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截了當地問他:“你來福寧宮之前,可曾認識王化吉?”
江逾白看了一眼,迅速垂下眼睛,回答道:“王都知是兩朝侍長,奴婢在徇安道灑掃時,也曾聽過他的名號,只是份低微,并無私。”
“來福寧宮后呢?”
“去年年終,王都知曾以同僚之名向奴婢贈金百兩,奴婢沒有收。”
照微笑了,“為何不收?”
江逾白不解意,說道:“娘娘平日的賞賜,已足夠奴婢食富足,奴婢不敢對不義之財有非分之想。”
“下回他再遣人給你送錢,你就收著。”
照微捧起茶碗,懶散地刮著茶沫,說完又改了主意:“罷了,等他求你,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你這兩天找件私事去求他,佯裝他拿住把柄,取得他的信任。”
江逾白問:“娘娘是打算整治王都知嗎?”
“是他想學趙高,想學十常侍。”照微冷冷一哂,“本宮容不得犯上作的奴才。”
“犯上”這個詞令江逾白垂了眼,低低道:“奴婢明白,會盡快辦好這件事。”
照微在想自己的心事,沒有注意江逾白一閃而過的落寞神。
兄長不想讓手王化吉的事,但不愿作壁上觀,反倒覺得他才是該置事外的那個人。他一個外朝丞相,想要懲治皇上邊的大太監,無非是搜集他在宮外作的證據,手底下的言上本參他。奏本經過中書省到手里,與直接向王化吉發難并無太大區別,折騰這一番,不過是為了把摘出去而已。
可偏偏想要手此事。好教皇上明白,做他的母親,不止是照顧他的食起居,也要教導他、弼正他。
江逾白很快就尋了件事求到了王化吉面前。
“……去年定窯貢上來一對白釉凈水瓶,因火候獨特,瓶燒出了彩虹紋,十分難得。當時這對瓶子分送東西兩宮,一只呈了太后娘娘,一只呈給了陛下。娘娘不禮佛,所以只看了一眼便人收庫房,今日不知怎的竟然又要我找出來……王都知,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求到您老人家面前。”
江逾白與王化吉一站一坐,他的表謙恭而窘迫。
王化吉了然地笑笑:“太后那只凈水瓶,恐怕已不在宮里頭了吧?”
“早就賣到琉球國去了,”江逾白嘆氣,“太后娘娘賞賜,又下嚴苛,止我們收外頭的錢,我管著娘娘的庫房,有了這個得錢的法子,難免管不住自己,都知見笑了。”
王化吉態度和藹:“哪里見笑,都是自己人。正巧皇上把那凈水瓶賞了我,就在我房中,你稍等片刻,我著人去取。”
江逾白喜不自勝地拜謝道:“多謝都知救我!”
王化吉拍著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年紀輕輕就能得太后青眼,確實前途無量,只是咱們做奴才的,沒有不說,還極易樹大招風。前朝遞個彈劾的折子,咱們就得層皮,要想在這宮里頭活下去,得學會互相扶持,能幫你的人越多,你的皮就越厚,你如此,咱家也是如此。”
江逾白抱著凈水瓶,面上現出一點薄紅,小聲道:“多謝都知教誨,從前是我不懂事,您這回救了我的命,若您不嫌棄,我愿意拜您為干爹。”
“哎呀,折壽啦,你年紀雖小,輩分卻高,不合適不合適。”王化吉笑著擺手。
他當然愿意拉攏江逾白,卻不愿意他們的關系別人知曉,什麼干爹干兒子都是上便宜,為這點好折去一份人,不值當。
江逾白想了想,從脖子上摘下一塊玉佛,恭敬呈給王化吉。他說:“這塊玉佛是我爹娘留給我的,旁人也見過,都知道是我的東西,現今贈給都知您,以后您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遣人將這玉佛拿給我,我一定幫忙。”
王化吉十分滿意地接過玉佛,笑瞇了眼:“趕明兒我送個更好的玉佛給你!”
江逾白留下這質押后便抱著凈水瓶走了,回宮向照微復命,照微聽罷點點頭,拾起那凈水瓶把玩一番,他折了兩支荷花放進去,擺在讀書練字的案頭上。
祁令瞻走進來時,江逾白正給瓶中荷花剪枝換水,照微一邊翻著手里的折子,一邊與江逾白聊王化吉這兩日的靜。
抬眼看見祁令瞻,兩人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這一止,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照微對江逾白道:“你先退下吧,這里不用侍奉。”
江逾白應了聲是,躬往外退,與祁令瞻錯肩而過時,向他行了個揖禮,腕間的菩提手串從祁令瞻面前一晃而過。
祁令瞻走向照微,隔著一張窄案,手撥弄荷花盛開的花瓣,溫文爾雅地含笑問:“要麼以后臣進門之前,先請人向娘娘通稟一聲?”
面上是笑的,眼里卻一點笑意也無。
每每見他這副表,照微的心跳微微加快,連自己也分不清是發怵還是別的什麼緒。擎起荷花讓他聞一聞這香氣,想科打諢過去,祁令瞻偏不放,俯抬起的下頜,目冷淡地在上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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