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敬德坐下來,嘆息一聲,他們兄弟倆,一個是年輕時被曹燕害得家破人亡,一個中年時也落到這個境地。
趙敬崇打了一個酒嗝:“大哥,馬上要過年了,今年你們一家可以高高興興的過個團圓年了。”
這話帶著幾分諷刺。
趙敬德臉上有些掛不住:“二弟,對不起了……”
他沒有對不起別人,卻覺得對不起趙敬崇。
趙敬崇怪氣地說:“你哪里對不起我了?是我對不起你,我娶了個爛心肝的人,害得你家破人亡,我有今天,那都是活該,活該。”
說著,趙敬崇自子,他心里太痛苦了,抑著,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發泄。
趙敬崇的很用力,打的啪啪作響,臉都打紅了。
“二弟,二弟……”趙敬德趕抓住趙敬崇的手,阻止他:“別這樣,是大哥對不住你,沒有考慮到你的。”
“不不不,大哥,你真的沒有對不起我。”趙敬崇說著說著就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我活了快五十歲,被戴了二十多年綠帽子,我真的太失敗了,我娶了個什麼?蛇蝎心腸的毒婦啊,大哥,我對不起大嫂,對不起小愷啊。”
趙敬崇的道歉是真心的,他的諷刺也是真的,這就是人。
趙敬德著趙敬崇的手,無聲寬。
趙敬崇伏在趙敬德的肩膀上哭,快五十歲的人吶,哭得像個小孩子。
趙敬德心里也不是滋味,從趙敬崇這里回去后,他向趙老爺子提出,讓趙子衿回來過年,等年后再去西北,也不至于讓趙敬崇在過年這樣團圓的日子孤獨。
趙老爺子沒有松口,趙子衿如果想回來過年,他當然也不會說什麼,但不會主把人回來。
轉眼間。
到了春節前夕,距離過年只有兩天了。
姚一愷終于有空和傅穎清去約會,而遠在西北的趙子衿,正一個人孤單的坐在基站旁煙。
在京市養尊優的他,哪里得了這里惡劣的環境,這才沒多久呢,皮干燥,整個人也沒有在京市的氣宇軒昂了。
趙子衿下泛起青胡渣,來到這里之后,他一直都想著如何再回京市,他不甘留在這里。
風吹了他的頭發,裹著大,在荒涼之地,顯得有幾分滄桑。
大部分在這邊的員工都回家過年了,留在這里的人之又。
這時,一個皮黝黑的小伙子靠近趙子衿:“嗨,有錢人家的爺,在這煙發呆呢,你們這種有錢人,還有發愁的?”
小伙子馬亮,孤家寡人一個,有點賤,還很湊熱鬧,他在這里待了快十年了,看過太多被調來又調走的領導,那些養尊優的,哪里得了這里的苦。
哪怕趙子衿是趙家人,馬亮也沒有卑躬屈膝,反而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趙子衿涼涼的看了馬亮一眼,渾上下都著不歡迎馬亮的氣息。
馬亮抄著手,問:“我聽他們說,你是跟自家兄弟斗,斗敗了,被發配到這邊來的,要我說啊,你就是太慫了,男人該狠的時候就要狠,爭家產就跟搞人一個道理,就好比上個跟我的娘們,一開始死活不從,我直接把人辦了,后來還不是屁顛屁顛的粘著我,我玩膩了再甩掉,人啊就是賤,你把睡了,就聽你的了……”
馬亮嘰嘰喳喳的炫耀自己的榮事跡,搞大了誰的肚子,又睡了誰的媳婦
誰家又為了爭家產,直接把長輩給悄無聲息的弄死,最后繼承家產,又或者是誰殺妻騙保……
趙子衿一開始沒有興趣,聽著聽著了神,馬亮的話都落了他的耳朵里,心里,扎了。
趙子衿的拳頭緩緩攥,忽然一拳砸在地上:“對,我就是太仁慈了,才會讓姚一愷抱得人歸,還繼承了家產。”
直擊心底最深處的柔軟,若這世間尚有真愛,這便是了。 有生之年,幸得有你,無懼黑夜,只待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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