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刑警屬於高危職業。
因為長期與犯罪分子打道,傷風險很高。
但還有一些意外,發生得令人想都想象不到。
市局偵辦了一起團夥連環盜竊案,不到兩天,所有團夥員全數落網。
人帶回局裏,依流程進行查,薑見月負責搜查了一名犯罪團夥員,並在其上搜出刀片、數張銀行卡,以及其他作案品若幹。
搜查完畢,突審完,走完手續後犯罪嫌疑人就要送去看守所羈押了。就在大家鬆懈下來時,一個消息傳來,直接把所有人炸蒙了——
其中一名嫌疑人在檢中查出HIV呈。
得到消息的時候薑見月還在辦公室裏和謝星闌聊微信,商量這周末一起去給喃喃挑選鋼琴,聽到消息後,薑見月腦瓜子嗡嗡的。
辦公室的氣氛變得格外張,參與抓捕、尤其對嫌疑人進行查的幾名警員立即檢查自己上是否有傷口,並不斷回溯抓捕、查的過程。
一整個下午,薑見月仿佛強迫癥犯了,不停洗手。
沒遇上過這種事,說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謝星闌不知道這邊的突發況,還在微信裏給發信息,薑見月心裏卻一團麻。
是對自我道德約束很高的人,如果真不幸染上hiv,理智上不想拖累家人,但上,卻無法將謝星闌和喃喃從自己的生命中割舍。
懷揣著各種思緒,好的、壞的,薑見月跟幾名警員忐忑的去做了檢,然而檢查結果不能當天出,大家還得提心吊膽一天。
臨近下班時間,謝星闌給打電話來了。
薑見月接通,張了張口,竟一時不知該先說什麽。
謝星闌在電話那頭含笑道:“月月,一會兒你晚十分鍾出來,我這邊有點事,耽誤一會兒再過來。”
薑見月吸了口氣,盡力維持著平靜說:“星闌,我現在在防疫站。”
謝星闌先是“嗯?”了一聲,問:“在防疫站?怎麽了?”
薑見月攥著手,緩了緩緒才說:“昨天進行查的一名嫌疑人,檢檢測出HIV,那人是我檢查的……”
電話那端的人氣息一滯。
隨即,謝星闌追問:“你上有傷口沒有?”
薑見月:“有道舊傷,但我看了,是愈合的。”
謝星闌:“我跟秦昭說一聲,我現在過來——”
“星闌,”薑見月打斷他,“今天你回桃花裏接喃喃,先在媽那兒住吧。”
謝星闌:“可以讓媽先帶一晚喃喃,我一會兒來接你。”
薑見月:“檢查結果還沒出來呢,你先在媽那兒住一晚。星闌,咱們還有喃喃呢,萬一,我是說萬一,我真這麽倒黴,可別把你和喃喃傳染了。”
不是專業的醫護人員,沒有那些專業知識,無法客觀理智的看待HIV,隻能盡可能的把所有風險都規避,絕不能因為一點疏造無法挽回的結果。
謝星闌沉默了好久。
之後,他才啞著嗓子說:“那你呢?”
薑見月用輕鬆的語氣開玩笑:“我先自己待一天吧,結婚這麽多年,咱們天天在一起,分開一天,就當趣了。”
謝星闌低聲說:“月月,我一天都不想和你分開。”
“我很擔心你。”
薑見月眼睛紅了,聲音依舊若無其事:“你別擔心我,我看了,上沒傷口,不會那麽倒黴的。”
謝星闌沉默片刻,大概也不想說太多給增加心理負擔,隻能附和道:“你也別多想,肯定沒事的。”
當天傍晚下班,謝星闌開車回了桃花裏,喃喃正坐在沙發上看畫片,聽到開門聲,立刻像隻快樂的小蝴蝶般向大門迎去。
“爸爸媽媽——”
謝星闌關門鞋,俯下將喃喃抱起來親了口:“今天在兒園乖不乖?”
“我可乖了。”喃喃在爸爸懷裏扭了扭,“爸爸,媽媽呢?”
謝星闌臉上劃過一抹憂,小小的喃喃卻看不懂,隻聽爸爸告訴:“媽媽今天冒了,怕傳染給喃喃,所以沒過來。爸爸今天陪你在家住一晚好不好?你不是喜歡跟辰辰叔叔玩嗎?”
喃喃想了想說:“可是喃喃更想要媽媽。”
謝星闌親親兒:“爸爸也想媽媽,但是媽媽不舒服,我們讓媽媽今天好好休息好嗎?”
喃喃有些失落,但還是乖乖點頭:“好。”
晚上,謝星闌讓朱麗華把喃喃的小被子找出來。
對於兒子孫留宿,朱麗華自然是開心的。但薑見月沒出現,又讓十分疑。
謝星闌不可能告訴薑見月現在的況,隻能找了個出差的借口搪塞過去。
臨睡前,喃喃跟薑見月通視頻電話。
小姑娘不知愁,在視頻裏跟媽媽分兒園裏發生的趣事。
末了,喃喃還不忘關心最重要的一件事:“媽媽,你生病了嗎?”
薑見月溫聲道:“媽媽隻是有點不舒服,也許明天就好了,就可以陪喃喃了。”
喃喃立刻鑽進被窩裏,很認真地說:“那我要快快睡覺,想早點見媽媽。”
薑見月心裏一汪水:“喃喃真乖,知道自覺睡覺了。”
看著視頻裏乎乎的兒,“睡覺前該跟媽媽說什麽?”
喃喃抿一笑:“媽媽。”
薑見月:“媽媽也喃喃。”
小孩子熬不住,沒一會兒喃喃就睡著了。
謝星闌這才將妻子的注意力搶奪回來:“我呢。”
“你你,”薑見月忍不住笑,“多大人了,跟孩子爭什麽寵,喃喃那麽小,在的世界,爸爸媽媽就是全部,一晚上見不了麵,相當於大人的好幾天呢。”
謝星闌笑:“可是,在我這裏,和你分開一天都是如隔三秋。”
三個秋天,比孩子眼中的時間還漫長……
薑見月被逗笑,溫地看著屏幕裏的男人。
聽他輕聲道:“月月,我已經浪費過十年了,以後的日子真的不想再和你分開,無論未來會怎樣,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薑見月眼眶酸,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
好在有驚無險,最後的檢查結果出來,幾名警員HIV均為,讓大家鬆了好大一口氣。
隻是一想到還有潛伏期,心始終沒辦法完全落在實。
知道結果後,謝星闌當天就帶著喃喃回了春湖景畔。薑見月卻仍不放心,接下來的時間裏,都盡可能的避免出現傷口,和謝星闌的夫妻生活也被要求暫停。
妻子在邊,看得見吃不著,謝星闌第一個表示反對。
他委屈地控訴薑見月過於謹慎,但薑見月不聽。
就是要杜絕所有患,任何一點可能會對家人造傷害的苗頭,都要被強的按下去,不給一點生發芽的機會。
直到這次的危機徹底度過,薑見月才解除了謝星闌的令。
當晚,謝星闌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強勢,抱著來了很多次。
薑見月知道這段時間他憋得難,所以今晚也格外心,他想怎麽樣,都依著。
當一切都恢複平靜,已經是淩晨。
謝星闌抱著沒鬆手。
薑見月一汗津津的,在他前,閉著眼道:“你要回回這樣胡鬧,以後咱們可得約法三章了。”
謝星闌委屈:“我這是把之前的補回來,什麽胡鬧。”
薑見月哼道:“我酸死了。”
謝星闌手上去:“我給你。”
他掌心溫熱,手上力道適中,很快,薑見月就舒服得快要睡過去。
迷迷糊糊間,忽然喊了聲:“老公……”
謝星闌輕聲應道:“在呢。”
薑見月閉著眼,臉與他相。
“其實,這次我真的很害怕。”
謝星闌微怔,雙手用力,將摟進懷裏。
薑見月:“有一個瞬間,我曾經想過,萬一是不好的結果,我也要綁著你,不讓你離開,讓你照顧我一輩子。”
回抱住男人,“我是不是很自私。”
謝星闌他的頭。
“怎麽會?”
他認真地說:“你這樣想,我才高興。”
“月月,咱們當年是宣過誓的,無論生老病死,都要在一起。”
“好也罷,壞也罷,你是我的,我也永遠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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