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江得到消息時,頭上的傷剛換完藥,正在擺弄屋子裏新剪下的花。
修長的指尖挲著細的花瓣,聽到這話,愣了半晌,隨後出一抹輕笑。
“這些日子要辛苦你們了。”
“替姑娘辦事,談不上辛苦。”
冬青替將火盆燒旺了些,隨後看向白芨。
“不過奴婢笨,估計還得讓白芨教教奴婢怎麽去說才好。”
“你們倆都是機靈的,隨便說上幾句便是。”
“可讓奴婢去拍那大姑娘的馬屁,奴婢怕做不好...”
宋婉江聞了聞香包裏新磨的,又拿起新的花放在鼻尖,末了搖了搖頭。
“無妨,不用太刻意。”
外頭的天暗的厲害。
月亮被層層遮住,隻著朦朧之,讓人瞧不真切。
宋婉江淨了手,回到了裏屋。
原本還在想如何尋個好時機,讓宋玲鳶嚐嚐報應,而不是痛快的眼一閉,就失了命。
眼下正好就來了這麽個機會。
想罷,心添了幾分雀躍,拿起今日繡了一天的香包。
“姑娘,這上頭的兔子真好看!”
白芨眼睛尖,一眼便瞧見了那對立起的耳朵。
“這繡技還是冬青教的呢,我技藝不佳,隻得多繡些日子,也不知道沈姑娘會不會喜歡。”
“眼下姑娘就算送一草,沈姑娘都會歡喜的不得了。”
“就你會說。”
宋婉江笑著抬頭瞧了和冬青一眼,眼見著冬青似乎要出言勸休息,趕忙先開了口。
“我繡完這一便睡了,你們先下去休息。”
“那姑娘可別繡太久了,仔細傷著眼睛。”
“嗯,曉得的。”
兩人知曉宋婉江的執拗,聽聞此話便老實退出了屋子。
直到裏頭的燈熄了一半,白芨才放心地離開,留下冬青守夜。
月寂靜,整個宋府漸漸沒了聲音,隻餘下一陣陣呼嘯而過的寒風,和輕舞擺的枝葉簌簌聲。
屋外似有人影晃。
冬青打著哈欠看了半晌,撐到眼睛酸都未瞧見人。
可剛準備轉,一張酷似淩霄的臉便從眼前晃過。
尖還未溢出口,脖頸便突然竄出一麻意。
冬青整個人瞬間便失了力氣,倒在一個沾著寒涼水汽的懷裏。
淩霄不知所措地看向旁邊的人,卻見蒼雙手一攤向後退了一步,而後還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隻得將人抱起,尋個地方小心地把放下。
末了還一臉不解。
怎麽會這麽輕,還不及他之前在深山獵到的那頭黑熊的一半。
而一旁的魏庭鶴站在昨日那的廊簷下,遲遲不敢推門而。
他今日本想忍著,不來擾清靜。
可柳至因著語秋的事難得的失了分寸,讓他不免又想到了自己。
碧柳院自離開後就愈加冷清。
每每夜,除了風聲便再難聽見旁的靜。
可盡管如此,他總是時不時會聽見曾經的笑聲,清脆悅耳。
魏庭鶴忍的難,心頭總是有鈍痛蔓延。
可半個時辰後,廊簷下的人依舊沒有挪半分。
昨夜宋婉江疏離又抗拒的臉,無不似劇毒一般撒在了他的心上,讓他整個人陷暗,難以自持。
隻怕再一瞧見,他會不顧的眼淚,用上最可怕的手段。
許久後,魏庭鶴還是沒有推門而,隻狠狠下心中的暴戾,轉踏進了月。
背影蕭瑟寒涼。
淩霄離開前滿含歉意地看了冬青一眼。
他實在是猜不主子所想。
若是適才知曉主子並未打算進去,那他也不會提前出手,將這姑娘給劈暈過去。
......
而與此同時,百裏之外的清水庵。
夜半約莫能掩下所有的醃臢事。
秦詩詩忍著寒涼,披上一件破舊的襖子,溜出了髒的破屋。
耳畔偶有怪異的聲響,秦詩詩卻沒有毫懼意,眼睛裏閃著又激的。
要出去。
這個破地方,一日都不想多待!
門口是兩個守門的人。
有一個秦詩詩認識,一進來便借故掉了支發簪,被那男的給撿了去。
這一來二去,倒也留下了不意。
隻是那男子已快達不之年,不是庵子裏的人,是近來請來幫忙的山下獵戶。
必須在們換之前,將事辦了。
想罷,刻意踩上了一截枯枝,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十分明顯。
“誰!”
那男子提著木往聲音走來。
而比人還高的垂墜枯枝後,是秦詩詩噙著淚水的眼。
對著門口燈籠傳來的亮,一副泫然泣楚楚可憐的神。
抖著子,原本披著出來的破舊襖子掉落到了地上,隻餘下一單薄的,顯出盈盈一握的腰肢。
秦詩詩見來人愣了神,靠近了一步,輕咬了咬下,趁著淚珠落之際,微微張開紅。
“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輕的聲音飄進男子耳中,帶來一陣從未有過的之。
後頭的人瞧著他久久未回,不由得起向他走來。
“站那幹什麽呢?再等一會兒就能下山回家了。”
秦詩詩見人越靠越近,而麵前的人還沒半分反應,不由得拚命搖頭,眼淚珠子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終於,在那人馬上就要看見秦詩詩時,男子轉過,壯碩的軀將秦詩詩攔了個嚴實。
“沒事,我有些犯困,隨便走走。”
“那你小心點,別去太遠,這涼的很,指不定會有什麽怪事。”
“誰還敢我不,行了,你去守著火,免得燒過頭了。”
來人終於轉離開了此。
而秦詩詩上前一步,手勾住了男子的手,小心地靠近他耳畔。
“冷...”
傳來的熱氣將適才的麻徹底放大。
男子再也忍不住,一把轉過扛起秦詩詩,朝著後頭的深山走去。
而夜下,秦詩詩勾起了。
在這地方老實了這麽久,等的就是今天。
隻要讓出去,定會想盡辦法得到要的。
榮華富貴,還有...宋婉江的命!
想罷,秦詩詩眼裏滿是勢在必得。
要讓宋婉江好好看看,之前那些,不過是同小打小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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