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在耳邊的手機放進兜里,人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還用什麼手機,權垂眸看著,然后抬起手了的腦袋:“沒關系。”
他溫聲問:“我可以進去嗎?”
崔桑寧仰頭看著他,只見他指了指放在門邊的購袋。
看著里面的菜,那天的玩笑話了真,他真的上門給做飯了。
見發呆,權彎腰把袋子拎起來:“放心,不收費的。”
臉上終于出了笑意,權站在鞋柜邊上:“要換鞋嗎?”
崔桑寧把門關上:“不用,沒有拖鞋。”
只有一雙哥哥的。
想起他特意給買拖鞋的事,補充道:“改天我去給你買一雙。”
權手上的作一頓,睫微微,看著背對著他往前走的姑娘。
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崔桑寧不知道,回頭看向還站在門口沒的人:“三叔,你怎麼了?”
“沒什麼。”權拎著袋子進了廚房。
看著他徑直走進廚房放東西,崔桑寧跟著他,言又止。
權放好東西轉,手抵住的額頭:“怎麼了?”
崔桑寧回神:“三叔怎麼會來?”
權攬著肩膀把往外帶,讓坐在沙發上:“在工作室門口等你,沒等到就進去了。”
“然后給你哥打了個電話。”
崔桑寧坐靠在沙發上,看著他站在客廳里掃了一圈,然后走到吧臺柜那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好像很,很快一杯水就被喝完了。
放下杯子他看著問:“了嗎?”
崔桑寧此刻都還是茫然的,從早上到現在什麼都沒有吃,剛剛低糖,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它好像了,但是我不。”
肚子了很多遍,但是什麼也不想吃。
權道:“等著。”
說著轉準備進廚房,見他轉,崔桑寧立馬站了起來,一趨一步的跟著他。
走到門口,眼看著要跟著自己進來,權轉擋在面前:“桑桑。”
“嗯?”崔桑寧停下腳步仰頭看著他
權微微彎腰,手掌落在的腦袋上,低聲問:“怎麼了?”
看著他溫和的眼睛,崔桑寧沉默了。
怎麼了?就是原本孤一人,忽然有一個人向你走近,你就不想一個人窩在沙發上了。
就是做什麼都好,只要不讓一個人呆著就好。
“我可以在旁邊看嗎?我不打擾你的。”自己都沒意識到,有些卑微和討好。
權看著,心疼的不行。
二十年前,是不是也是這樣祈求蘇青華的,可是還是被他拋棄了。
“你沒有打擾到我,你愿意在旁邊,我很高興。”直起,看了一眼客廳。
然后徑直走到吧臺邊,拎著一節椅子回來。
把高高的吧臺椅放在廚房里,對站在門口的招手:“來,桑桑。”
崔桑寧走進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掐著腋下抱起來放在了椅子上,然后后退兩步滿意的打量著他的杰作。
了的腦袋:“好了,就坐這吧。”
說完轉把袋子里面的東西都拿出來放在臺上。
崔桑寧眼睛里的迷茫后知后覺的變了錯愕,知道在北方人眼里不高,但是這樣像拎小孩子一樣拎會不會有一不妥當。
椅子很高,的腳垂在半空中,白皙的腳趾不自然的蜷,然后抬起來踩在了橫欄上。
看著他忙碌的影,崔桑寧忽然笑出了聲。
權聞聲回頭,無聲詢問。
崔桑寧手撐在椅子兩邊,晃了晃腳:“三叔,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甚至比大多數同齡人都獨立,都勇敢。
所以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呵護,沒有他們想的那樣脆弱。
權在洗菜,沒有回頭:“我知道,誰家小孩可以開一個在業首屈一指的工作室?”
而且,他很明確自己對的心思,他覺得他遇見的時間剛剛好。再早他也不會心,他的信仰不會讓他對一個沒有年的姑娘有非分之想。
初遇,十八歲,在他心里留下了抹不去的朱砂痣,卻無關。
再遇,二十五歲,他確定了心意,想和共度一生,這一次,他們之間是關于喜歡和的。
孩時期和他無關,但是他希,他可以為那個讓的以后活的像小孩子一樣無憂無慮的人。
他愿意為這個斗目標終努力。
權道:“把湯勺遞給我。”
崔桑寧手夠著從旁邊的框里拿出兩個勺子,一大一小的舉在手里:“你要哪個?”
權看著的作,指了指其中一個:“這個。”
遞給他之后,崔桑寧把另一個放了回去。
當菜倒進滾油冒出滋滋的聲音,飯菜的香味還沒有出來,崔桑寧忽然覺得了。
本來一點胃口也沒有的,卻在這一刻腸轆轆。
為什麼呢?沒深想,畢竟一天沒吃東西了,是正常的。
好多年后,回想起這天晚上,崔桑寧卻忽然明白了,如果那天晚上三叔沒有來找,一晚上都不會的。
因為他來了,在最需要人陪,卻最孤單的時候,他點亮了廚房的燈,然后……腸轆轆。
飯菜上桌,整個吃飯的過程都很安靜,偶爾說話,卻沒有一尷尬,好像,他們本該如此。
權收拾碗筷,崔桑寧吃飽喝足忽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菜是三叔買的,飯是三叔做的,現在碗能讓三叔洗嗎?
肯定是不能的了,穿著拖鞋達拉著走進廚房站在洗碗池邊上,舉手發言:“我來洗。”
權手上還沾著洗潔的泡沫,指著洗了一半的碗,看了一眼:“你這表現是不是掙的有點晚了?”
手背在后,有點不好意思,好像是這樣的。
權角上揚,手上的作沒有停,出聲道:“但是你可以幫我把洗好的碗放進碗柜里。”
“收到。”做了一個敬禮的手勢
放好后,崔桑寧目瞪口呆的看著被他疊豆腐塊的抹布。
權順著的視線看過去:“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