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老遠,劉平江就瞧見了門口站著的人。
那一壽袍如此鮮紅喜慶,饒是他沒見過袁化邵,也知道,這就是赫赫有名的開仙師!
本來,他還不知道怎麼進袁氏宅,這一下,心頭大定。
只是這時間還未到午時,差了足足一刻鐘。
一時間,劉平江又在原地頓足,不敢往前了。
袁化邵抬手,沖著劉平江招了招。
劉平江這才匆匆往前,畢恭畢敬地束手站立。
“呵呵,劉家的撈尸人,我賢弟的賢弟,自然是袁某之賢弟。為何在遠不敢過來?既來之,則安之。參加壽宴吧。”
袁化邵極其隨和,讓劉平江心緒稍稍又平復了一些,沒那麼張了。
其實,劉平江先天的格不太好。
被父母慣壞了,又有些自卑。
劉水鬼老來得子,能給劉平江的都給了,他這輩子沒吃過什麼苦頭,甚至還會一點點符。
這一點點符,讓他在撈尸人中出類拔萃,再加上平時有李遁空幫忙,整個江流域,他說一不二。
只是,也是因為這一點點符,他很自卑。
只有一點點。
他大哥是李,大哥的兩個徒弟,算是他的晚輩,都是赫赫有名的先生,鐵口金算,大哥的義兄,又是天元大先生。
可以說,他背景很大,機會比任何人都多。
困于資質,一輩子只能做個普通的撈尸人。
“袁仙師,我……”劉平江張張口,愣是沒說出來話。
“呵呵,言又止,又有什麼不能暢所言?”袁化邵說。
劉平江看了看天,咬了咬牙,才甕聲說了一遍,李的代。
br> 不過,他補充了一句“哥說,袁仙師您對壽宴很看重,萬分叮囑我,一定要過了午時才能和您說,可是,人命關天,那些人更恐怖無比,我怕哥出事,您辦完壽宴后,可以多一些人手過去嗎?”
“那是自然,賢弟讓你來通報,的確很妥當。”
“我掐指一算,他不會有問題的,等過了時辰,我辦完此間正事,立即帶人去幫他,你現在回去吧,告訴賢弟,稍安勿躁,只要保住兩個徒兒命即可。”袁化邵復而又道。
“哎,好,好!”劉平江臉上的喜迸發出來。
他轉過,匆匆朝著出城的方向跑去。
走遠了,他才暗暗握拳。
袁仙師,是真的隨和。
他是真的想進去,參加壽宴。
可現在這況,不容他那樣做。
有袁仙師這句話,哥肯定能放心,都不用同嫂子以及遁空講了。
趕回去報信,有哥這層關系在,何愁以后不能再找袁仙師請教?萬一,自己這塊榆木疙瘩,也能開竅呢?
思緒間,劉平江已經走遠了。
袁化邵的臉上,擴散了濃郁的笑容。
“對不住了賢弟,你不太好對付,只能從你兩個不氣候的弟子上下手。”
“千算萬算,你就是算得太多了,呵呵,算一點,分減一點,這都是命啊。”
袁化
邵的聲音很小,并不足以讓院的人聽見。
這時,從稍遠又走來一人。
這人材矮小,背著一個竹筐,腰間還拴著幾只銅碗。
到了袁化邵近前,他伏地跪下。
“知道你辦事沒有差錯,大白日的,招搖過市,還是容易出問題。”
“去山中的先天宅等我吧,宅我一人即可。”袁化邵擺了擺手。
“徐白皮……”那人低聲又道。
“險些了破綻,還得你出手救他,不過,也算是達了另外一算,就讓他在開待著吧,宅他是不配進來了。”袁化邵淡淡又道。
“是,仙師。”那人起,又匆匆朝著遠走去,很快便消失不見。
袁化邵不知道從哪兒又拿出來了那兩枚文玩核桃,一邊把玩,一邊關上了宅的大門。
抬手,他取出來一張符,在了門上。
這張符極其特殊,正常卦位是八卦,可它偏偏有十六卦。
不止如此,十六方位的大卦象中,又有千變萬化的卦象。
袁化邵邁步往回走去,隨著他走,那矮小的通道頂端,不停地垂下來一些線,掛著一張張旋轉的符紙。
除了符文,沒有任何字眼,可好像所有的字眼都在說,此路不通。
當然,遠的先生卻并不是這種,只是覺得宅神奇。
回到大院中,袁化邵上了那戲臺,他面帶笑容,又道“午時已到,先前我出去,是等我那賢弟,雖說賢弟未來,但命令了一撈尸人同我帶話,在城外等我,讓我先舉辦壽宴,再過
去,他會給我一個驚喜!”
袁化邵這話音,是真的喜悅。
堂屋,李遁空稍稍松了口氣。
何雉同樣放松了些,原來,的確是做另外準備去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準備,居然可以直接不來袁氏宅?
帶話的撈尸人,不就是劉平江嗎?便沒有懷疑。
更甚了,照在袁化邵的臉上,他笑容更濃郁,道“人到七十古來稀,因此,七十往上,壽宴規格都不小,袁某倒是認為自己健朗,這七十,便沒有做壽了。”
“這八十大壽又有說法,高壽之人若做壽,再分碗余眾賓客用,就有分福喜壽之氣運給大家。袁某人不服老,不承認老,可這有福余眾人之事,應當多做。”
“后廚已經在備飯菜,還需小小一點時間,容袁某賣個關子,大家可知,為何此宅,被稱為宅?”
“當真是因為,袁某是個出黑的先生,便如此自居嗎?”
“這……”
“宅?”
堂屋,偏殿,以及許多一層的房間都打開了門,坐得滿滿當當的先生們,又開始來回頭接耳,都在議論袁氏宅為何做宅。
何雉若有所思。
李遁空的眼中,敬佩愈發濃郁了。
袁化邵抬手,做了個下的作,道“不妨大膽猜測,袁某稍后就會解答。”
就在這時,李遁空往前兩步,朗聲道“義父,遁空有猜測!”
“哦!?來,遁空,你上臺。”袁化邵看李遁空的眼神極為自豪,真像是看自己親生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