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珞淺補眠一直補到巳時過才醒。
醒來時正好聽見澤蘭進來的聲音,微掀床帳,低聲道,“澤蘭,現下什麽時辰?”
澤蘭將盛著清水的銅盆放好,“王妃,已經巳時初。”
“準備洗漱吧。”
“是。”
蘇珞淺青垂腰,掩了掩衫,從榻間起。
洗漱過後,坐在梳妝臺前,此時已經換上一襲紅騎裝,勁輕便利落,腰肢束,盈盈一握。
澤蘭著銅鏡裏蘇珞淺那姝麗的麵容,輕聲道,“適才奴婢聽外頭的人說,早間在馬廄那邊,有匹小紅馬驚,差點跑出來。”
“馬廄?”
“對啊,聽說是吏部左侍郎家的小姐挑好的馬,不知怎的就突然嘶鳴不止,胡踢踏。”
澤蘭將的發髻挽好,繼續說道,“幸好王爺和承影都在,才將馬兒製住。”
不然若是讓它跑出來,不得衝撞了別人。
“吏部左侍郎……”
這幾個字在蘇珞淺間過了一遍。
倏地覺得好似在哪裏聽過。
外間的早膳已經備好。
起得晚,現下也吃不下什麽,用的皆是清淡口的食。
澤蘭為布菜,又說道,“不過好像王爺從馬場出來時臉不太好。”
“嗯?”
蘇珞淺疑,他為何臉不好?
正想著,門口傳來響,陸璟肆從外頭進來。
抬眸一瞥。
“……”
確實看起來臉不太好。
蘇珞淺著巾帕輕輕拭了下角,起過去。
陸璟肆在看到時,眉宇間的不耐和冷厲已經緩和下來,開口道,“用完膳了?走吧,帶你騎馬去。”
蘇珞淺剛點了點頭,就見他作自然地牽起的手。
兩人相攜而去,問道,“馬兒呢?”
陸璟肆吹了聲哨,若風從小院一旁小步踱過來,“馬廄沒有合適的馬,我帶你騎若風,可好?”
“那自然好!”
蘇珞淺對若風這樣高大健壯的馬匹可別提多喜歡了,此時一聽是與若風一起,掙開陸璟肆的手,來到若風側邊,了它的腦袋,笑著開口,“若風若風,待會兒請多多指教。”
“我是新手,你得多照顧我點。”
陸璟肆垂眸掃了眼自己那被毫不猶豫掙開的手,又見有模有樣地和若風說話,聲線微淡,“你確定你要拜托它照顧?”
而不是我?
蘇珞淺轉過頭看他,清淩淩的杏眸裏帶著疑,下意識點頭,“對啊。”
沒懂陸璟肆特意強調這事做什麽。
陸璟肆俯下與對視,黑眸直勾勾的。
眼底清澈澄亮,明顯是沒懂他的意思。
陸璟肆倏地有些不爽,長指住的下,微微用力。
半晌。
他輕“嘖”一聲,抬起的下,在上親了下,這才掐著的腰,將人抱上馬。
不過他自己沒上去,而是就這麽牽著馬,一路出了小院。
矜貴倨傲的承安王給自己牽馬,蘇珞淺難得以比他高的姿態垂眸睨他,抿著笑,心底樂滋滋的。
打趣道,“承安王親自給我牽馬,我是不是得想想要怎麽謝謝你?”
陸璟肆肩背寬,聽到這話,眉目裏藏著笑,“你確定這個問題要來問我?”
蘇珞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話裏的另一層含義,如玉麵頰登時紅了起來。
小聲喝,“陸璟肆!”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若風已經走出小院,一路上遇到不人,眾人見到陸璟肆為牽馬這一幕,皆驚愣得長大了。
蘇珞淺到周圍的目,耳子更紅,話也不敢說太大聲。
“陸璟肆,要不我還是下來吧。”
陸璟肆恍若未聞,看一眼,瞥見繡鞋踩了馬鐙,再自然不過地直接手扶起的腳,放回馬鐙中。
做完這些,他又轉回,繼續牽著馬往前走。
完全無視周遭的目和議論聲,仍舊我行我素。
——
遠山野林木青翠,鬆柏與楓林彩斑斕,相互輝映。
這一人煙稀,不時有鳥雀撲翅的聲音響起。
馬兒倏地停下,陸璟肆掐住的細腰,將人抱下來。
蘇珞淺還未反應過來呢,人就已經落地,有些興,握住他的手臂,“要開始了。”
“是。”
陸璟肆見笑得開心,刻意輕咳一聲,“認真點,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聽清楚。”
見他如此,蘇珞淺連忙放下自己的手,乖乖站好,眸認真地他,“好,你說。”
“上馬時不必懼怕。”
“手要扶馬鞍,腳踩馬鐙須踩實,之後…”他一邊說一邊握著的肩膀轉過,麵朝若風,大手握在腰間,“這裏,要收,提氣而上,同時往後,如此,便能直接上馬。”
他聲線低沉,語調認真,麵上一副嚴謹教學的模樣。
然而那雙手卻順著的腰肢往下,輕拍了拍的。
蘇珞淺指尖一,現下做不到他所說的提氣收用力。
手肘往後支了支,“你別靠這麽近。”
話落,便覺陸璟肆輕聲笑了下,不過他笑歸笑,仍舊從善如流地往後退了半步。
男人的氣息和溫熱的膛稍稍遠離,蘇珞淺鬆了口氣。
抿著,仔細回想著他剛才說的話。
腰腹收,提氣,手握馬鞍,一抬,翻而上。
待坐於馬背上時,蘇珞淺還有些呆呆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一次就。
低頭看他,手忍不住朝他揮了揮,興道,“陸璟肆,我自己上來了。”
陸璟肆抬頭,目和的相撞,音溫和,“嗯,淺淺真棒。”
難得在他口中聽到誇獎,蘇珞淺杏眸裏的笑意越發明顯,揚著白皙如玉的下,傲道,“我也覺得我很棒。”
陸璟肆聽到的話,垂眸勾笑了下。
隨後,他握住馬鞍,直接翻而上,一整套作行雲流水。
蘇珞淺還未反應過來,脊背就已經過來一溫熱的膛。
陸璟肆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上馬後,兩手仍需抓馬鞍,腳放在馬鐙裏,若是想令馬前行,夾馬腹,拉住韁繩。”
他一邊說,一邊給演示作。
若風在他的命令下,果然一路小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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