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是小家夥的名。
宋婉江在剛有孕時,兩人便挑了幾個名字,男都有。
但呦呦出生後,魏庭鶴隻覺得那些都不行,所以直到呦呦快滿月,還沒有自己的大名。
宋婉江知道他心裏歡喜,便也沒催他,隻由著這個像是頭一次當父親的男人整日皺眉思索。
這日宋婉江剛喝完燉湯,外頭便響起了叩門聲。
白芨後跟著語秋,兩人臉上神各異。
宋婉江掃過白芨略顯低落的臉,心中有了猜測。
“夫人,我去給您送些熱水過來。”
白芨進屋後探了探桌上的水,察覺到溫熱後便退了出去。
宋婉江還在坐月子,所有的東西都必須仔細小心,更別提口的水溫。
門剛一關上,語秋便朝著麵前的人行了個禮,邊帶著溫的笑意。
“夫人臉越發紅潤,這子應當也養的不錯。”
“多虧了你和柳至。”
頓了頓,宋婉江又接著說道:“你可是有旁的想法了?”
“還是瞞不過夫人。”
語秋邊說邊將帶來的藥箱打開,拿出裏頭裝好的東西。
“這是替夫人備下的東西,原本之前便想同夫人說,隻是那時夫人剛懷了姑娘,我也不放心,便沒開口。眼下夫人瞧著已經穩定下來,子也越來越好,所以我就想著,來同夫人辭行。”
“你準備去哪?”
宋婉江臉上並沒有詫異。
自從知道語秋在江中的忙碌後,便做了會離開的準備。
像這樣有本事的姑娘,定不會願意被困在四方宅院,做一個沒有自由的醫。
“回夫人,我倒是沒有定好的地方,隻是想順著往南走走,聽聞有許多貧苦人家若是有病癥,都舍不得銀子去尋醫,我就想著,一路去看看,讓自己的醫能幫到更多的人。”
“你能走出去,我自是替你歡喜的,隻是你一個姑娘獨自上路,多還是讓人不放心。”
“無妨的。”
語秋說罷,又從自己的藥箱裏挑出一瓶藥晃了晃。
“夫人難不忘了,我也會製些毒,雖不會拿去害人,但防沒問題。”
看著麵前的人出靈的笑意,宋婉江突然就想起了最開始的語秋。
那個被人推進蓮池,一泥汙卻還怕髒了院子的姑娘。
宋婉江眼眶湧上一酸,正準備開口,卻見語秋慌了神。
“夫人月子裏可不能哭,是我沒考慮周全,應當再過些時日再同夫人說的...”
“不關你的事。”
宋婉江手握住,緩了緩緒。
“是我近來思緒有些重,過幾日便好了。”
“子生產後偶會如此,夫人一定要放寬心,若是夫人不舍,我便再等等。”
“哪能耽誤你的事呢,不過我倒是想到一個去,不知你願不願意。”
見語秋聽的認真,宋婉江便將前些日子大舅舅軍營裏的事說了說。
“你在江中這兩年也小有名氣,大舅舅那頭的老大夫正好想收徒弟,聽聞那位也是有些份的,雖不一定會被他選上,但若能跟著那位老先生,往後你的醫造詣定是不會低,隻是,許是會更辛苦一些。”
語秋聽罷後沉思了片刻。
知道宋婉江說的那位,確實是位厲害的人。
而還未待開口,宋婉江的聲音又接著傳了過來。
“且你想當遊醫,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幫助旁人,若是你能做了那位老先生的徒弟,往後在江中尋地方開個藥鋪,同樣能去義診,亦能做你想做的事。”
宋婉江的話讓語秋有些心。
遊醫雖有遊醫的好,但若能跟著那位老先生繼續進醫,往後亦是能幫上更多的人,且還更穩定。
想罷,點了點頭,麵激之。
“多謝夫人,我願意去試試。”
宋婉江也隨著的笑彎起了。
離開後的語秋剛走出院子,便看見了跟在大人邊的柳至。
朝著魏庭鶴行了個禮,目卻沒有分給那人毫。
柳至袖中的手微微蜷起,看著那單薄的背影越走越遠。
他終究還是沒能讓回頭。
哪怕這兩年他們又在了同一座府邸,可那個曾經帶著怯懦的眼神看著他,生怕被他拋下的小師妹,再也沒了蹤跡。
......
魏庭鶴進屋後先淨了手,隨後才踏進裏屋。
不能跑的宋婉江正坐在榻上,看著手裏的小瓶發呆。
“在想什麽呢?”
魏庭鶴剛一靠近,就發現了的不對勁。
他下意識擰眉,用手抬起的下,不悅地盯著宋婉江還有些微紅的眼角。
“怎得哭了?”
宋婉江有些訝異。
沒哭,隻是剛剛同語秋說話間有一瞬的不舍,沒想到這麽一會兒了,這人隻一眼便瞧了出來。
“哪有哭,隻是剛剛多說了幾句話罷了。”
宋婉江把適才的事同魏庭鶴說了幾句,趁著這人坐上榻時,順著力道靠了過去,在他懷裏。
“你若是想讓語秋跟著那位老先生,我讓人去一趟便是,不是什麽難事,隻是,往後你邊就沒有能用的醫了。”
“我不需要單獨的醫,再說了,語秋有的抱負,我不想被困住,你也先別讓人手,萬一能靠自己呢?”
“嗯,那便聽你的,先讓自己去試試。”
魏庭鶴見語氣平穩,這才放下心,隻是看著一紅就要許久才消的印子,心裏又有些不快。
他低頭親了親的眼尾,隨後又了的鼻子。
“呦呦是真學了你,不就紅眼。”
說起自己的兒,魏庭鶴心裏又是一片。
小家夥比魏景禮那個時候更鬧騰,哭的,一個不如意就開始嗚咽嗚咽,他隻得往兩跑的更勤快一些,才能放心這一大一小。
正想著,宋婉江又朝著他的脖子蹭了蹭。
“那你可是嫌我們娘倆煩了?”
“說的什麽話?”
魏庭鶴聽罷,故作氣惱地沉下臉,可宋婉江卻一點都不怕他,隻手點了點他的眉,自顧自笑得開心。
而這笑聲落到魏庭鶴眼裏,讓他連假意對兇,都舍不得。
“婉婉,你可真是我的命...”
輕歎間魏庭鶴吻住了的。
他是這朝堂的左相,是曾經馳騁沙場的年將軍,但現在,他隻是一個普通男子。
唯有和他們的孩子,才是他在這世間的一切。
“婉婉,我一定會護好你和孩子,讓你們一生平安順遂。”
“夫君也是。”
宋婉江抬頭看向他深邃的眼,下一刻,主親了上去。
“還有,婉婉也很喜歡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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