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夭夢到自己又回到了東宮。
穿著單薄中,瑟瑟發抖坐在床鋪上,眼前是太子步步的猥瑣面孔。
陸夭拔下頭上簪子拼盡全力刺過去,卻被太子一把抓住,丟到地上。
接著,一掌重重甩在臉上。
“裝什麼貞潔烈!我不信這些年你沒跟皇叔睡過,不試試,你怎麼知道我不如他呢?”太子扯下自己的外袍,“而且現在才來立牌坊,晚了點!”
下一刻,他的猛地覆上來,冰冷黏膩的手指在臉上流連。陸夭惡心得想吐,但燥熱翻涌著,又讓不自覺想迎合。
“乖乖從了孤,登基之后你便是貴妃。”太子猴急地撕扯的中,“放心吧,孤不會嫌棄你是殘花敗柳,有點經驗才更有意思。”
“謝澈,你敢!”
陸夭猛地坐起來,發現躺在寧王府的床榻上。
“醒了?”
陸夭這才看到守在一旁的寧王,下意識想靠過去,卻又被對方的話堵了回來。
“你夢見了太子?”
陸夭頓了頓,想解釋兩句,最后卻沒有出聲。
寧王也不,兩個人就這麼靜默相對,空氣里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半響,寧王才又開口。
“前世你后來嫁給了太子?”
“當然沒有!”陸夭急急抬眼,“我本沒有改嫁。”
前世寧王起兵的時候,還在都城,被林綿書帶到東宮,太子幾次三番想強迫,都沒能得手。后來太子惱怒才將囚起來,沒多久,就被掛在城墻上一箭穿心。
“我是比你先死了嗎?”寧王口氣沒什麼起伏,“太后沒有照拂你一二?”
照拂?
陸夭記得太后曾經私下來見過一次,向來端莊持重的氣到渾抖,指著陸夭破口大罵“蛇蝎心腸的毒婦,老三為了你命都不要,你卻親手把他送上死路!落到這個下場是你活該!本宮詛咒你永世不得翻!”
陸夭當時并沒有半點記恨,因為太后所言句句屬實。
寧王待至誠,卻聽信太子的蠱,親手給他下了毒。
br> “太后也自顧不暇。”陸夭清淺笑笑,沒打算說實話,“其實我死在了你前面,你還替我報了仇,也沒機會說句謝謝。”
寧王似乎有些失,但也只是淡淡回了句。
“夫妻一場,應該的。”
這話帶著幾分疏離,卻又挑不出病,陸夭猜想剛剛夢中口喊出太子的名諱讓寧王不舒服,但是又無從解釋,只好繼續沉默。
“好好養病吧,缺什麼,跟孫嬤嬤開口就是。”
那晚之后,陸夭便沒再見過寧王,仿佛去宰相府救的溫只是曇花一現。
其實從相府回來的路上雖然有些昏昏沉沉,陸夭但依稀記得自己是聽到了“再嫁”兩個字。
寧王想過休妻這件事嗎?
陸夭有些拿不準,但重生一世,不是個會對坐以待斃的人,明明之前二人關系已經和緩了許多,甚至可以稱得上如魚得水,就這麼放任彼此形同陌路?
做不到,于是決定主出擊。
寧王其實也沒有想刻意躲著,只是宰相府這件事涉及甚廣,理起來需要點時間。
那晚從燕璽樓回王府,就見廊下站著個極單薄的影,披著厚厚的狐裘,呼出來的白氣把臉都模糊了。
“大冷天在這兒站著干什麼?”寧王大踏步上前想去扶,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放緩腳步。
陸夭凍得腳都有些麻了,聽到寧王的聲音,直接就跑了過去。
寧王似是猜到會來等自己,面并無波瀾,只是定定看著跑過來的陸夭,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麼。
“特意在這兒等王爺,想說幾句話。”
“有什麼要說的,托孫嬤嬤轉告便是。”
陸夭瞥見他淺的靴子上濺了幾滴跡,漬已經銹了,說明不是剛剛染的。
本想問你剛剛去哪兒
了?可話到邊卻又轉了個方向。
“這話托別人轉告不方便。”眼神灼灼盯著定王,“所以我特地來等王爺。”
寧王愣了愣,即刻又恢復漫不經心的表,眼睛并沒有直視陸夭。
“那便說吧。”
“我來向王爺道謝。”陸夭鄭重地行了個大禮,“謝謝王爺那天及時趕到,把我救出來。”
大楚夫妻之間幾乎沒人行這種大禮,寧王下意識想去扶,待想到什麼又停住了。
“份之事罷了,換個人也是一樣。”寧王又變回當初剛相見時的冷冽,“說完了的話就回去吧,最近幾天我都會晚歸,不必每天來等了。”
說罷直接越過揚長而去。
隆冬的風打著卷兒,吹得陸夭的心一寸一寸涼下去。
未央宮
皇后一襲中坐在團上,拿一柄梳子慢慢梳理長發。
“又讓逃過一劫?寧王妃倒真是好運氣。沒想到寧王居然是個種,為了不惜用私刑。”
陸仁嘉安安靜靜跪在地上。
“寧王執意要替陸夭出這口氣,所以欽天監掌事夫人一人認下了所有罪。”
“是個懂事的,知道本宮不會虧待的子。”皇后放下梳子,從鏡子里瞟瞥一眼陸仁嘉,”太子妃可知道,嫁到宮里的人,只有兩樣東西最重要,權勢和子嗣。”
陸仁嘉眉心一,有些無措地看向皇后。
“太子還沒跟你圓房吧?”
這話從婆婆口中問出來,多讓人覺得難堪了,但陸仁嘉卻不得不回答。
“太子一直心系寧王妃,對臣媳不假辭。”
“那就想辦法讓他對你興趣。”皇后起站到陸仁嘉面前,“你需要一個孩子,不管用什麼方法,讓太子盡快信任你。有了這個孩子傍,就算太子日后不仁,我們也能扶持皇太孫上位。”
陸仁嘉瞳孔猛地放大,但很快,又慢慢平靜下來。
這些年在陸府
陸夭一頭,偏生在嫁人這件事上棋差一招,太子顯然不可能像寧王那樣護妻。
既然得不到對方的,那麼如皇后所言,需要得到一個兒子來鞏固地位。
“母后放心,兒媳懂了。”
陸仁嘉抬起頭,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懵懂。
皇后滿意地點點頭。
“你是宅出來的,那些手段你母親應該也教了不。回去仔細想想,到底要怎麼做。”
陸仁嘉從未央宮回到東宮的時候,剛巧遇上太子從書房出來,二人在偏殿遇見,太子氣勢洶洶便沖了過來。
“你居然敢讓不相干的人去染指?”說畢一掌就要往陸仁嘉臉上揮去。
陸仁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太子瞬間覺太子妃被皇后附,那一掌愣是沒敢揮下去。
“太子想睡?”的聲音不帶一。
太子到底還是有些廉恥。
“胡說,你也是詩禮之家出,怎麼說話那麼鄙?”
陸仁嘉冷笑一聲,眼里滿是不屑。
“太子若不想睡,那當臣妾沒說過吧。”說畢行了個禮就要走。
“你什麼意思?”太子急了,一把拉住,“話別說一半啊!”
“太子若是只想嘗一次滋味,倒也并非不可。”陸仁嘉下眼中的譏誚。
“你有辦法?”
“我不做虧本買賣。”陸仁嘉輕輕將袖子從太子手中扯出來,“有個條件。”
太子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這簡單,東宮庫里但凡有的寶貝,你隨便拿。”
“我不要那些。”
如果太子細心,就會敏銳發現陸仁嘉并沒有用“臣妾”。可惜他滿心都是要睡到陸夭,所以忽略了陸仁嘉的態度變化。
“我需要一個孩子。”陸仁嘉手攀附上太子的脖頸,慢慢靠過去,吐氣如蘭,“如果太子許我一個子嗣,我就保證讓您得償所愿,您不就是想嘗嘗寧王妃是什麼滋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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