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在書房等著謝知蘊,他帶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燕璽樓那名南詔細作終于招認了,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先分解大楚皇室部,利用德太妃里應外合,眼下德太妃被送到了皇家寺廟,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其他法子,所以瞧準了柳嫂子。
而壞消息則是,他是負責瓦解都城部署的,對于南詔本部的戰事一無所知。
眼下只有寄希于跟柳嫂子那邊接頭的南詔人了,據說他們后面有一個專門負責部署整個行的老大,若是能抓住他,還能有三分指。
謝知蘊聞言嘆了口氣。
陸小夭派去的人跟了兩天,那兩個細作只在都城里出沒,并沒有去見什麼所謂的老大,而那人能不能在這兩日現,并不好說。
司寇眼看他面難,忍不住發問。
“你不讓我去的理由是什麼?”
司寇站在謝知蘊對面,并沒有為人臣子該有的謙卑。
跟謝知蘊一樣,他從小在宮伴讀,看多了朝廷戰事。
從啟獻帝時代開始,邊境就從來不是特別安定的,他也曾隨軍一直,討伐北疆。
論實力,論經驗,都不是寧潤那樣的純新手可比,謝知蘊可以用那個理由拒絕殿前司指揮使,卻沒有辦法拒絕他。
而且兩國矛盾激化,戰士都已經被激起來,正是一鼓作氣的時候。
司云麓本是駙馬,若是能在此時率兵出征,于士氣也是一種鼓舞。
“你覺得宋堯被困的真實有多大?”謝知蘊忽然風馬牛不相及地來了這麼一句。
司寇憑借多年默契,只是略一愣怔,很快意會到謝知蘊的話里有話。
“你覺得他是將計就計?”
宋堯在他們三個里年紀最大,自跟著宋老將軍沖鋒陷陣,自己又帶兵多年,什麼陣勢沒見過?
南詔雖然詭計多端,但以往北疆、西域,哪個邊陲小國是省油的燈?
從沒見他陷進去啊。
之前在朝堂之上,乍聽之下是覺有些驚訝,但冷靜下來之后,再聽陸小夭安似的那麼一提,他開始細想這件事的可能。
宋堯出征之前曾經跟他提過,要以巧取勝,所以按理說絕不會這麼輕易被抓。
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他故意的。
“以犯險的理由不外乎兩個要麼是發現南詔的弱點,想混進部,加以瓦解。要麼就是發現有鬼,故意這麼做,想引對方上鉤。”司寇一字一句分析著,說畢抬眼看向謝知蘊,“你覺得是哪一種?”
剛剛從未央宮到書房這一路上,謝知蘊也在想這件事。
謝朗在啟獻帝還活著那段日子,跟朝中不人好,若說這里面有人跟他里應外合,未嘗沒有可能。
這次啟程的宋家軍人數不,里面若是混進去一小撮叛賊,足以影響全局。
“我覺得有鬼的可能更大。”
謝知蘊走到墻上掛著的輿圖跟前,用筆在兩軍駐扎的地方畫了一個圈。
“這里有天然屏障,易守難攻,宋堯就是再傻也不會從正面打,很可能這也是他計謀的一部分。”
司寇跟著上前,盯著那圓圈許久,才開了口。
“這一切只是我們的猜測,萬一他真的陷囹圄呢?”
謝知蘊的筆頓住了,確實,如果宋堯是真的被俘,那麼他現在所做的每一個錯誤決定,都可能斷送他的命。
二人一時間都沉默了。
“所以不管是真是假,都讓我走一趟吧。”司寇逆著站在他前,“若是有事,我替他打這一仗。若是無恙,我帶他回來。”
那一刻,兩人仿佛又回到熱的年時代,他們也是這樣意氣風發出征,打了人生第一場勝仗。
屋香爐里的銀碳劈啪作響,一時間再不聞其他聲音。
謝知蘊手中的筆得死,半晌,才開了口。
“我跟你去。”
這廂陸夭很快從錢落葵里挖出了實話,謝朗并沒有帶走任何一個毒藥方子。
事實上,就連上一個害城王中毒的方子,謝朗也不知道有什麼藥材。
“那這麼說,南詔給大楚將士下的毒,本不是謝朗所為了?”陸夭盯著錢落葵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變化。
“這我不得而知,但他確實沒有從我這里拿到過任何方子。”錢落葵有些急,“有沒有可能,這毒是南詔那邊自己研制出來的呢?”
陸夭一時間陷沉思。
如果是錢落葵的方子,若讓將士大面積中毒,除非把藥下在伙食里。
但聽聞南詔是近距離撒毒,也有很大概率自己吸,就算提前服用了解藥,多也會有些損傷。
這種兩敗俱傷的法子,通常是窮途末路孤注一擲的時候才會用,也就是說,大楚在戰局應該是占上風的,所以才得對方使出了殺手锏。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能不能讓我見我兒子?”
正忖度著,只見驪娘神匆匆進來,陸夭立刻示意,讓人把錢落葵帶下去,嚴加看管。
待人出去,驪娘這才開口。
“娘娘英明,上次您讓我派人跟著柳嫂子去,盯死那兩個南詔人,今日他們的頭領終于出現。”
陸夭猛地站起。
“人抓住了嗎?”
驪娘點點頭,面上現出三分喜意。
“已經帶進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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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蘊這兩天怎麼回事,怎麼宮里跟開展覽似的,這麼多七八糟的人?
陸夭我也后悔呢,早知道弄個售票,賺點外快,年關到了,家家都缺錢。
話說朋友圈已經有人開始置辦年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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