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文的聲音》節目雖然過審,但距離排期上映還仍有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宣發又推廣,等到節目的第三期錄製結束後,第一期也準備上映了,本來要於九月份的開學季播出。
結果因為排擋原因,愣是推到了十月一過後。
十月十號,第一期在北城衛視的周六黃金八點半正式播出。
因為“蹭”了聶老師的熱度,上映當天,甚至還沒播出就已經占了微博三個熱搜。
#聆聽文的聲音#
#聶鍾#
#來聆聽文的聲音看聶老師#
【活久見!居然能看見聶老師出山!這節目我必須得帶著我爺爺一起看了。】
【真的是聶鍾嗎?開玩笑的吧,春晚都請不到,不會是全程聶鍾就來了三四分鍾,打著噱頭奪眼球蹭熱度呢吧?我絕對不堪,不給你們加這個熱度,還是那句話,請尊重老一輩藝家,別胡消費!】
【有沒有人看到總導演是誰!是孟pd!!啊啊啊啊孟pd製作,必出品!評論區某些人看不看,搞得跟大東撤資一樣,誰了你不能活似的。】
……
本來小寧已經張了快一個星期,現在張累了,懈怠了幾分。
沒想到,刷了一下午的微博之後,更張了。
在開播之前,手涼腳麻,心神不寧,一直在裏念叨著倒計時。
把孟瓊和一眾製片都搞得張了。
聶老爺子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往保溫杯蓋裏倒了點綠豆湯,遞給小寧和藹道:“別這麽張,喝點綠豆湯穩穩神。”
小寧悶頭幹了一杯綠豆湯。
聶老爺子高興:“好喝不,丫頭?”
“好、好喝。”小寧其實本沒嚐出來味道,囫圇咽下,都沒怎麽過嗓子。
聶老又給倒了一杯:“好喝就多喝點。”
再然後,到了八點整的時候,小寧自己一個人幹完了那一整瓶綠豆湯,頻頻尿急,往廁所跑。
到了八點二十五,北城電視臺進預告的時候,小寧臉開始不對勁了,捂著肚子,神慌張問向聶老:“聶老師,……您這綠豆湯,是什麽時候的?”
“啊?”聶老說,“昨晚上我家那口子給我煮的啊,咋了?”
小寧神痛苦:“我……我肚子好疼,您喝了之後肚子不疼嗎?”
“不疼啊,我今還沒顧得上喝呢,這不怕浪費了,都你喝了。”
“……”
小寧飛速跑往衛生間。
臺長將老板椅推至聶老爺子邊,拿起保溫杯聞了聞,笑了。
“得了,誰給去送點紙,這沒半個小時出不來了。”
聶老很無辜的將老花鏡往上推了推:“這小丫頭腸胃這麽弱啊?”
孟瓊從自己的辦公桌裏拿出盒藥片,遞給要去給小寧送紙的姑娘:“等出來之後,接杯溫水,讓吃兩片。”
“誒,好。”
小姑娘前腳剛走,臺長就拍了拍手。
“快快快,開始了!”
畫麵中,廣告結束,綜藝節目片頭播出。
開場聶老師西裝革履,手持話筒,出現在熒幕中,一亮嗓子,全場轟然鼓掌。
……
眾人全都在聚會神觀看,就連要去送紙的小姑娘也都忘了走,盯著屏幕。
宣傳組打開筆記本,盯實時熱搜。
再次,榮獲幾個熱搜。
#真卿#
#安史之#
#祭侄文稿#
#聆聽文的聲音哭了#
#聶鍾真卿#
#越一千多年的共鳴#
【誰懂啊?聶老師扮演的真卿一出場,我直接淚崩!文字真的有力量,我已經能到他寫下這幅字時候的緒了,真的哭了。】
【寫字向來端正,筆力渾厚,可見筋骨的真卿,居然能寫出《祭侄文稿》!全文塗抹那麽多次,僅僅沾了七次墨!痛!太痛了!】
【為何我的眼裏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片土地得深沉……這才是真正有溫度的綜藝節目!能讓我在這個快節奏時代慢慢品味……】
重新回味了一遍節目的眾人,再次全都默默紅了眼。
而與此同時,小瓊也在衛生間哭無淚。
走得太急,忘了帶手機。
此時天天不靈,地地不應。
應該是眾人之中,哭得最悲痛的那一個。
若不是孟瓊突然想起來:“小寧呢,是不是還沒有回來?”
小姑娘這才回神,急急忙忙跑去衛生間給送紙。
不然,小寧恐怕真的要在衛生間蹲到節目播放完了。
出來之後,難過不已,撇著委屈:“早知道我就不喝綠豆湯了,我什麽都沒看到,一點都沒有看到……”
“有有有,怎麽沒有。”臺長跟哄小孩一樣,撈著坐下,“快著看,片尾報幕還沒結束呢。”
小寧朝屏幕一看,聶老爺子正舉著話筒和一眾演員報幕,頭一轉,又看見坐在跟前喝茶的聶老爺子,撇得更狠。
聶老無辜遞上茶:“別哭啊,丫頭,你喝嗎?”
“……”
小寧埋進孟瓊懷裏,默默痛哭。
晚上,電視臺開了個慶功宴。
直到十一點多才散場。
孟瓊沒怎麽喝酒,就是開場時和大家夥共同舉杯喝了一杯白的,後續又敬了幾杯。
站在酒店外,吹著已經有些發涼的秋風,心也跟著清爽。
臺長喝得醉醺醺,和聶老師勾肩搭背,兩位聊得正在興頭上朝保姆車走。
看見孟瓊,臺長眼睛一亮:“瓊瓊,跟我回家,讓我家那口給你煮點湯喝!”
聶老不滿打斷:“孟瓊這丫頭是我家的,你別打主意!”
“什麽主意不主意,我都這麽大歲數了,我是把當閨!”
“那閨更不行了,這丫頭算是我半個兒媳婦,他是你閨,你我啥了?”聶老嗓門大,聲音辨識度又太高,嚷嚷兩句路兩邊的人全聽見了,“你不我親家了嗎?!”
孟瓊失笑,趕陪著兩人的助理將他們一同扶上了車。
兩尊大佛一走,四周終於安靜下來。
“孟瓊。”
忽地,後那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幾乎是下意識循聲去,看見了自己三四米之外的男人,問:“怎麽走著來了?”
沈逢西半掀著眼沒說話,隻是朝開雙手。
孟瓊撲進他的懷中。
沈逢西用自己的大將裹住,用下抵著的頭頂蹭了蹭,呼出口氣:“別,抱會兒。”
這些天,他們兩人見麵的機會了很多。
一是因為孟瓊升職了,同擔任北城衛視的綜藝副總監,臺裏要忙的事幾乎倍增加。
二則是因為前些天去悉尼幫了陳默一把,沈逢西遭陳老爺子了幾句,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沈氏從前那些跟著沈老爺子幹的“元老級”人早就對他有所不滿,覺得他這個人辦事沒有規章,辱了沈家百年的名聲,現在更是找到說頭,天天在集團裏盯著他要挑刺。
現在,沈逢西連口氣,都得分四五次來。
不然時間一長,就有人說他是懶。
“那幾位老前輩是又說什麽了嗎?”孟瓊埋在他懷中,輕聲問。
沈逢西麵淡了幾分,道:“一個個吃白食吃慣了的,天沒別的事要幹,吃著沈家的,還要挑沈家的不是,就該把他們全辭了。”
要說辭,卻也辭不得。
都是多年前就跟著沈老爺子的人了,在北城基深厚,哪個說出去不是名門貴族,再者,要全都辭了,他沈逢西還不得不淪為槍靶子,被罵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要是擱剛回國那會兒,沈逢西管他三七二十一,看誰不爽就辭了。
但現在不行。
他有肋。
如果真的要把沈氏改朝換代,那勢必要掀起一場腥風雨,在利益爭奪這件事上,人都是沒有底線的,萬一哪個發起瘋來,把目標對上了孟瓊該怎麽辦?
他甚至連想都不敢想,是一有這個想法,就會後怕。
沈逢西此刻突然明白,當年沈老爺子的某些話。
老爺子說的其實也不全錯,人一旦有了也就會有了肋。
這些肋,的確是傷害他的利。
可沈逢西並不覺得有肋是什麽錯,他深深刻刻的到過,方才更覺得難能可貴,人是要有的,而不是隻為唯利是圖的冷機。
如果沒有孟瓊,他想,不會有今天的他。
沈逢西摟著抱了一會兒,忽覺不對,低語問道:“喝酒了?”
“一點點,沒有很多。”孟瓊說。
沈逢西鬆開,雙手抓著的肩,目在臉上逡巡掃視。
“真的沒有很多。”孟瓊笑,“況且我就算喝多,也不會像某人一樣發酒瘋。”
“……”
興許真是幾杯白酒的作用,讓孟瓊覺整個人的緒都放大了,人也比平時活躍兩分,悠悠調侃道:“也不會像某人一樣,被花灑澆得呼吸不上來,覺得自己快要淹死了。”
“……”
偏偏笑得又太漂亮,讓人罵都舍不得罵。
沈逢西眉頭微皺。
“你這姑娘怎麽……這樣?”
孟瓊輕輕反問:“我怎麽樣?”
“長這麽漂亮,怎麽一口揭人一個傷疤,都不知道給你男人留點麵子。”沈逢西了下的臉,也沒繼續計較,大人有大量的一手將攬進懷中。
“走了,上車,給你帶了蜂水解酒。”
走到停車場附近,不過兩百米的距離。
沈逢西被勾的又吻又親,愣是走出了幾公裏架勢。
“孟瓊,招惹我。”
他聲音儼然有些沙啞了:“我看你是不想回去了。”
“沒有。”孟瓊無辜,雙手舉起以示清白,“分明是你自己親上來的。”
可真的連都沒到沈逢西。
也對。
上次見麵已經是四天前。
現在孟瓊是站在這,什麽也不,就足以把沈逢西招得神魂顛倒。
要是再做點什麽,那可還得了?
到了車裏,沈逢西將車一反鎖,扣著的腦袋吻上來,邊吻,邊秋後算賬。
“昨天打視頻你沒回我。”
“……我在等文件簽字。”
孟瓊被他親的很,笑著向後躲,又被他蠻橫撈回來。
沈逢西打視頻的頻率,幾乎是一天十來個,隻要孟瓊一閑下來回他一句,沈逢西那視頻電話立馬就撥過來了。
孟瓊還以為他沒事,結果一接通,某位正神冷峻開著會,目視前方,和一群“開國元老”舌戰群儒,鬥智鬥勇,孟瓊噤若寒蟬,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怕打擾到他,要掛電話,這位卻直接將藍牙耳機聲音調大,視線一對上,輕聲說:“等我三秒。”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舉著手機從容不迫推門而出。
走到臺,滿臉傷神,像個被冷落的小狗一樣,和說一句:“你今天和沈俞佑打電話都沒和我打。”
以至於孟瓊對他打視頻電話這件事,快要產生恐懼了。
能不接就不接。
“今天打語音你也沒接。”沈逢西扳著的下,吻的時候還要讓看著自己。
孟瓊被吻得沒勁兒,腦袋也暈乎乎的。
“……嗯,太忙了。”
“幹脆我不去公司了。”沈逢西突然沒頭沒尾說了這麽一句話。
“什……麽?”
逢西著,呼吸聲融,吻得攻勢更猛,低道:“以後你養我,我等著你下班回來,這樣就能天天看見你了。”
孟瓊捂住耳朵,權當沒聽見。
沈逢西開的手,讓攀上自己的肩。
“聽見了,就別想耍賴。”趁著吻的空閑,沈逢西在下上輕咬了下,手緩緩向下,聲音和手下的作一般莽無二,在耳邊漫不經心啞聲說。
“言傳教,才能給沈俞佑做個好榜樣。”
孟瓊氣息不穩,輕輕扯了下他的耳垂,嗔道:“……無賴。”
沈逢西抬眉,聲線低。
“嗯,有何貴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