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會覺得,他是個阻礙。
所以在這個關時候,顧青霧無法安心待在劇組里拍戲,想站在賀睢沉的邊,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也不想看到賀家那些人只關心賀云漸什麼時候康復,什麼時候能重新掌權。
沒有人會真正去關心賀睢沉,即便他生老病死都無人在意。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十一點半見~
第49章
套房門鈴聲響起時, 顧青霧提著漉漉的藍擺,從浴室走出來開門。
站在外面的,是喻思。
上次年底在香家酒會上打過面照后, 半年不見, 喻思被高度工作量和心力瘁的事折騰得清瘦不, 材瘦到幾乎給人一種蒼白的病態, 唯有那雙親和力的眼睛還是悉的。
沒想到顧青霧會來紐約, 略訝異兩秒, 輕聲說:“醫院的保鏢說……梵梵跟著睢沉走了,我來接孩子。”
喻思到底是孩子的親生母親, 來接, 無可厚非。
這時賀睢沉抱著洗完澡的小家伙已經走出來,酒店的浴袍實在是寬大, 把小人兒跟包粽子似的,嚴嚴實實的,只出乎乎的臉蛋兒,小表茫然。
喻思看到兒子, 發紅眼角發熱,指尖發白掐著手心。
顧青霧將這副搖搖墜的狀態, 致的眉心微微皺起, 出聲道:“先進來坐會吧。”
喻思的狀態確實很不好, 得知賀云漸蘇醒后, 卻失憶后。整個人險些難到站不直腰, 眼前天昏地轉的, 把自己關在酒店套房里十幾個小時才緩過那勁。
不愿意再像當年那樣,所有人都用可憐的眼神看著,背后竊竊私語, 可憐難產又失去了深的男人。
骨子里那勁兒,強撐著喻思一口氣,維持到現在。
當著孩子的面,喻思不會掉眼淚,只是眼睛紅了又紅,微的肩膀在很克制緒問:“賀云漸……他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賀睢沉親口說的話,會比保鏢的通知有說服力。
在他默認里,喻思微低頭,冰涼的指尖不經意間拭了下臉頰,說著說著,聲音也哽咽起來:“這些年,我總是夢見他出車禍的場景,夢見他被困在車里想給我打電話……手機鈴聲一遍遍響起的時候,我都會從夢中驚醒,期盼著紐約這邊能打電話來,告訴我,你大哥蘇醒了。”
喻思是夜夜都在熬著自己的生命,起先那幾年還會跟賀睢沉傾訴,以及邊的閨周泛月說心里話,后來漸漸的,不愿意再將心事往外說。
那些人勸,這輩子還有幾十年的日子,你年輕貌又有出的事業,另找一個男人吧。
賀睢沉也暗示可以帶著賀云漸的財產,重新接納新的,不必苦苦執著于過去。
喻思知道邊親朋好友的善意,卻無法勸服自己。
在職場上,接過的每一任優秀英男士,都會忍不住尋找有沒有賀云漸的影子。
喻思把自己這輩子都看到頭了,想過無數可能,卻沒想過會被賀云漸徹底忘記。
抑著那絞心的痛,幾乎是乞求著賀睢沉:“能不能讓我見見你大哥……見一面也好。”
賀睢沉俊的臉龐神未變,語調低緩提醒:“賀語柳住在了醫院。”
賀語柳這三個字,也是喻思的另一場噩夢。
給了太多無法言喻的力和痛苦,指尖掐進手心出,都不自知。
賀睢沉區區一句話,讓喻思深知無,整個人恍惚得臉都蒼白,麻木地坐在沙發上,直到陷在手心里的指甲滴出了鮮紅的珠。
顧青霧在旁邊見狀,聲音傳來:“你流了——”
半個小時后。
喻思手心簡單的包扎好后,帶喻家梵在這家酒店開了一間套房,沒有離的太遠。
折騰到凌晨,顧青霧去浴室簡單洗了個澡,披著浴袍一路走到臥室,沒開燈,過半暗的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沉靜影。
了棉鞋,無聲無息地掀開被子,去抱住他。
賀睢沉幾乎同一時間就抬起手臂,將摟到了懷里。不喜,他不讓開臺燈,臉龐的廓都在影里,只看得清晰下顎的線條。
顧青霧抬起指尖,慢慢的索著他,在安靜的氛圍里,說話聲下意識的很輕:“其實應該讓喻思見你大哥一面的。”
賀睢沉因為這句話,出了很久神,低低問:“嗯?”
“喻思哪怕只是你大哥的前任朋友,只要他們之間沒斷清楚,就應該有個了結……拖了快八年了,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個孩子。”
顧青霧心多到點影響,換位思考一下的話,倘若賀家攔著不讓見賀睢沉,怕會比瘋吧。
沒有誰,能代替誰去了結一段。
賀睢沉眸極深盯著臉蛋,最終什麼都沒說。
顧青霧只是提議,指尖一直描繪著男人的臉龐,專注地看他:“哥哥,你這幾日都沒好好休息吧,都有黑眼圈了。”
賀睢沉抱,將額頭埋在人溫的肩窩里,似乎顧青霧的溫才能讓他有種歸宿。
“好好睡一覺,有我陪你。”
……
顧青霧想讓賀睢沉能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的安穩睡上一覺。
可惜事不如愿,凌晨五點不到,就有保鏢電話打來,是賀語柳請的權威專家趕來了,讓他起去醫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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