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納妾之事后,曹錦覺得有些對不住顧知軒,對照料他日常生活起居更是上心。
顧知軒見沒有想法子將自己推給別的人,心也稍稍舒坦了一些,也不計較前面的事,新婚生活漸佳境。
平日里,二人也會湊在一起喝茶閑聊,或是議論朝堂上的局勢、帝城各家明里暗里的事,再或者是家里的那些事。
若是有閑,還一同賞詩詞畫作。
日子悄然而過,一切歸于歲月平靜。
顧知軒對曹錦,雖然談不上很深的,但卻非常信任看重,甚至連‘顧悠是借尸還魂之人,不知道是哪個孤魂野鬼’‘青婳王才是真的顧幽’這等事也告訴了。
坦白說,曹錦知曉這些事的時候,險些驚得三魂六魄都不穩了。
雖然也曾在話本子里看過這等借尸還魂的故事,卻不料世間上真有其事。
不過細想來,若顧悠不是原來的顧家大姑娘,那麼顧家對的態度也說得通了,再說青婳王后來與顧家走得近,也說得通了。
曹錦恍恍惚惚地好幾日,這才接了這神怪之事,又將這事在心里。
某日回娘家,曹國公夫人見恍恍惚惚的,忍不住問“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夫家對你不好?”
“沒有的事。”曹錦搖頭,“家中的人對我很好,母親吃齋念佛,不管世事,祖母待我也和善,夫君他也好的。”
曹國公夫人還有些不信“真的?”
曹錦使勁點頭“兒說的自然是真的。”
顧知軒格寬容又重責任,不貪財不,便是樣貌普通,也從來不會嫌棄,甚至提了給他納妾,他自己都不愿,大有一副陪著過一輩子的態度。
論理說,能嫁給這樣的人,已經是極為幸運的事。
可不知怎麼的,這日子過著過著,心中竟然生出淡淡的憾。
那點憾仿佛很細微,甚至不知是何時出現,待恍惚回過神的時候,便已經是那樣了。
夫君是尊重護著,可知曉,他對,其實并沒有什麼男之。
他對好,只因是他的妻子,不管是誰人嫁給他,他都會以這樣的態度對待那個人。
他重的只是他的妻子,可以是曹錦,也可以是別人。
不過短短半年,便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愫,也希得到對方的回應,心中暗自慶幸當初沒有真的給夫君納幾個侍妾,若不然真的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從曹國公府歸家,半路上卻遇見有人攔車鬧事,曹錦眉頭一皺。
“那子所言,便是世子以前的通房,有幾句話要和夫人說,夫人,可要婢子讓人將趕走?”
“通房?是那位蓮荷姑娘?”
“正是。”
曹錦掀開車窗簾子一角,看向那攔在馬車邊上的子。
那子
穿著一青的,頭上簪著一只雙蝶步搖,盈盈搖搖,姿容雖然稱不上極佳,卻也是個貌的子。
曹錦聽說過顧知軒的這個通房,據說在顧知軒與定親之前,便已經將人送走,府中下人對其知曉的不多。
有人道顧知軒不,一心讀書考科舉,對于周氏強行塞過來的通房并不喜,又有人說顧知軒對這個通房也是十分護著,以至于這通房頗有些恃寵而驕。
而顧知軒又道,其實他與這子并沒有任何關系,只是煩了他母親給他塞人,為了堵周氏的,只能將人留下來。
其中種種,真真假假,卻是不知。
若是按照以前的想法,什麼蓮荷姑娘蓮花姑娘于而言并不算什麼,也不會在意,可是這會兒,心中有些在意了起來。
想知道這個子與顧知軒之間,到底有過什麼樣的事。
是如同旁人所言,寵有加,男歡,還是如同他自己所言,清清白白,所謂寵只是做給他母親看的。
“在附近找個茶樓或是飯館,我也有幾句話要與蓮荷姑娘說。”
“是。”
不多時,護衛便在找到了一茶館,并且定了一間雅間,曹錦讓人將蓮荷姑娘請了進來。
蓮荷姑娘進門之后打量了曹錦半晌,見容并不怎麼出,竟然笑了一聲“世子要將我送走,我還以為他要娶的是什麼天仙,原來也不過如此。”
言語之間全然是鄙夷與不屑。
“是嗎?”曹錦輕笑,“我以為蓮荷姑娘這樣的容貌,夫君應該是喜歡的,不了最后還是將人送走,也不過如此。”
“你!”蓮荷姑娘臉一黑,怒道,“姓曹的,別以為你就能獨占世子了,像是你這般容,若不是因為家世,世子定然不會多看你一眼!”
“我確實是家世好,這才嫁給了夫君。”曹錦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不過你不知,祖母定了新的家規,說男子無子三十方可納妾,只要我為夫君生下一個兒郎,這輩子就真的能獨占他了。”
蓮荷姑娘聽了這話,當即氣得口一陣起伏,好一會兒才道“世子夫人,你也是大家貴,也是個賢良淑德的子,你看看誰家公子是不納妾的?”
“我倒是見得多了,定王便不納妾,容國公府也不納妾,還有謝家的兒郎也不納妾,你還要我一一說嗎?”
“我知曉你想做什麼,不過是想回長寧侯府,可我告訴你,是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世子夫人應該知曉您自己是什麼模樣的,天下哪個兒郎不貪?若是世子夫人幫我回長寧侯府,我日后定然為世子夫人馬首是瞻,會盯著世子不讓他找別人。”
“若是世子貪,那怕是不會將你送走了。”曹錦搖頭,“我今日見你,并非是想與你議論這些,你也死了這條心,找個好人家嫁了,好好過日子。”
“你與他本沒有什麼關系,既然能嫁人為妻,何必想著做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