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慎一家竟然被趕出來了,而且這麽慘。
一臉病容的躺在椅子上,不住的歎氣。
“怎麽就變了這樣?這日子怎就過了這樣?那二房三房也是狠心,自己的親人也下得去手。”
羅姨娘幫把毯子蓋上,道:“夫人,大夫說你不能再焦心了。”
“唉!這一天天的,我怎麽能不焦心啊?”
“可是錦繡小姐那樣……你還打算幫嗎?”
鄭夫人著眉心搖頭,“這白眼狼,我不管了,不管了。”
裏說著不管了,但羅姨娘沒有錯過眉心間的憂愁,為擔憂。
大概現在因為三公子的走,還在氣頭上,真能忍心不管。
就是不知道等氣消了能不能穩住。
過了一會兒羅姨娘又說:“老爺要走了,日子定下來了,後天就走。”
“後天?”鄭夫人一直子坐起來,“怎麽這麽急?”
羅姨娘道:“老爺早就想走了呀,一直因為各種事拖著。這回他跟去滎的商隊一起走,人家商隊定好的日子,不會再變的。”
聽到這個消息鄭夫人越發焦心。
不願意收和離書,不願意和離。
看著那麽多孩子的份上,鄭冀沒再執意與和離。
可還是了孤獨的一個人。
明白,自己無力阻止鄭冀離開。
“二十幾載夫妻,我和他竟也走到這一步。”
羅姨娘也跟著歎氣,又道:“夫人要不要向老爺說幾句話,再挽留一下。”
鄭夫人搖搖頭,“罷了,不了,就這樣吧。”
“那您……”算了,也不想再勸了。
“阿羅,你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去一趟寺廟,去給他求一張平安符吧。夫妻一場,他要走了,我也不知送他什麽好,隻盼著他能一路平安。”
“夫人,可是您不好。”
“沒關係。”
後日鄭冀就要離開,想過幾天再去,可是來不及了。
羅姨娘沒再說什麽,轉向出去給準備要出門的東西了。
後天就要走了,以為夫人會留在京城,或者去隔壁與老爺說說話,沒想到選擇去寺廟求平安符。
結果好不巧,當晚鄭夫人病加重,發起了高燒。
請了大夫,退了燒,這可一天都神恍惚。
這燒好不容易退了,沒過多久卻又燒起來。
到了傍晚時分,羅姨娘再也忍不住去了隔壁。
等了好一會兒,鄭冀才讓人放進來。
羅姨娘一進來就道:“老爺,夫人病倒了,您去看看他吧。”
鄭冀冷笑一聲,“又在耍什麽花樣?”
耍花樣?
羅姨娘搖頭,“沒有啊,夫人是真的病倒了。”
“夠了。”鄭冀冷哼一聲道:“不管耍什麽花樣,我明日都會離開。你告訴,別裝了,沒用的。”
羅姨娘一陣心痛。
老爺竟然以為夫人在裝病?
跟著夫人嫁過來,全程見證了他們夫妻的。
以前他們多好啊,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
羅姨娘失地走了。
拿著帕子蓋在鄭夫人額頭上,默默的流淚。
葉氏也在一旁伺候著,“羅姨你別擔心,我讓相公去和爹說了。”
羅姨娘點點頭,“多謝二夫人。”
心想老爺不信自己,總該信二公子吧。
夫人是真病了啊。
不想鄭宏琦去說也被罵了回來,他不信,他不來,他覺得崔青青在耍花樣。
這一段時間裏,他聽得最多的就是生病了。
之前不是說病得很嚴重嗎?可為什麽老三走的前一天過來吃飯時,說話還中氣十足?
神頭好著呢,怎麽可能生病。
不就是不想讓自己離開嘛,崔青青竟然也用上了手段。
鄭冀終歸是沒來看,第二天就帶著賀姨娘和幾個忠心的下人離開了。
馬車走得極慢,鄭冀不住的回頭,他以為崔青青會來,卻不想,一直都未等到。
鄭宏琦把他送到城外的十裏亭,這一路上他也看出來了,父親其實是盼著母親來送他的。
可惜母親是真病了,今早還又發燒了呢。
鄭宏琦歎了口氣說:“爹,娘是真病了,昨兒病了一天,一直在發燒,早上還燒了一場,我出門前還沒退下去呢,真不是故意的。”
鄭冀愣怔,“真的?”
“是啊,近來錦繡出事,三弟又走了,你也要走,娘大打擊。原本計劃昨日去寺廟給你求平安符的,卻不想突然病得厲害,符也沒求。”
鄭冀握了拳頭,看著京城方向。
賀姨娘說:“老爺,要不我們回去吧。”
是不想走的。
鄭冀卻是咬了牙關,用力的搖頭,“不,我不能再留在這裏了。”
他必須要狠下心來。
鄭冀看向鄭宏琦說:“你好好照顧你娘,我就走了。”
鄭宏琦:“爹,你真的不想回去看看娘嗎?是真生病了。”
“不了,就這樣吧,就……就這樣吧。”
他還是決定離開,就算知道真的病了,也沒能去看一眼。
……
鄭冀離開,鄭夫人都沒能看上他一眼,平安符也沒求,這讓鄭夫人深打擊。
病來如山倒,這回一點兒不摻假,真真的病倒了。
羅姨娘不解帶的照顧著。
這個家現在是葉氏全權在管理著,得空了也會來一起照顧鄭夫人。
藥喝著,也有好好照顧著,但鄭夫人還是病怏怏的,甚至時常糊塗。
大夫們都說是心病引起的病,靠著吃藥是不行的。
後來鄭瑾瑜讓宮裏的太醫去給瞧了病,開了藥。
然後告訴葉氏,說現在正是盛夏,在家好好養著,不能熱著也不能冷著。
回頭天氣涼爽了,就帶出去走走。
得心寬了病才能好。
不然一直這麽下去,到了冬天可難熬。
人家話說得好聽,難聽的話是,若是一直這麽病著,小心捱不過這個冬天。
聽了太醫的話,葉氏夜裏就對鄭宏琦說了此事。
“太醫的意思,若是到了冬天娘的病還不能好,可能捱不過這個冬天,這可怎麽辦?”
鄭宏琦也焦慮,他又安葉氏說:“這不是才盛夏嘛,離冬天還遠著呢,到時候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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