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泓遠道：“你可以給賀唐撐腰，給他討公道。但既然做了，要到別人的報複，也該有所準備。即便沒有準備，事已然發生，也不必大肝火，傷自己的子。”

薑寧三兩步來到他麵前：“人若是有火氣，憋著不發出來，那才是傷的事。”

“現在可出氣了？”

“當然沒有。”

“程任宇，弘知十五年的進士，與徐次輔是同鄉，同年之誼，私甚好。”

“是嗎。”薑寧神嚴肅起來。

這許次輔在朝中的地位僅次於首輔薑若白，如果首輔卸任，按照閣的資曆排，他就是理所當然的下一任首輔。

進閣，都是要熬資曆的。

而據薑寧所知，這徐次輔是偏幫昭王李宥的。

說來說去，還是皇後和昭王。

要想弄倒這些跳梁小醜，就得先弄倒他們背後的大靠山，但問題是，費半天勁，也沒把皇後弄下去。

簡直就是不蝕把米。

鬱悶到家了。

“李泓遠。”歎氣。

“嗯？”

“我沒那麽多錢。”說，“你有錢嗎？”

“我肯定沒你有錢。”李泓遠微笑。

平日裏隻看著得意洋洋的懶散模樣，難得見吃癟，李泓遠覺得也有意思的。

他說的也是實話。

他雖然是太子，有自己的班底，也有俸銀和田產賞賜，但要花錢的地方更多。這些年他攢下的餘錢，大多都在娶薑寧的時候，給做了聘禮了。

如今也就是個收支平衡，賬都是李圓圓管著，薑寧也是心知肚明的。

薑寧說：“你好意思說自己是太子嗎，這麽窮。”

李泓遠好笑：“誰告訴你太子就一定很有錢？”

“那你找你爹商量商量，給我打個折。”

“你當你在街市做買賣呢？”

“我真拿不出這麽多錢！”薑寧一甩袖子坐到了地上，“反正我不可能把我的嫁妝都補出去！想都別想，那都是留給令姿的！要不讓你爹把我關到詔獄裏頭去好了！”

“你起來，這麽坐地上，哪裏像個太子妃的統。”李泓遠拉起來，“你向來不是個肯吃虧的人，怎麽這次就打算忍了？”

薑寧抬頭看他。

“你以為程任宇和黃仁那幫所謂清流，就很幹淨嗎？”

“你有證據嗎？”

“你以為我這麽多年的皇子，太子，是白當的嗎？”

“太好了，現在就給我！我一定要把程任宇和黃仁這幫烏王八蛋的皮都下來！”薑寧興的出手。

李泓遠順勢握住的手：“可以給你，但是，也不能白給了你。”

“你還跟我談易？”薑寧詫異，“咱倆可是一夥的。”

“你多久沒侍寢了？”

“……”薑寧甩開他的手，“這什麽時候了，你還想這些七八糟的事？”

李泓遠挑眉：“在你心裏，這是七八糟的事？抱歉，對我一個男人來說，這是很重要，絕不可缺的事。”

“那，那也等晚上的。”

“行，明兒把證據給你。”

“你乘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