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節骨眼,能代替皇帝舉行祭天祈福儀式,至關重要。
這表明了皇帝的態度。
雖然李泓遠已經是太子,但能不能接替這個位置,依舊是個未知數。
林釋墨教給文讚的話,功讓皇帝同意了祭天祈福這件事。
而昭王還沒回來,唯一的人選,隻有太子。
果然,次日皇帝便通過司禮監和閣下旨,讓太子替君父祭天祈福,求天降祥瑞。
禮部和大理寺便開始忙碌起來。
臘月二十六,祭天儀式在天壇舉行。
次日二十七,天降大雪。
朝臣百姓皆拍手稱讚,讚君父仁德,咱太子賢明。
皇帝披著袍子,在錦繡宮裏待了半日,又去了寧宮半日,誰也不知道他在錦繡宮做了什麽,也不知道他在寧宮與皇後又說了些什麽。
傍晚回到飛霜殿,皇帝便有些涼,打了幾個噴嚏,太醫來診脈後,開了方子,皇帝卻不肯服藥。
他吃一種丹藥,說過了年,就要把皇位傳給太子,他自己則歸小靈山修煉。
皇帝居然要修道。
消息傳出來,眾臣都憂心忡忡,舉到閣找大學士們討主意。
薑若白為閣首輔,並不在閣。
他正在皇帝那裏。
他看著穿黑道袍的皇帝,也是眉頭直皺:“陛下,您這是為何呀,臣想不明白。”
“汝先啊,古人說,人生七十古來稀啦。朕已垂垂老矣!”
汝先是薑若白的字。
字是長輩才能稱呼的,到了他這個地位,能稱呼他字的人,已經極。
外人都喚他薑相,皇帝也會隨著大家這麽。
薑若白已經多年沒有聽過皇帝這麽喚他了,不由心中慨,眼眶有些發,低聲說:“陛下還年輕。”
“也快了。”皇帝閉著眼睛,“朕的,從去年就不大好了,這一年來,全都靠著仙丹支撐,這些你是清楚的。”
薑若白道:“陛下,這些仙丹……多吃無益啊。”
皇帝口中所謂仙丹,無非是用朱砂等一些藥草煉出來的丸子。
“朕反正沒多日子了。”皇帝淡淡的說,“自從珠珠離開朕,朕就總有種覺,要不了多久,朕就能再見到。”
薑若白不由心酸落淚:“陛下,逝者已矣。您節哀。”
“朕總是要再見到的。”
皇帝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朕累了,再過兩天就過年了,十五過後,就讓太子管事吧,朕呢,想歇歇。”
薑若白心中震,伏地:“臣,領旨。”
他走出飛霜殿,看著漫天飛雪,閉了閉眼。
一個時代,終將結束,另一時代,終將帶來。
回到閣,薑若白沒有理會焦急的大臣們,與其餘四名閣老商議過後,便去見了太子。
李泓遠正在湖邊的雪廬中,與林釋墨對弈。
他們裹著厚厚的狐大,端坐石桌兩側,猶如雕像。
裹得嚴嚴實實,隻出一張瑩潤俏小臉的薑寧立在雪廬一側,手中握著一桿魚竿,從湖麵的一個冰垂釣。
薑若白駐足看了片刻,才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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