那你什麼時候到?晚宴就在今晚誒。」班純似乎在什麼地方玩,聲音有點吵,
「你不是說要在今天拿下謝聿舟嗎,他的行蹤可是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打聽到的!」
「你進不去晚宴就見不到他哦,見不到他你就要被你的惡毒後媽嫁給老男人哦。」
薑漫略微蹙了下眉,煙癮犯了,剝了顆薄荷片糖丟進裡。
略微將手機拿遠幾分,咬碎糖片,清亮薄荷氣息席卷,抬了抬眉,機艙鏡麵倒影裡人眉眼瀲灩嫵,氣質冷艷穠麗,卻偏生不知艷似的,
「寶貝,先發我謝聿舟的照片OK?」
班純哦了聲,恍若才想起來,「馬上!」
薑漫掛斷電話,等到艙後才發現除了之外似乎又多了一個人。
對方似乎也才剛進來,在鄰座邊。
人還未到,座椅上搭著一件質地極佳的黑大,一側放著一金屬質地的權杖,棕皮質手套隨意的丟在座椅扶手上。
薑漫挑了下眉,自己這次的旅程伴似乎質量很不錯。
片刻後後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乘務長聲音傳來,
「人到了嗎?」
「剛才好像徐助上來過。」
「好,大家注意一下。」
這陣仗?
這趟航班是有什麼大人嗎?
薑漫略微蹙眉,往後看過去。
才發現不止乘務長,就連機長和副機長都在機艙門口站著,似乎在張的等著什麼人。
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趟遲到了六個小時的航班估計就是為了等這個人。
能在帝都這種地方,讓一架飛機專門為他延機,份可想而知。
片刻後,氣氛,幾名黑保鏢最先進機艙。
隨即一名帶著金邊眼鏡的男人上前,用粵語同乘務長說了幾句什麼話。
薑漫隨手翻著座位上的雜誌,標準的粵語傳進耳側,剛剛惡補過粵語,不過屬實語言天賦一般,不太聽得懂。
左右也跟沒多大關係,這趟去港城的唯一目標,就是拿下港城名流之首的新任掌權人,謝聿舟,至於其他,不重要。
薑漫合上雜誌,拿起旁邊準備的眼罩準備休息,空氣忽然凝滯幾分,有淺淡的苦木草氣息傳來,後響起沉穩的腳步聲,一步步邁近。
薑漫抬眸往機艙門口看過去。
男人一黑西裝,暗係領結鬆散地耷拉在冷白的脖頸,襯衫領口微微敞開,最上麵兩粒扣子解開,出一截致淩厲的鎖骨,往上是微微凸起的結,上麵曖昧的覆著一抹紅痕。
嘖,薑漫挑眉,視線轉悠悠落在男人臉上。
頭頂機艙燈落下來,是一張英俊到有些靡艷的臉,眉骨略高,鼻梁窄直,很薄,眼睛漆黑狹長,眼尾略上揚,帶著點漫不經心地疏懶。
像是深冷海岸盡頭的雪山,遙遠、神,讓人忍不住地想攀登。
,薑漫第一次想用這個詞來形容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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