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輕聲腹誹了一句：“可我剛才明明還覺得有點。”

“還有嗎？”陳最往後退了一大步，抬著下瞇眼看盛意，臉還有些紅：“沒..沒吧，不可能。”

他哪次出現在盛意麵前不是又帥又的，偏偏忽略了自己上的味道。

盛意沒忍住，淺淺笑了出來，扯到角的時候，還有點疼。

從口袋裏拿出幾顆糖遞給陳最：

“你含幾顆薄荷糖試試，我們室友給的，聽說對戲的時候還有效。”

陳最拆開薄荷糖嚼碎，想了想覺得不對：

“你們對戲離這麽近的？”

盛意提高了音量，刻意強調：“他們拍戲，我又沒有，就是覺得這個味道很香，好吃。”

“哦。”陳最嚼碎了兩顆糖咽下去，覺得口腔裏涼涼的。

他把靠在臺麵的盛意又拉近，哈了兩口氣：

“現在沒有煙味了吧？”

盛意搖搖頭：“好多了。”

陳最勾住垂下來的手指，將右手牽住，往外走就要離開。

“你幹什麽去呀？我湯快好啦。”

盛意想要收回被他握的手。

陳最直接拔了電源，用力扯著，神還是冷靜如往常：

“去你房間還是去我房間？”

盛意本來還沉溺在剛才陳最的服，關切，詢問中，現在瞬間清明。

大中午的，他一直都在盤算白日宣。

陳最自忽視盛意抗拒後退的力道，攬過的腰，幾乎是要把人提起來走：

“算了，太遠了，還是去客房吧。”

回房間要找車，得二十分鍾。

去客房隻要五分鍾，他上準備有套，等不了那麽久。

“什麽跟什麽啊...”盛意步伐慌，死死地拉著廚房門鎖的把手不放：“你還沒跟我道歉。”

“那我跟你道歉。”陳最口而出，把盛意的手掰開，打開廚房的門。

盛意被抱著腰難，用力推著陳最，斷斷續續地說：

“道歉...要說...對不起的。”

陳最立刻接話：“對不起。”

“....不行。”總而言之，盛意都覺得有點委屈，手擰了一下陳最的胳膊：“沒有誠意。”

陳最索直接拖著的大，像小孩一樣把人抱起，裏的話好聽得簡直不像大爺以往能說得出口的：

“意意，求你了，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行了吧？”

“我快憋死了啊寶寶。”

....

事後盛意被狠狠折騰了一番，怎麽算都覺得自己吃虧了，隻有陳最裏的薄荷味兒讓稍微舒服了一點。

陳最也沒食言，了幾年的煙，說戒就戒掉了。

應酬上有人讓他一意思意思，他頂多也就放裏咬著玩，然後搪塞他們一句：

“家裏管得嚴，朋友不讓。”

被朋友嘲諷兩句，他也就隻是嚼著薄荷糖，笑得甘之如飴。

再往後幾年，陳最的車上，上都會帶著不同口味的薄荷糖，無聊的時候就順手掏出來嚼幾顆。

這輛G65車好幾年沒開，薄荷糖他如今都換了好幾款，橙包裝的過期糖陳最越想越覺得不吉利。

等一會兒，他就要把中控臺裏的過期糖扔的一顆不剩。

他和盛意才沒有過期。

他們隻是暫時分開了，甜得很！

-

盛意住的這個小區算是北市的明星小區，安保措施好，刷臉進門，外來人員要報備，私極強，住了不明星。

陳最的車過了幾道驗證，最後又登記了才放行。

兩個人一起下車，陳最磨磨唧唧收拾，讓盛意把車裏過期的糖和水都幫忙拿去扔掉，自己又把中控臺用巾了一遍。

忙活了好一會兒時間，盛意要離開的時候，陳最才忍不住問：

“我都到樓下了，你不請我上去坐坐？”

盛意斂眸拒絕他：“寶珠還有半個多小時就回來了。”

沈寶珠剛才發的微信，特別問了盛意在哪裏。

盛意說到家後，沈寶珠又刻意匯報了一下自己的行程，生怕再撞見什麽不該看見的場麵。

兩個人住在一起有幾個月了，沈寶珠的格，盛意還是了解的，多半是陳最威利不想捎上，才借口自己有事先離開。

陳最站直繼續朝裏走，說得一正氣：

“我就進去看看你買的新房環境怎麽樣，況且就半個多小時，夠我幹什麽？”

盛意話被堵了回去，默了一瞬，指紋解鎖電梯：

“我沒有買，這是用我自己的錢明正大地買的。”

“哦。”陳最哦得怪氣。

他上應著，心裏難得很。

年初的時候盛意就有作了，一邊賣房，一邊買房，他那會兒太忙沒注意。

盛意走後他特意查了才發現，為了湊齊違約金，盛意把自己名下的幾套黃金地段的房產盡數賣掉，又買了這套小的。

公寓是兩居室的，兩間臥室都是獨衛，麵積大空間也相對獨立。

當時買這套盛意就考慮過，明星雜事多工作時間彈大，需要一個時刻能找得到人的私人助理。

很滿意這套房，但放到陳最這裏就相當不滿意了。

他從小到大就沒住過三百平以下的房子，更何況還是公寓。

不過他之前在自家房企實習過，掃一眼房間結構，就明白是什麽戶型了。

他先是仔細看了看盛意給他拿一次鞋套的鞋櫃。

就兩雙士拖鞋，稍稍放了點心。

“這裏...你，住的習慣嗎？”

本來陳最想問“你得了嗎？”，話到邊就變，又改“你住的習慣嗎？”。

陳最罩上鞋套，在客廳走了一圈，架子擺的不小。

隻有兩個生住的公寓，茶幾上零零散散，有劇本，有麵，還有一些七八糟的小零食。

一看就是沈寶珠的吃的。

盛意隻會偶爾解解饞，不會買這麽多。

沒健房，沒花園，更沒家政阿姨。

陳最本來想吐槽幾句，又想起來他沒什麽立場，活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現在不是欠的時候，再抬杠怕是會被盛意掃地出門。

盛意也沒想到他會問，被他異常客氣的語氣弄得容了一下，回答：

“還可以，沒玉柳那邊大，但通方便，去機場，高鐵站，上高速都快。”

盛意換了拖鞋，了自己的外套，又把陳最隨意搭在沙發上的外套放到一旁掛起來：

“你吃晚飯了嗎？”

盛意在殺青宴上吃了點，其實不想問陳最這個問題。

陳最肯定會說沒有，然後要陪他一起去吃飯，再墨跡會兒時間。

但現在在家，兩個人太久沒心平氣和地正常說話氣氛有點尷尬，必須得找點事兒。

陳最果然如所料：“沒吃，下飛機就去找你了，中午也沒吃。”

他不僅沒吃，還比想得更可憐。

明知道是套路，盛意還是往廚房走，冰箱打開，拿出來青菜：

“春麵吃嗎？”

這是最快最簡單的晚餐了。

“我要加蛋。”陳最立刻點頭：“兩個。”

熱水燒沸後，盛意撒了把青菜進去，打了蛋後，轉想洗手，才看見陳最斜靠著廚房門框，不知道看了多久。

離平安夜那晚過去也沒幾天，再看見盛意已經是兩種心境。

之前每次冷冰冰拒絕他的時候，他恨不得把人綁走鎖起來，每一句話都要問個所以然。

現在陳最清醒了，總想說點什麽。

拖拖拉拉一晚上，臨門一腳了，他又不好意思開口。

不過陳最是真的了，這幾天他一直在趕進度，就怕元旦了不能陪盛意年。

麵吃的很快，湯都喝得不剩。

“我去洗碗。”他端著碗又回到廚房又出來：“洗碗機怎麽用？”

盛意眨了眨眼，看他表演：

“就這麽點東西，你手洗。”

陳最真的卷起袖子，背對著盛意，作生疏但聽話。

沉默了一會兒，掐著時間沈寶珠也快回來了，陳最終於停止了這場自我較勁：

“我今天早上做了個夢。”

盛意看他肩膀一塌陷，像是放下了什麽包袱：

“什麽夢？”

“我夢見我十八歲那年秋天，陳瑾升讓你去遷戶口。”陳最抖了抖胳膊上的水，他洗得很慢。

盛意住進陳宅的第二年，在陳瑾升斥巨資的嗬護下，出落得越來越好看。

再加上陳最當時生日趴，平輩的朋友來玩，見過盛意的也都推波助瀾了一把，導致在陳最那個圈裏，也算小有名氣。

一些生意合作夥伴起了心，想拿利益籌碼和陳瑾升置換這個繼。

陳瑾升當然想把盛意賣個好價錢，好價錢也得好的家世背景當襯托，他吩咐劉叔帶著盛意辦戶口。

劉叔看這兩個孩子平時走得近，也看出來陳最對盛意態度不一般。

他找了個機會，隨口和陳最提了一。

大爺先開始隻是隨便應了聲，後來不知道為什麽，總覺不爽，又說不出來原因，就提議跟著劉叔一塊回青巖鎮玩玩。

直到盛意把自己的戶口本放心地給陳最保管的那一刻，他那煩悶瞬間消失。

當時他年意氣，隨心所，想不明白的事兒就索拋之腦後。

現在細品，那會兒，他就喜歡了。

甚至應該更早。

“我夢見那半年，我想辦法搗藏你戶口本也沒功，你真的了陳瑾升的繼，我們的關係也變兄妹。”

一直被陳最否認的事兒，就這麽輕而易舉地又被他承認了。

“你真無賴。”盛意小聲在他背後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