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清王府很快地澄清流言,說平清王府與臨安侯府結親,謝家三郎與程家六娘是天定姻緣,不會更改,待挑選吉日,便前來臨安侯府下聘。
這消息一出,‘謝三郎與程六娘婚事不,謝三郎將另聘百里氏為娘子’的諸多傳言這才消停了。
首長公主聽聞消息的時候了,失手摔了一只茶盞,臉都沉了下來。
臨安侯府得聞消息,倒是松了一口氣,然而松了一口氣之余卻仍有憂心,覺得程這樁親事實在是不順利,如今也算是得罪了首長公主。
親事議親都如此不順,這將來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
“事已至此,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程也是無奈,“我知曉首長公主不會喜歡我,也不喜歡謝三郎,可我們又不是與生活在一起,倒也沒那麼重要。”
又不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天天杵在一起,那有個不喜歡自己的婆母,才做遭罪。
“就是怕記恨臨安侯府。”瞧著這首長公主突然悔婚的做派,也不是什麼襟寬曠之輩。
程覺得自己的巾幗英雄的濾鏡碎了一地了,再也撿不起來了。
“謝三郎也是倒霉,竟然有這樣的母親。”
挖自己兒子的墻角,這是人干的事?
“長公主記恨倒是不重要。”程老夫人搖頭,“你父親雖然宅不修,本事倒是有一些,雖然不算有多出,但好歹也能穩得住。”
“您與祖父當真是費心了。”程角輕扯,真的是看不起那寵妾的父親,“怕就怕長公主不講理。”
“你也說了,走一步算一步。”
此題無解。
程想了想,干脆擺爛,過一天算一天,天塌下來又高個子頂著。
r> 可惜了,這日子也沒消停多久,便有消息傳來,說是孫嫵,也就是之前的臨安侯府程二娘程嫵進了東宮,為太子良媛。
良媛啊
太子東宮設太子妃一名、良娣兩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等等,良媛不過三等太子婦,為正四品。
程得知消息的時候,正在蓬萊仙居試吃大廚新做出來的丸子,魚與瘦剁碎丸子,在配上一碗酸辣湯,吃下去整個人都舒坦了。
和紀青蓮正地吃上一頓,還說著等回頭給程小讓也帶上一份,將他吃上兩口新鮮的,省得天天說這個阿姐心里沒有他。
聽到大堂之中突然有人提起此事,兩人如出一轍的險些被丸子給嗆住了,邊上候著的侍趕上前給們拍背。
“什麼?那程二娘真的進了東宮,做良媛?”
“什麼程二娘,如今的姓孫,是孫娘子,應是喚作孫良媛。”
“這是真的假的?”
“真的,如今人都在東宮了!”
不過一會兒,大堂上已經議論開,程與紀青蓮狠狠地咳了幾下,終于是緩過來了。
紀青蓮忍不住低了聲音“瘋了嗎?”
昔日的準太子妃,如今的良媛,一個是正妃,一個連側妃都過不上,充其量不過是一個侍妾,但凡是有些骨氣的人,也不會這般做。
程拍了拍口,也忍不住道“估
計是瘋了。”
想進東宮想瘋了。
程原本想著,孫嫵離了嫁給太子的命運,雖然現在看著很慘,但好歹保住一條小命,可是沒想到,兜兜轉轉,終究還是了東宮,如今還只是一個良媛。
難道這就是命運不可更改嗎?
程心中有幾分不安,也聽不下去了,匆匆吃了一些,與紀青蓮分別歸家,回到家中,直接去了福安堂。
彼時,蕭氏正在同程老夫人哭訴
“若是沒有之前的事,便堂堂正正地嫁過去了,坐的還是正妻太子妃的位置,如何是現在這般”
蕭氏為孫嫵命運難過哭泣,實在是想不明白,怎麼突然之間就發生了這麼多事。
好好的兒,就不是自己的兒了,好好的將來太子妃,現在也變良媛了。
這算是什麼事啊?!
“是福是禍,皆是自己的選擇。”程老夫人倒是淡定,“在為了這樁親事對我下手的時候,我便料到有這麼一日。”
為了嫁給太子,可以不顧親,滅絕人,同樣也可以低下頭顱,徐徐圖之。
“既然已經了東宮,你日后也不要再見了。”程老夫人淡淡地吩咐邊上的人,“去吩咐下去,咱們府上已經沒有了二娘,若是上門,便拒之不見。”
“母親!”蕭氏一愣,忙是道,“二娘,二娘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就這樣、這樣不管了?”
“我倒是想管,只是卻是不想管我這個老太太了。”程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水,“再則,你忘了大郎和四郎的
前程嗎?忘了咱們臨安侯府的生死嗎?”
“若是太子妃,又是陛下賜婚,臨安侯府做太子妃外家,倒是說得過去。”
日后太子極,儲君再出自程家脈,臨安侯府可以一搏前程,保百年榮華。
可一個良媛,得先為太子保帝位,再為爭寵,這將來儲君指不定還有一爭,時間太長,與程家弊大于利。
再言孫嫵還不是程家脈,閉眼皆可忘。
“你若是還記得你有兩個兒子,還記得程家,日后,便不要再見了,便是來了,也不能見。”
程在門口等蕭氏哭得差不多了,這才進去,行禮之后便問候程老夫人的,至于孫嫵的事,剛才也得知了程老夫人的態度,便沒有再提了。
等蕭氏走了,程老夫人直嘆氣,對程說“你母親,也是個可憐人。”
程心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不過面上不好再說這話,畢竟現在蕭氏看著確實可憐的,道“總會過去的。”
“是啊,總會過去的。”程老夫人笑著搖頭。
不管是多傷痛,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過去。
就像是,從年到如今老去,也有諸多難過、憾、不甘之事,便是曾經怨恨的人,也在這流水的歲月之中,慢慢釋懷。
孫嫵進了東宮為良媛之事,不到幾日便傳遍長安城,臨安侯府巍然不,若是有人問起,便說孫嫵已經隨了父姓,與臨安侯府再無瓜葛。
一直到幾日之后,這位新任的孫良媛攜禮登上了臨安侯府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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