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錦繡閣出來后，天尚早，燕澄朝便提議干脆在街上轉轉，午時便在醉仙樓用膳，李嗣音沒有意見，當即一拍即合。

他們一路吃吃逛逛，中間還遇到了冰嬉的人們。燕澄朝拉著李嗣音一道進去了，李嗣音技不佳，容易摔倒，燕澄朝便抓著的手腕扶著。

慢慢掌握了訣竅，開始能劃起來，遂興沖沖地讓燕澄朝松手。

不曾想燕澄朝一放手，不過劃了一段，便腳底打要摔倒。

燕澄朝趕過來，急之下抱住了。

李嗣音的腰肢被燕澄朝扣在懷里，面上生了熱，手推他，“放、放開。”

燕澄朝下意識松手。

兩人四目相對，皆避開了目，一時無話。

燕澄朝的一只手背在后，那綿的覺仿佛還停留在他手掌上。他掩清了下嗓子，說道：“我們不了吧。”

李嗣音低低地“嗯”了一聲。

時間在他們的玩鬧中流逝。

冬季的傍晚總是䧇璍來得很快，橘金的太落下去，絢爛的晚霞也逐漸消失。天暗下來了，李嗣音和燕澄朝此時正走在街上，那輛燕府的馬車就停在不遠。

李嗣音心神舒暢，眼角眉梢都帶著暖融融的笑意。

抬頭向燕澄朝道：“燕澄朝，沒想到和你一塊兒玩這麼開心。”

燕澄朝角翹起，有些小得意地哼哼，“要是以前在太學里我們不作對，你早就知道這一點了。”

噗嗤一聲笑出來，應道：“那必不可能，我們小時候是天生的冤家。”

燕澄朝也笑，但他卻說：“現在也是冤家。”

李嗣音慢慢反應過來兩人說的不是同一個意思，嗔他一眼，惱道：“牙尖利。”

燕澄朝笑得腔都在震。

等他笑夠了，李嗣音便說道：“燕澄朝，天晚了，我該回府了。”他們在一起待了一天，是時候改分開了。

燕澄朝卻搖了搖頭，說道：“九公主，還記得前些日子，你說你想要摘星星摘月亮嗎？”

李嗣音愣住，繼而莞爾，“我那是玩笑話……”

“我當真了，”

燕澄朝朝粲然一笑，微微彎下腰來看著，“還想實現這個愿嗎？嗣音妹妹。”

在這一刻，李嗣音仿佛聽見一顆石子掉進心湖的聲音，漣漪陣陣。

第44章

◎心悅君兮◎

“你知道京城最高的地方在哪里嗎？”

“是天璣樓的塔頂。”

天幕是幽深的藏藍, 新月如彎鉤懸掛其上，散發著淡淡的澄金芒。閃爍的星子宛如灑落幕布的金屑，三五群, 或疏或。

天璣樓共有九層, 塔呈三角形狀依次向上聚攏。飛角檐邊, 巨大的金玲被風吹，紅系帶飄揚。

塔下，仰著天璣樓的燕澄朝收回目。

他微笑地看向李嗣音, 問：“九公主，你想去天璣樓的塔頂嗎？據說站在上面, 可以俯瞰整座京城，萬家燈火, 遼闊山河盡收眼底，一抬頭便是繁星明月, 仿若手可及。”

古樸的天璣樓安靜地矗立于都城之中, 守衛的士兵在塔下來回巡邏, 九層之上，長明燈的燈火徹夜不滅。

一眼不到頂。

李嗣音道：“天璣樓的第九層是沒有設梯供人登塔的, 燕澄朝，你要如何上去？”

“誰說我要去第九層了？”

燕澄朝道：“那并不是天璣樓最高的位置。”

他朝李嗣音出了手, “九公主，來吧，跟我一起天璣樓。”

李嗣音略顯猶豫, “燕澄朝, 你別來……”

燕澄朝挑眉, 索扯過李嗣音的手腕, 斬斷了的猶豫, 緩步帶著朝天璣樓的口而去。兩人在守衛前亮了腰牌，守衛確認份，將他們放了進去。

他們沿著前八層的樓梯緩步而上，走到一半，李嗣音便沒了力氣，倚在欄桿不愿再。

燕澄朝邊泛出一抹笑意，將拉起來。

而后又在面前，背對著蹲下，說道：“九公主，我背你罷。”

李嗣音略略歪頭思考了下，遂道：“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說完這句話，便趴在了燕澄朝背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的到他背上，燕澄朝眨了下眼，而后神如常地攬住了李嗣音的，站了起來。

過分的親接讓人思緒紛飛。

剩下的路，只剩下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到了第八層，燕澄朝將人放了下來。

從這里下去，已是極高的距離，第九層本沒有路可以通行。李嗣音探出去，斜著朝上，只到第九層斜飛的檐角。

問道：“燕澄朝，你要怎樣上去？”

燕澄朝同樣來到欄桿旁，回眸看，“九公主，你相信我嗎？”

李嗣音道：“為什麼這麼問？”

“若是公主相信我，那接下來便抱我的腰，靠在我上。”

燕澄朝朝眨了下眼，狡黠道：“我帶九公主飛去摘星星和月亮。”

李嗣音咋舌：“你……”

可燕澄朝已朝出了手，笑容篤定而燦爛，李嗣音看著他這副模樣，再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只將自己給了他，順地窩在他肩頭。

燕澄朝抱了，繼而低聲道：“公主，不要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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