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蓮一臉懵地看著程帶著兩個侍準備上謝瑯的畫船,準備拋棄而去。
“來。”
謝瑯出手來,要拉程過去,端的是溫又,是個好郎君。
兩艘小畫船相靠在一起,畫船微晃,湖面的水波微微開,一圈圈往外擴散,河岸邊柳枝隨風輕揚搖搖,煙雨蒙蒙,雨綿綿。
此此景,仿佛似那‘青山綠水兩相逢,才子佳人一回眸’。
紀青蓮看著程小臉都紅了,然后似乎是有些害,角輕抿著,微微垂首,擰了擰袖口,這才將手了過去。
真的是神奇哉,程六六居然還會害?
這謝三郎,可真的是不得了,這也太會勾搭小娘子了吧?
這一邊,謝瑯將程扶著走過了畫船,待他松開手的時候,程似乎還覺到那握在手上的溫度和力道。
今日他上還有著淡淡的香氣,清淡淡的,微冷,像是這春日里的徐徐微風,風一吹,仿佛有盡數散去。
“紀娘子,我等便不與你同行了。”謝瑯笑著對紀青蓮道,“待到下游再見。”
紀青蓮心里有些不高興,原本小姐妹是陪自己游湖的,怎麼半途被‘野男人’拐走了,只留下一個人。
不過見程微微咬,杏眼清亮,有些歡喜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心中冷哼,心道這人真的是見忘友,這心里怕是不知道將拋到哪去了。
只是這謝瑯這一次應是特意來找的,想來對是有心,而對謝瑯,瞧著現在這樣子,也不是一點喜歡都沒有。
紀青蓮見此,只得認命“那我便在下游等三郎君,程六便有勞三郎君了。”
“好。”
謝瑯應下,而后讓船夫撐著畫船離開。
程笑了笑,沖著紀青蓮揮了揮手,紀青蓮見了,險些是要翻一個白眼給。
哼!
見忘友的東西,回去了定然要好看!
畫船慢慢地遠離,湖面的水波微漾,不多時,兩艘小畫船便已經隔著遙遙湖水相。
紀青蓮見人都走了,也沒心看風景了,轉頭便進了畫船里,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程站在船頭,風吹來時,吹起了的一縷發,細雨落下,在的頭發上像是落下的一點一點的白霜。
謝瑯接過隨侍臨江送上的一把油紙傘,為遮擋雨水。
程抬眼看了看頭頂的那把傘,卻又聽旁邊的人道“輕雨如,雖不至于淋,卻也是微寒。”
程微頓,目掃過四周,畫船在湖中慢慢行駛,雨隨風起伏,揮揮灑灑,湖岸一路柳樹蔭,繁花一路。
“三郎君”程回過神來,轉頭問他,“三郎君今日,可是特意來尋我的?”
也不怪自作多,謝瑯今日的行為,瞧著就像是特意為而來的。
若是不是,便是在途中遇見了,也是打個招呼,然后各玩各的,怎麼會將帶走呢?
“是。”謝瑯轉頭看著不遠的湖面,忽然笑了笑,“
上回聽聞六娘子要來游湖,便想著我若是也來,是否能遇見六娘子,再與六娘子同游”
其實來早了一個時辰,也在這湖面上晃了一個時辰,等了又等,總算是找到人了。
程心口一跳,有些驚訝地抬眼看著他。
“我有些不明白為何啊?”
是啊,為何啊?
恕直言,雖然整天禿,說自己‘人見人花見花開’‘人心善’,但心知,自己并沒有這個時代好娘子‘賢良淑德’的品質。
玩,天天只想玩,做咸魚做紈绔,還子獨,嫁人也不能接郎君有旁的子,這樣的,委實不是什麼好娘子人選。
這謝瑯,何必是為了這般用心呢?瞧著就像是真的心悅,而且還是心悅得不得了的樣子。
真的是奇了怪了!
要不是還有一丟丟良心,程都很想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大病了。
“為何?”謝瑯不知程心中的腹誹,了傘柄,又是笑了笑,“哪里有什麼為何,六娘子,是我心之所鐘罷了。”
心之所鐘?
這便是喜歡的意思了吧?
程心中有些錯愕,面上也有些茫然,一時間竟然忘記反應了。
真的是天地良心,這都兩輩子了,可從未有人和說過這樣的話,實在是讓整個人都懵了。
“心之所鐘?”指了指自己,面上的錯愕驚訝難看,“你心之所鐘,于我?”
真的是我?
姓程名,小名程,真的沒搞錯?
“是啊。”謝瑯點頭,而后又看向湖面,慢慢道,“吾愿與六娘子永世相守。”
永世相守?
程更愣了,大約是從未想到,世間上竟然還有這麼一個人,說對‘心之所鐘’,說愿與‘永世相守’。
一直以為,這個時代找那些一心一意的男子實在是太難了,都做好了打算了,實在是不行,就找差不多的人嫁了,若是這日子過不下去,那就和離,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
再不濟,還可以選擇做冠,如此也可以瀟瀟灑灑一世。
程謙同說謝瑯的水很深,讓謹慎趟這個渾水,其實也已經有了一些猶豫,只是答應了謝瑯在前,若是突然后悔,卻也是失信,委實不妥。
雖然也偏向信守諾言嫁予他,可程謙的那些話,確實是令有些搖的,而且對自己與謝瑯的將來,心中已然沒有了之前的樂觀。
可是這個人,今日又出現在面前,與說了這番話,要與永世相守?
“你你可是真心的?”
“自然。”他自然是真心的,“六娘子難不不知我是什麼子的,若是我不愿的事,誰人能強迫于我?”
“若是我對六娘子無心,當日在春日宴上,也不會接六娘子的如意鈴。”
若是換做旁人,他哪里會那般作為,指不定還要罵人家‘有礙觀瞻還想肖想他’。
“我愿與六娘子永世相守,六娘子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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