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蠢人,很多事他們就算一開始沒有看,時間過去這麼久也該看了。杜元臻說的那些,杜元曄又何嘗沒有想到。
他剛開始確實只把路言兮當獵,盡管因路言兮背后有許家和唐家,他略有顧慮沒敢輕易對路言兮下手。
他從來不覺得路言兮以及背后的許家唐家能奈何得了他。
之后他沒有直接對路言兮出手,也只是想要等一等,把路言兮的和心都奪過來。
哪里想到后來會冒出一個宋綏。
但即便有宋綏,他也仍堅信路言兮會是他囊中之,大膽地跑到宋綏的地界上去直接擄人。
他忌憚的是宋綏,從來不是路言兮。
到后來,他才發現是他低估了路言兮。
要是沒有路言兮對莫柯的救命之恩,莫柯就算最后會出手幫宋綏對付他,也不見得會如此盡心。
而路言兮,和他所了解的人都不同。
他以為時至今日他已落敗勢,在他手上吃過大虧的路言兮會跟著宋綏一起來親眼看他敗得有多慘。本想借此機會拿路言兮找找場子,沒想到竟安心留在家里帶孩子,對來找他落井下石一事毫不興趣!
怎麼會有路言兮這樣的人!
不給他賭一把找回場子的機會就算了,竟連最后一面都不讓他見,讓他滿腔的不甘和怒火連個發泄的地兒都沒有!
“宋綏來了這邊,不出十天,他應該就會來見大哥。”所謂的見,是指杜元曄再也沒有一點反抗之力的時候,“大哥,我勸你還是趁早收拾東西跑路吧,這樣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命。”
“不過你現在想跑路好像也來不及了,宋綏和莫柯親自盯著,你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掉,我覺得不太可能。”
說完,杜元臻大笑起來。
杜元曄臉越難看,他笑得越大聲。
下一秒,杜元臻面一變,迅速側躲過飛過來的東西。
那東西越過他,直直沒他后的木桌中。
應該是刀片一類的東西。
見一次被他躲過,杜元曄又要出手,杜元臻輕笑,凜然道:“大哥,你可要想好了再出手!”
樓上樓下,看得見看不見的角落,有無數狙擊瞄準瞄準杜元曄,紅點盡數落在杜元曄心口的位置。
隨便一個點有靜,杜元曄都會被當場穿心而死。
杜元曄垂眸看一眼心口上第一團紅點,果然收了手。
抬頭對上杜元臻看過來的視線以及杜元臻手中黑的槍口。
杜元臻沒有一猶豫,等杜元曄反應過來要避開已經來不及,他對準杜元曄的右肩直接扣扳機。
砰——
杜元曄悶哼一聲,抬手捂住傷口。
“大哥,和你待在一起還真一刻都不能掉以輕心。剛才那一下我要是沒避開,怕是要直接見封了吧。”
杜元臻冷冷輕笑:“大哥,我對你尚留一余地,你對我倒是毫不留,出手就想要我的命。”
杜元曄理都沒有理他,捂著傷口轉就走了。
只是他臨走前那個眼神,讓杜元臻總覺得有點怪異。
宋綏離開的第十天晚上,路言兮如常和宋綏視頻通話。
宋綏坐在某間書房里,他已經不住酒店了。事實上他來這邊就住了一晚酒店,第二天就搬到了下屬給他準備好的住。
路言兮抱著兒子坐在客廳沙發上和宋綏視頻。
“綏哥哥,今天還是很忙嗎?”
每天都聯系,宋綏那邊每天大概是什麼況,路言兮都清楚。
“不算。”
兩邊有時差,路言兮這邊是晚上,宋綏那邊卻是白天。
宋綏說:“言言,別熬太晚,早點休息。我這邊你不用擔心,最多再有十天,我就能把這邊的事了結回家陪你們。”
“好,那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問他:“綏哥哥,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見西德蒙?”其實想說,如果可以,希他不要去和西德蒙打照面。
被到絕路,怕西德蒙會拼死反撲,很擔心宋綏的安全。
但也知道不讓宋綏去見西德蒙是不太可能的,宋綏親自走一趟,就是要親自去了結西德蒙。
“再過兩天。”
“到時要告訴我。”
宋綏看著鏡頭里的人,遲疑一下,還是點頭:“好。”
再過兩天,宋綏去見西德蒙,臨出發前給路言兮打了電話,路言兮沒有多言,也沒有表現出多憂心的模樣惹他分心,只囑咐他注意安全,事結束后給打電話就掛斷了電話。
宋綏去見西德蒙,當然不是和平約著去見面,而是西德蒙被到絕路,擄來人質威脅宋綏獨自去見人。
防了所有,獨獨沒有防西德蒙會打宋淮的主意。
也不算一點兒沒防,宋綏在對付西德蒙時就讓人藏了宋淮出國留學的痕跡,很難查到他在哪所學校。
西德蒙能查到,想必也是下了不工夫。
宋淮被當宋家繼承人培養,自能力上完全當得起一個完的繼承人,宋綏也沒想到西德蒙在于如此劣勢的況下還能悄無聲息找到宋淮并將他擄來。
宋淮是蠢嗎?
做不到不被人擄走,難道他連被人擄走也不知道留下一點線索?哪怕是讓旁人察覺到他失蹤也好,只要這邊接到消息,他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等西德蒙威脅上門才得知此事。
計劃都被打了。
這事宋綏沒打算告訴路言兮。
但路言兮還是知道了。
有自己的消息門路。
剛掛斷宋綏的電話就有電話打進來:“路小姐,我們這邊剛接到一個消息,西德蒙手里有人質,讓宋醫生獨自去見他。”
路言兮豁然從沙發站起來:“你說什麼?人質?!哪里來的人質?宋綏防守得嚴,別說擄人質,西德蒙的人就是想溜華國的邊界線都做不到。”
“你們國不行,還有國外。”
聽對方這麼說,路言兮立刻想到一人。
宋淮!
不是吧,他們對付西德蒙的事宋淮又不是不知,宋綏又刻意藏過宋淮的行蹤,還派了不人去暗中保護宋淮。宋淮上學的學校和西德蒙又不在同一個國度,西德蒙是怎麼做到將宋淮從一個國度擄到另一個國度,還沒有出任何消息的?
宋淮又是怎麼做到這樣悄無聲息被擄走的?
宋淮自己都不做點防備的嗎?
就算沒有做防備,宋綏派了人去保護他的事,他總應該早就察覺了吧。以宋淮的頭腦,怎麼都應該做到讓別人給他們通風報信才是。
難道這中間還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
來不及深想,這種況下,路言兮不可能讓宋綏獨自一人去冒險。原本沒打算走這一趟,但現在,這一趟看來是非走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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