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附著白落安的績冊。

九歲才上一年級，除了基礎的加減法之外什麽都不會，第一學期績冊上滿滿當當的30分，40分……

但四年之後，仍然按時畢業了，初中之後績就慢慢趕上來了，自初二起，的排名沒有掉出過年級前三。

再多的資料就沒有了，因為的況會有人定期向老爺子匯報。

他把資料複原，放回原來的位置。月如水一般浸潤著這一個角落，霍泠難以形容當下的。

那雙黑黝黝的眼睛在腦海裏揮之不去，聽向秦說起的往事，因為這張舊照片而有了清晰的畫麵。

他自認不是一個同心泛濫的人，但這一刻，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心裏的飽脹的緒是什麽。

有憐惜，也有幾分心疼，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陳聞時的電話。

“阿泠？這麽晚了找我有事？”

“聞時。”霍泠閉上眼，“的手是怎麽回事？”

“誰的手……”陳聞時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霍泠口中的指的是白落安。

真是稀奇了，他竟然也有主關心人的一天，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麽久。

“第一次傷的時候年紀小，又拖了很久，治療不當，所以這一塊相對來說會要脆弱一些，容易造習慣骨折。拆石膏之後複查有些錯位，重新上了夾板。可能遇到過暴力拉扯，不過這是我的猜測，問什麽也不說。”

“也不知道怎麽忍下來的，一個孩子。”

陳聞時一板一眼說完，霍泠回想起來那晚在酒店，他喝多了推的那一下。

“那以後……會有什麽影響嗎？後癥之類的？”

陳聞時愣了下，不答反笑：“阿泠，你今天到底怎麽了？這不像是你會問的問題。”

霍泠結滾，低聲說道：“走了。”

“是嗎？”

他的語調平穩，霍泠便知道了，陳聞時是知的。

所有人都知道走了，除了自己。

霍泠也覺得自己今晚的緒不太正常，沒有再追問，他掛了電話，狠狠了發脹的眉心。

從A市回來，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到現在都沒有息的時間，他已經很久沒有會過這種心俱疲的覺。

將心蠢按耐住，他轉出了房間。

傅晚佩上樓之後立刻給白落安打了個電話過去。

“小白啊，阿泠剛剛說你的電話打不通，你的新號碼要不要給他一個？我看他好像是有事要找你的樣子。”

那邊沉默了一下才說，“不用了，他找我應該是要和我談取去民政局辦手續的事，我有些事要辦，最近不能回來，佩姨，你幫我告訴告訴他一聲，請他別著急，我這邊的事完之後會馬上聯係他理這件事，再幫我跟他說一聲抱歉，耽誤他三個月的時間。”

傅晚佩聽說完這一大堆客氣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寬道：“也不急在這兩天。”

白落安笑了笑沒有說話。

傅晚佩又問道：“你在做什麽啊？這麽晚了還在外麵嗎？順不順利啊？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事你別瞞著不開口啊。”

“不是什麽大事，我辦好之後再和你說，你別擔心。”

說了幾句，傅晚佩聽見那邊有人在著白落安的名字，叮囑幾句之後掛了電話。

次日早上，記著白落安的話，原封不地轉述給霍泠。

說完，皺眉道：“你盡管放心，小白不會反悔的，說過的事一定會辦到，你也別催，等好好把自己的事辦好再說。”

霍泠聽了卻愣了很久，輕聲說：“我沒想催……”

傅晚佩的心思已經不在這裏了，沒聽清霍泠的話，反倒是張叔聽到後有些詫異地看向霍泠。

用過早飯，霍泠去了公司。

盡管白落安已經做了布置，但離職之後留下的空缺卻需要有人盡快填補，幾個人名在他心裏滾過，他暫時還拿不定主意。

還有公司裏的暗樁和霍言到底有多關係？白落安的名單全嗎？他蟄伏這麽多年的目的是什麽？都需要一一查明。

樁樁件件都需要耐心部署，霍泠進公司就開始忙著。

他回來之後，白落安離職的消息便藏不住了，白落安就這樣平靜地離開跌破了許多人的眼鏡。

都道是自知比不過沈清漪沈大小姐才黯然退場，又惹來一眾八卦分子的唏噓。

沈清漪從上班開始就察覺公司的氛圍有些不對，打聽之後才知道白落安離職了。

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砸暈了，但接著便思考起來，白落安毫無征兆離職，難道是要和霍泠分開了？

中午，沈清漪帶著特意定的午餐來到霍泠的辦公室。

“阿泠哥哥，吃飯啦。”

沈清漪把外賣放到桌子一角，霍泠從文件裏抬頭，思路被驟然發現讓他有些不悅。

沈清漪進他的房間沒有敲門的習慣，年的時候留存下來的習慣持續到現在，習以為常卻猛然聽到霍泠說下次進來前先敲門。

“好……好的。”沈清漪咬住，忍下心中的無所適從，笑道：“我忘了嘛，你別生我氣，我下次會記得的。”

霍泠瞇了瞇眼睛，將沈清漪的反應看在眼裏，等看過來，眼裏的冷意被恰到好地收起來。

沈清漪沒等到霍泠開口安，安靜地陪著他吃飯。

紅館的偏清淡口，霍泠吃得不多，吃完之後，霍泠問項目跟得如何。

冷不丁被提問，沈清漪笑著說學到了很多。

霍泠說：“多跟章書學學，不懂的要多問。”

沈清漪點點頭，見霍泠麵緩和下來，試探道：“聽說白總辭職了？”

“嗯。”

沈清漪的心噗通直跳，正開口，響起幾聲規律的敲門聲。

“請進。”

話音剛落，章書推門而，見沈清漪在這，微不可察地愣了一瞬。

沈清漪起站，對霍泠道：“阿泠哥，我先去工作了。”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章書等房門徹底關上，人走遠了才將一份資料放到霍泠麵前。

“霍總，白總給出的名單裏的人我連夜排查了一遍，發現了一些可疑的地方，現在正在做進一步排查。還有一件事我覺得事關重大，所以發現之後馬上來向您匯報，我發現二爺和沈總私下有往來，並且二爺促了多個分公司和沈家的合作，這些項目量中等，但幾乎都讓利給了沈家。”

章書說完，霍泠淡淡道：“繼續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