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看向他時，那雙眼裏盛滿了繾綣笑意。

這番話說的褚奕舒心極了，先前那點不悅一掃而空。

褚奕忍不住摟住腰肢，說道：“棠兒說的極是，即便初見不相識，亦能相守到白頭。”

青梅竹馬又如何？不是每對青梅竹馬都能神仙眷。

方晚意被這話所刺傷，雙眼微紅，他道：“皇後娘娘，您真想讓臣娶一個素未謀麵的子？”

孟棠語氣輕快：“方小公子，方侍郎年歲大了，想來也很是想抱孫子，作為兒孫沒有子嗣是為不孝，方小公子在京中素有才名，是人盡皆知的大才子，想來不會方侍郎失才對。”

眼睛裏溢出點點笑意。

方晚意不自的握了拳，換做曾經，他的棠妹妹怎會這樣和他說話？

還是說了宮，在宮中浸多年，人便真的跟著變了，變得心機深沉，話裏句句機鋒。

方晚意間幹，一時之間竟不知要怎麽回。

褚奕道：“方侍郎也已快至花甲之年，方小公子房中確實該有個人了。”

孟棠轉過，衝著褚奕拜了拜，說道：“看在臣妾與方小公子是舊識的份上，臣妾想為方小公子請旨賜婚，不知陛下可願應了臣妾的這個不之請？”

方晚意語氣沉了下來，他道：“皇後娘娘不必如此為臣著想。”

“那怎麽行？本宮與方小公子相識數年，自是要為方小公子謀一份好姻緣，陛下親自賜婚可是天大的榮寵，整個方家也能跟著長臉，想來日後青桔了方家大門後，也能做個賢助，助方小公子科舉高中，將方家打理的井井有條。”

褚奕心極好，他抓著的小手了，眼裏也跟著盛滿了笑意，說道：“皇後主意甚好，朕應了，朕回頭就去擬旨，親賜這段好姻緣。”

“謝陛下！”孟棠目掃向方晚意，道：“方小公子，還不趕謝恩？”

方晚意子抖了抖，他來隻是為了見棠妹妹一麵，不知為什麽會發展這樣。

他語氣艱，道：“臣……謝主隆恩。”

“起罷！”

褚奕看了眼天，道：“棠兒，日頭越來越大，你不宜久曬，朕送你回去。”

“多謝陛下關心，那臣妾便不客氣了。”

方晚意抬頭，著那兩個相攜而去的影，心一陣悶疼，眸子也跟著潤了起來。

不甘的終究隻有他一個人。

是那般的無、決絕、強大。

不再是需要庇護的鳥。

方晚意恍恍惚惚的往回走。

今日孟贇值，正好瞧見了他的影，孟贇住他：“方晚意！”

方晚意抬頭。

孟贇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揪著他的領口道：“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沒資格進靈寺，你是溜進來的？”

孟贇看他這副丟了魂的模樣，霎時明白了什麽。

他怒罵道：“你是不是又見了我妹子！你到底要害到什麽地步才肯罷休！上次就因為你來見，被陛下足差點廢後！你是真的想害死嗎！”

“是，我是來見的。”方晚意淡淡應了一句。

聽到這話，孟贇抬拳，一拳頭砸到了他臉上，道：“我上次和你說的話，你都當放屁了是吧，你自己死了不要，你休想拉著我妹子一起！”

“我妹子如今是皇後，是天家之人！就算曾經與你一起長大，那都已經是七年前的事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糾纏了？像個男人樣點，該放下便放下，該祝福便祝福！”

方晚意好似被激怒，他道：“我害？是我害了嗎？現在好著呢！聖寵正隆，寵冠後宮，我哪有那本事去害？”

“哈哈哈，孟贇，你還以為棠妹妹是七年前那個需要你守護的棠妹妹嗎？你不知道如今有多威風！三言兩語就讓陛下免了我的挖眼之刑，還讓聖上親自給我賜婚毀我一生！”

“真的是棠妹妹嗎？棠妹妹真會有這麽狠的心？孟贇，你看懂過你的妹子嗎？如今又何嚐不是與陛下為同類人，一句話便定了旁人生死，大權在握，自是看不上我這小小的讀書人了！”

孟贇聽著方晚意瘋瘋癲癲的說了幾句，理清了前因後果。

他額角青筋直冒，終是忍不住，將方晚意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

他語氣裏帶著滔天怒火，說道：“原來在你眼裏，棠兒就是這種人，原來你就是這樣看棠兒的！我現在真慶幸，棠兒沒有嫁給你這種人，否則一輩子都不會幸福！”

“嗬，今日如果不是棠兒，你以為你還能有命在這裏和我說這些話，你私自進皇家地界，妄圖染指皇後，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不但你會死，還會牽連家人，牽連到方侍郎！你做事向來隻考慮自己，隻顧著自己一時快樂，從未考慮過旁人！”

“今日棠兒保下你一條命，你竟還如此怨恨，當真是個白眼狼！廢！我孟贇看錯了你！”

方晚意被他揍的鼻青臉腫，他起，說道：“你罵我？你罵我？你們姓孟的不愧是一家人，我和十年的啊！這讓我怎麽放的下？我有什麽錯？有什麽錯？”

孟贇用力揪住他的襟，說：“若是七年前，你答應棠兒請求，願意帶走，我們孟家怎麽著也會為你們拚搏一把。如今棠兒已皇後，你再說這種話，不覺得太遲了嗎？你那是嗎？你那隻是求而不得的執念罷了！你就是見不得如今沒有了你，卻過得更好！”

“孬種！滾！我孟贇看不起你，以後走路悠著點，莫要再讓我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