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貓耳小說 古代言情 與君歡 第198章 為她準備的屋子

《與君歡》 第198章 為她準備的屋子

第198章

準備的屋子

雍國護衛並非全無準備。

薑禾敢在兩國戰時出現在敵軍城牆外,自然能夠應對這迎頭一擊。

“立盾!”

隻是一瞬間,護衛已經在馬車上拉出盾牌,豎立在薑禾麵前。

那是雍國的盾,方首,弧肩,曲腰,平底,青銅鍛造,外兩麵繪夔龍紋,名為“龍盾”。

盾牌堅固,即便強勁的弓弩,也不能刺穿。

“啪啪啪……”

箭矢在盾牌上,紛紛掉落。

盾牌後站著的薑禾麵容不變,等待箭聲停止。

但盾牌的作用,也隻是能防備遠距離攻擊罷了。

若對方打開城門一擁而上,他們隻能束手就擒。

發現箭矢無法穿盾牌的芒卯,也意識到這一點。他揚手停止箭,便準備命人打開城門,出城戰鬥。

可正在此時,撤開的盾牌後,出薑禾高舉的右手。

那隻手握著什麽東西,手指張開,寸許長的黑金屬垂墜下來,在風中搖晃。

那是——

那是一枚三棱箭頭。

是魏忌每日係在腰間的箭頭,是魏國調兵馬的憑信。

魏國上至朝臣將軍,下至吏役兵卒,都認得這個憑信。

芒卯張大了在城牆的垛口探出子。

因為距離很遠,無法看到那箭頭上刻著的銘文。

但就在這一瞬間,他相信:公子真的回來了。

薑禾……雍國的王後薑禾……親自為公子送葬嗎?

他轉過去,眼中淚珠滾,沉聲下令道:“打開城門,迎公子回城!

信陵沒有行宮,但信陵有,公子府。

雖然這府邸日常無人居住,但管事和仆役有很多,他們日常整理府邸,準備食,隨時保持著可以服侍主人的整潔與妥帖。

從城門到公子府,路上跪滿士兵或者百姓。

他們哭公子殞命,也哭魏國戰敗,更哭自己叵測的前景。

Advertisement

薑禾並未乘坐馬車,從城門外便開始徒步,跟隨運送棺槨的馬車,一路走進公子府。

已經搭好靈棚,仆役換上白的麻,為公子守孝。

薑禾從馬車拿出長明燈,遞到仆役手中。

這是引路的燈火,引導魂魄回歸故裏。百裏的路程,這盞燈沒有熄滅過一次。

而當棺槨停好,薑禾走出靈棚,忽然看到麵前跪滿了人。

“奴婢等,跪謝殿下送葬大恩。”

沒有讓公子暴荒野嗎?

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麽大恩。

相比他給過的,這連報答都不算。

薑禾示意眾人起,溫聲道:“本宮想在這裏住上幾日,不知能否安排。”

公子府的管事上前,恭敬施禮道:“這裏一直準備著殿下的房間。”

的房間嗎?

薑禾有些驚訝,旋即輕歎一口氣,跟著管事向後院走去。

四間開闊的房屋,不大不小,布置得舒適簡單。

燒著地龍,玄青團上繡著梨花,幾案上放著薑禾最喜歡的徽州墨。繞過屏風往裏走,可以看到一張雕細琢的紅木床榻。床帳低垂,綴著細碎的珍珠。

果然是為準備的屋子。

雖然並未來過,魏忌卻把當作這裏的半個主人般安排房舍。

薑禾突然明白,為什麽這裏的百姓和軍隊對心存忌憚,但公子府的管事和仆役卻那麽恭敬。

微風吹過珍珠床帳,輕輕作響。

像是有人在低聲呢喃,像是輕聲地告別。

薑禾別過頭去,忍下湧的淚水。

陳南星坐在雍國衛尉軍府衙後一個小廡房裏。

四周擺滿各種刑

燒紅的炭爐、奇形怪狀的烙鐵,還有用大小不一的竹片穿起來的夾板。

不懂得這些東西的用途,卻已經被嚇得渾發抖。

雙手攥住,跪坐在僅有一層布的團上。陳南星覺得自己膝蓋疼、後背疼、肩膀疼,繼而胃部痙攣,渾都疼起來。

Advertisement

獨自跪坐很久,直到門開了,一個魁梧的漢子走進來。

這是衛尉軍副統領,方嚴。

方嚴不說話,做事直來直去,比之薑賁或者蘇渝,都要嚴格很多。

“陳姑娘,”他草草施禮道,“有些事,要麻煩你。”

隻這一句話,陳南星便汗倒豎說不出話來。

勉強平穩心神,微微點頭。

方嚴道:“前幾日,我衛尉軍信使弄丟了信。蒙將軍雷霆之怒,責令上下嚴查。所有接過信件的,一律關押審。連同諜報校尉蘇渝,都未能免罪。但查到今日晨起,有名路誡之的信使,畏罪自盡了。”

路誡之,小路。

陳南星的心提起來,像懸在數百

丈高的空中。

“他並未留下隻言片語,但是……”方嚴並不繞彎子,直言道,“有人說,你們二人識。”

識就有罪嗎?”陳南星突然開口,反駁道,“我沒見過信。我來衛尉軍府,都是為了給你們送藥。”

發覺對方並未握住的把柄。

凡事要講究證據,總不能空口無憑,就定了的罪過。

“是,”方嚴點頭道,“我們沒有證據。但我們衛尉軍,隻相信嚴刑拷打後仍不改口的清白。故而,要辛苦姑娘忍了。”

方嚴抬手,門外立刻走進來一個瘦小的男人。

他拿起火杵撥炭火,放進去一塊烙鐵。

“你們要做什麽?”

陳南星猛然起

向外走去,邊走邊道:“你們休想審問我。你們也不去問問王後殿下,不去問問陛下,能不能我?”

“軍機要事,”方嚴道,“殿下從不幹涉。”

陳南星幹脆向外跑去,可那個瘦小的男人忽然擋在麵前。也不見怎麽移,便已經抓住了的胳膊。

鐵鉗般的手,把牢牢攥住。

Advertisement

陳南星麵如土,幾乎暈過去。

正此時,突然有糲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放手!”

陳南星淚水漣漣抬頭,看到蘇渝出現在門外。

“蘇大人……”哀哭道。

“恩人。”蘇渝仍舊這麽喚

或許是因為被審訊過,蘇渝上帶著傷。

厚重的冬擋住了傷口的痕跡,但他慘白的表明他失過多,染紅的領口

,也能看出口有傷。

見蘇渝進來,方嚴站起

畢竟是曾經的上級,他麵對蘇渝,要客氣很多。

“知道是你的恩人,”方嚴道,“但你若為,便是置一家老小命於不顧了。他日連坐,到黃泉路上,你怎麽跟嫂子代?你那幾個孩子,會怎麽怨你?”

方嚴並不避著陳南星,也似乎故意要讓聽到。

蘇渝對方嚴施禮,神坦然,點頭道:“副統領大人教訓得對。但卑職的命是救的,大雍律法森嚴,我不能違反律法通融包庇。但我想,今日的審訊之刑,就讓我替吧。”

審訊,也能替嗎?

痛在你上,能招認嗎?

方嚴連連搖頭,歎道:“你我相識十年有餘,就不要為難我了。”

一個姑娘家,”蘇渝邊說邊解開外,跪了下來,“更何況,王後的確對很好。萬一不住,死在這裏,才是真正為難了你。”

方嚴並不知道國君治病的事。

隻知道自從陳南星來,王後便賞了很多東西。

醫院學習,更是被人嗬護備至。

但有人替著刑這件事,卻太過匪夷所思。

“不要。”陳南星也搖著頭,跪在了蘇渝麵前,“蘇大人,你不要為我……我是清白的。”

蘇渝對微笑,溫聲道:“恩人自然是清白的。所以十樣酷刑過後,恩人也就可以出去了。”

Advertisement

十樣嗎?

陳南星怔怔跪著,聽到“呲”的一聲,是烙鐵灼燒皮

的聲音。

令人作嘔的焦香味道彌漫開來,陳南星癱坐在地上。

蘇渝忍著疼痛。

大顆的汗水從他額頭落下來,地麵瞬間了一片。

他的抖,人在勉強支撐,按在磚石上的手指,幾乎在疼痛中折斷。

“陳姑娘,”方嚴在行刑者更換烙鐵的間隙,問道,“你是清白的嗎?”

“是。”陳南星道。

行刑者把那塊烙鐵丟下,去拿了一塊新的。

這一塊更大,並未換地方,而是照著剛剛燒爛的皮,再一次按下去。

蘇渝的手臂在疼痛中支撐不住,整個人忍不住趴在地上。他的額頭抵著地麵,大口氣,氣息又快又短,似乎要在這一瞬間死過去。

但是求死不能。

方嚴又問:“陳姑娘,你是清白的嗎?”

陳南星在極度的絕中大哭起來。

“我是,我是,我是清白的!”

“看來你不是他的恩人。”方嚴道,“換夾板吧。”

夾板,夾斷手指的夾板。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