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夭的想法極其簡單,先讓陸仁嘉高興幾日,最好可著勁兒作死。
等到把該得罪的人得罪夠了,該犯的錯也犯得差不多了,再讓知道自己沒懷孕,這個反轉場面肯定相當彩。
月兒聞言認真想了想。
“那一旦假孕暴,之前被欺的人,反過頭來一人唾一口,也能把淹死吧?”
這個比喻鄙卻形象,陸夭想起上輩子被陸仁嘉收拾掉的那位寵妾。
因為陸仁嘉當時懷上的太子第一胎,也是嫡長子,還未滿三個月就流產了。那名寵妾因為被查出來蓄意謀害皇嗣,最后被施以鞭刑,活活打致死。是想想就覺得慘不忍睹。
得罪人的人越多,反噬的力量就越大。
“那就要看咱們這位太子妃,有多大本事了。”
陸仁嘉確實沒有辜負陸夭的這番期待,自從得知有可能是喜脈的消息之后,就默認自己的確是懷孕了。
再加上后來路子都有意無意幾次暗示,覺得肚子里鐵定是個男胎,于是愈發驕縱。
“都說了要頂級燕,這種貨也配拿來給本宮吃嗎?”
陸仁嘉將碗重重砸在地上,水濺了旁邊伺候的侍妾一臉。
“可頂級燕是皇后份例里才有的。”侍妾在一旁小聲提醒,“咱們東宮從來沒有過。”
“你是在諷刺本宮位份不夠高?”陸仁嘉捧著莫須有的肚子起,突然一惡心涌上來。
“嘔!”干嘔得驚天地。
太子嚇壞了。
“這點小事,不值當了胎氣,我讓人去母后宮里要幾兩就是了。”說著就要起。
“我本就不是為了這幾兩燕。”陸仁嘉故作懨懨地,聲音委屈至極,“太子之前不是答應我,要把侍妾都遣散嗎?”
太子為難地看一眼,這個侍妾知識趣,平日頗得他心意,就這麼遣散多有點舍不得。
陸仁嘉眼尾瞄到了太子的猶豫,立即又是一陣應景的干嘔。
“快,把浣姬帶下去,別在太子妃面前出現了。”太子立刻張起來,“就先送到掌事嬤嬤那,安排
點雜活吧。”
這就等于是發配了,被點名的姬妾狠狠看一眼陸仁嘉。
陸仁嘉著肚子,志得意滿地笑了。
不僅如此,甚至把東宮稍有點姿的宮都打發了,搞得太子每天對著一堆嬤嬤長吁短嘆。
就這麼胡作非為了大概一周左右,發現自己來了月信,陸仁嘉當時嚇壞了,一度以為小產了。
正想宣太醫的時候發現,那流的極有規律,也并沒有腹痛難忍的跡象,很像平日每月一次的好朋友。
覺得不妙,于是悄悄讓人出宮去陸府,把徐氏請了進來。
徐氏在后宅斗姨娘多年,這方面經驗富,一下就辨別出了陸仁嘉的況。
“我的娘娘,您這是月信到了。”
“不可能啊,我之前明明惡心干嘔,太醫也說我這是脈征兆。”陸仁嘉捂著肚子慌了神。
徐氏不好意思直接問兒是不是吃多了,只好委婉開口。
“您可能是前陣子用多了油膩飲食,有些不消化。”徐氏觀察著陸仁嘉的臉,“太醫有明確說,是喜脈嗎?”
陸仁嘉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沒有一個大夫說過這樣的話。大家都說月份尚淺,要再觀察,一下子傻了眼。
“現在整個皇宮都默認我有孕了,皇上皇后賞賜也賞了好幾批。”陸仁嘉急得團團轉,“這下可怎麼辦啊?”
反思了一下最近仗著懷孕的各種作妖行徑,有一種要大禍臨頭的覺。
徐氏眼珠一轉,握住兒的手。
“太子妃莫慌。”迅速看了眼床腳被團一團的,“此事目前尚沒有人知道吧?”
陸仁嘉點點頭,茲事大,沒敢跟任何人說,自己悄悄理了染的子。
“那
你這幾天注意些,別跟太子一起住,繼續裝懷孕。”
“然后呢?我這也裝不了多久吧,眼看著就要滿一個月了,太醫要來把脈的!”陸仁嘉急得掐住徐氏的手。
“那就在太醫把脈之前,讓這個孩子在眾人面前流產。”徐氏眼中閃著毒的芒,“娘娘記住,你就是懷孕了。而這孩子,是被寧王妃沖撞之后才沒的。”
“那孩子沒了之后呢?”陸仁嘉出迷不解的神,“我這下紅流可不會馬上消失啊,那不是就餡兒了?”
“怎麼會!小產后流不盡屬于正常。”徐氏拍拍陸仁嘉的手,“你沒經驗,照我說的做就行。”
此時陸仁嘉的陪房丫鬟轉過屏風來垂首躬道“太子妃娘娘,儀嬪娘娘來了,帶了些湯藥補品,說是來恭喜娘娘。”
徐氏沖陸仁嘉搖搖頭。
“就說娘娘吃了藥剛剛睡下,你去回了儀嬪,說請日后再來。”
丫鬟依言去回絕,陸仁嘉皺起眉頭。
“儀嬪在皇上面前盛寵,為什麼不見?”
“娘娘現在這種況,能見人就見人。儀嬪跟你素無來往,而且是皇帝的妃子,平時又沒有求你的時候,怎麼突然這個時候來拜訪?”
陸仁嘉若有所思地點頭,之前那個指證太子的宮,就是儀嬪宮里出去的。
“娘的意思是,是別有居心?”
“防人之心不可無,娘娘還是太純善了。”
陸仁嘉想了想,又問道。
“娘覺得,我們找個什麼時機嫁禍陸夭比較好呢?”
“娘娘慎言,什麼嫁禍不嫁禍的。”徐氏一把捂住陸仁嘉的,一字一頓,“記住,你和積怨日深,不滿你比早懷孕,所以沖撞了你,而太子的嫡長子,就這麼沒了。”
陸仁嘉若有所思點點頭,徐氏緩緩松開手。
“至于到底選個什麼時機,得盡快,得在月信走之前把事辦妥。”
“既
然如此,那就好事雙吧。”陸仁嘉冷嗤一聲,“我看兩日后的萬壽宴就是個不錯的日子,讓咱們寧王妃也沾沾皇上的喜氣。”
陸仁嘉送走了徐氏之后,一直覺得忐忑不安,下間歇有熱流,總讓那神經格外敏,生怕有人發現現在來了月信。
眼看著熬到晚膳時分,太子親自來去吃飯,一進門就東聞聞西嗅嗅。
“怎麼有腥味,是誰傷了嗎?”
陸仁嘉心頭一跳。
“哪來的腥味,太子可別咒我。”說完煞有介事肚子,其實心里直打鼓。
“孤從小鼻子就靈。”太子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可能是脂堆里長大的,有一點風吹草都逃不過我的鼻子。”
陸仁嘉心下更慌,故意裝出嗔怒的樣子。
“那太子快去溫鄉尋花問柳吧,我有點不舒服,要睡了。”
太子立刻張起來。
“哪里不舒服?宣太醫看看吧。”
陸仁嘉立刻彈坐起來“不要!”
見太子大不解地看,又假裝低頭。
“何苦弄得人盡皆知呢,宮里哪個人不懷孕?好像顯得我多事一樣。”
“你若不愿意宮里太醫,我讓他們把路神醫請進來。”太子地建議。
“改日再說吧,馬上就是萬壽宴了,請大夫總是不大吉利。”陸仁嘉囁嚅著。
太子剛要說話,就聽宮通傳,皇后帶著太醫來了。
“本宮聽儀嬪說來探你,你不舒服,特意讓太醫來給你看看。”皇后出慈善的笑容,“你這是頭胎,要格外仔細,來啊,太醫去給太子妃把個脈。”
話未說完,陸仁嘉后背已經被汗水浸得,覺得自己完蛋了。
皇后帶來的那位太醫就要遵命上來給陸仁嘉把脈。
覺得下突然又是一陣熱流,本能地喊出了聲。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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