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電話裏好友傳來的興的聲音,厲斯年頗為頭疼得扶了扶額,“你們還沒告訴我,我到底哪裏惹不高興了?”
厲斯年不知道孩子緒多變,更不知道該怎麽去哄。
他隻知道虞酒生氣了。
更確切地說,是很失落。
可是,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肺腑之言,自從車禍之後,他再也沒有對自己的人生有任何期待。
正如他所說,他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
拖著這幅殘破的軀,找不到方向,連繼續行走下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或許哪天,等他想通了,一把刀子、一段臺階,甚至……一個房間,都會為他的歸宿。
但是虞酒不一樣。
虞酒原本應該擁有好的人生,應該站在下,而不是陪他躲在暗的房間裏。
回答厲斯年的是一陣沉默。
很顯然,唐哲和宋辭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是厲斯年最好的朋友,又怎會不知道厲斯年心底在想什麽呢?
唐哲吸了吸鼻子,煩躁地將手機丟在一旁,一言不發。
宋辭坐在一旁,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三個人同時陷詭異的沉默中,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許久之後,宋辭拿起手機,嗓音清冷沉穩,著一安的意味,“老三,我雖然沒見過那個虞酒的孩子,但我能聽得出很在意你,不希你自暴自棄。”
“老三,孩子是要哄的,你惹了人家生氣,就得好好認錯才是。”
唐哲和宋辭都出生於江城的豪門世家,所以見過的人數不勝數。
厲斯年生冰冷,但他們不是。
重新躺回沙發上的唐哲猛地睜開雙眼,眼眶通紅地向宋辭。
厲斯年沉默了一瞬,眉心皺起。
哄人?
厲斯年前二十四年人生裏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字。
哄人這件事,和厲斯年生人勿近的模樣似乎本沾不上邊。
從來沒有哄過人的厲斯年虛心求教,“怎麽哄?”
更何況,厲斯年不覺得自己是說錯了。
他本就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
不管有沒有這場車禍,他都一樣厭惡這個世界。
宋辭了微紅的眼眶,對著手機悄聲道:“哄孩子的方式多著呢。你要是不想讓傷心,就多順著,對好些。要不……買個禮送給?有沒有喜歡的東西?我讓人去買。”
“老三,能遇到一個在意你的姑娘不容易,你好好珍惜。”
電話那端,厲斯年皺起了眉頭,瓣抿一條直線,沒有開口說話。
掛斷電話,厲斯年安靜得靠在椅上,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虞酒從外麵進來,就見厲斯年正坐在椅前,和出去時保持著一樣的姿勢,就連椅的位置都沒有發生半點改變。
虞酒心虛得撓了撓頭,該不會……剛剛把三爺嚇到了吧?
不能吧……
見厲斯年一直垂著眸子,連回到房間都沒有發現,虞酒不由得更加心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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