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昭去一旁抄過自己的披風，直接裹在上，朝著顧風簡笑了下。

“走吧！”

轉向傅長鈞的方向揮了揮手，傅長鈞沒給回應，倒是一幫壯漢們，揮舞著手臂跟麥浪似的搖晃，喊下次有空一定來玩。

宋初昭笑呵呵地應了。

宋初昭和顧風簡出去之后，臉上的笑容還掛在臉上，腳步也無比輕快。

顧風簡聽里哼著曲兒不知名的小調，笑道：“今日這麼高興？”

宋初昭大聲應說：“是啊！”

宋將軍是個下十分嚴厲的人。他自知份不同，在賀菀管教的時候，不常手。但他也是京城長大的，由宋老夫人教養，即便上有點反骨，對待子的觀念，還是難免到了些影響。

賀菀讓宋初昭進軍營里玩，與一幫男人混在一起，他其實心底不大贊同，可因著賀菀堅持，沒有阻止。

可若要讓他陪著宋初昭一起無法無天，那是斷然不可能的。不出面阻止已是極大寬容了。

但是今日，傅長鈞就陪玩鬧了，甚至還了手下的將士與一起玩鬧。這群人用平常的目看待，包容的心態招待，宋初昭求之事也不過如此。

哪怕傅長鈞并不知道自己是他兒，對自己也是很好的。

“你不知道，我今日贏了好多人！”宋初昭手舞足蹈道，“他們起先還說要給我點瞧瞧，結果上來一個又一個，全都沒跑過我，于是轉頭就嘲笑起自家兄弟，上還半點不留。他們可真是太有趣，說的話有趣，輸也能輸得愿，完全不矯！與他們一起玩，那一個痛快啊！”

顧風簡說：“傅將軍懷坦，磊落明，他統領的衛軍，自然也是如此。既然你們格相合，你又如此喜歡，往后可以常來走。”

“傅叔說我若是輸得多了，下回就不能去。”宋初昭困道，“什麼樣的多？我是有輸過那麼一兩次，運氣難免不好嘛。”

顧風簡笑道：“就算是你輸了，傅將軍也會放你進去的。他既然今日縱容了你，日后也得縱容你。”

宋初昭：“哪有這樣的道理！”

顧風簡：“雖然不知為何，但他既然連長槍都愿意送你，自然不會攔你這樣小小的喜好。”

宋初昭聽他提起這事，突然嘆了口氣。

顧風簡問：“怎麼了？”

“沒怎麼。”宋初昭腳步變得遲緩，“我就在想，我要是常常去，傅叔會不會就討厭我了？不是有句話說，‘遠香近臭’嗎？他今日也只是看在我母親的份上給我面子而已。面子嘛，借得多了就沒有了。”

顧風簡驚訝道：“他為什麼要討厭你？你怎麼會覺得這是你母親的面子？”

宋初昭惆悵地說：“因為我皮啊……”

顧風簡忍俊不，笑出聲來。

宋初昭停下腳步，氣道：“你不要笑啊！你再這樣我不跟你講了！”

顧風簡回過頭說：“你也曉得自己皮？”

宋初昭嘀咕道：“我有什麼辦法？我喜歡做的事，你們都說是皮。”

顧風簡認真了些，說：“是了，你也沒有辦法，是它自己生這個樣子的。說不定你爹或你娘小時候，比你還皮，所以你如今才會這樣。”

宋初昭將信將疑：“真的？這道理可信嗎？”

顧風簡說：“你不信，下次可以問問他們。傅將軍是從小認識你母親的，不定他也知道。”

宋初昭偏頭看了他一會兒，機靈地笑出來，不上當道：“你是想我去找他吧？理由都給我找好了。顧五郎你可真聰明。”

顧風簡溫地看著道：“你想做的事，就去做。想見誰便見誰。不用管其他人。”

他心里默默跟了一句，正是因為太顧忌別人，傅長鈞與賀菀才會蹉跎到今日，還未能在一起。

宋初昭打了個噴嚏。

顧風簡說：“快點走吧。回去換服。”

宋初昭：“誒。”

顧風簡在前邊走著，留下一排低凹的印記。一行較小一些的步子，隔著半米的距離，印在他的旁邊。

宋初昭埋頭走了一段，默默后退兩步，移到他的后，用腳踏著他走過的痕跡，一個個踩上去。

發現顧風簡的步子邁得比要緩，也比要大。

踩在被踏平的痕跡上，低頭看著路面。看見顧風簡的黑鞋子上沾了白的雪花，前端是白白的一片。也看見了白茫茫的道路，蔓延向不到盡頭的邊際。

回頭了一眼。

兩人只走出一條道來，好像這樣可以去到同一個地方，不會有分別的時候。

路上極其安靜。

顧風簡想抓住邊的人，右側卻是空了。他繼續領頭走了一段，最后還是停下來，回頭去找宋初昭。

顧風簡本以為宋初昭是與他拉遠了距離，這一停頓，才發現宋初昭就跟在他的后，一個晃，差點撞到他上。

宋初昭急急停住，好像在做什麼好玩的事兒，見被他發現，仰起頭，沖他笑了一下。

和風化雪。

顧風簡也笑了。他出手，問道：“冷嗎？”

宋初昭搖頭：“不冷！我玩得滿大汗！”

顧風簡暗示說：“我的手是冷的。”

宋初昭遲疑了下，扭道：“這樣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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