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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春闕》 第276章 要他東皇的城池再割讓

宮中?

晏青扶稍一思索,接了信問。

“三妹?”

陸行輕輕點頭。

“為何宮中的信……傳到了相府?”

“是送來王府的,只是當時宮中急,的婢遇上了我,就將信給我了。”

晏青扶下意識握了手中的信。

“那傳消息出來……沒有被容瑾發現吧?”

陸行眉頭舒展開來。

“我問過了,的宮說無礙。”

晏青扶這才稍稍放了心,拆開了手中的信。

信上只寥寥地寫了兩行字,似乎是芷音怕他們不知道容瑾此行去西郊行宮是為何,便將容瑾的目的寫了下來。

說容瑾隨行早帶了幾千暗衛,提前去了行宮布置。”

容瑾有準備是必然的,容祁毫不意外地點點頭。

“其他的呢?”

“容瑾喊了一部分大臣跟著,其中有長孫府和江府。”

這句話便值得推敲了。

有長孫府跟著,那言下之意就是,幾乎最有一半站在容瑾一側的大臣,如今都已經跟著離開了。

連帶著他們手中的權勢,容瑾來了好一波釜底薪。

“不過這些人留下也是細作,釘子早晚要除掉,容瑾帶走了,倒是了些麻煩。”

這話晏青扶自然贊同,合了信,與容祁一同落座。

“說說如今況如何?”

“這些天我和陸相清理了不京中明面和暗地里的暗線,朝堂上理了幾個站在皇上那邊的臣子,前些天中郎將和小將軍起了沖突最后離心,陸相用了些計策,把將軍府手里的兵權奪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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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言簡意賅地說道。

“所以如今,衛軍,城防軍,三千營,都在你的手里?”

容祁問了一句。

“準確來說,是都在陸相手里。”

沈修搖頭道。

他沒那麼大的本事統領管制這麼多人,倒是陸行有條不紊地把事理過了。

林軍呢?”

林軍有一半隨著去西郊行宮了。”

“為何不攔著?”

容祁微微蹙眉問。

這才是他回程路上一直想問的問題。

沈修和陸行幾乎死死地盯著京中,容瑾此番去行宮對他們來說有弊無利,為何沈修和陸行竟然沒一點措施應對?

“太快了。”

沈修斟酌著說出這樣一句話。

“皇上背地里搞的作,我和陸相都沒察覺。”

容瑾似乎早早開始籌備了這些,這半個月他們在朝堂上無往不利,順風順水的,只以為容瑾到了窮途末路,誰料這皇上是借此掩飾在背地里擺了他們一道,早早地準備好了要跑。

前些天還一直一切如常,到了昨日早朝后,他忽然下了圣旨,然后沒到晚間,林軍和皇帝準備的隊伍就候在了皇宮正大門那,這整裝待發的樣子,城中有些府邸也跟著一起離開,才讓沈修意識到了不對勁。

于是連夜傳了信給容祁。

“他在這件事上倒是難得的聰明。”

容祁不咸不淡地點評了一句。

“那如今要怎麼辦?”

“西郊行宮外有山,易守難攻,如今不是個合適的時候。”

晏青扶微一思索,隨之道。

何況容瑾離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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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去行宮,他們不能公然帶兵打過去。

“那就先削一削在京城的勢。”

他雖然有所準備,但是如今局勢如此,半日時間他也帶不走太多人,所以潛藏在京中的肯定還有人。

“細查。”

容祁淡聲道。

“他如今離開,管不住京城的局勢,那就借此機會,把京城翻個底朝天,將他剩下埋著的東西,盡數清理干凈。”

如此一來,就算容瑾日后回京,有些事也是要從頭來過的。

“好。”

沈修頷首道。

此一個月以來,容瑾的勢被削弱的已經不,剩下的自然會輕松許多。

“你們呢,在西域此行如何?”

話題頓過,陸行出聲問道。

晏青扶便開口,將西域的事一一說過。

“只是沒想過,虞為竟然會是西域的皇子。”

陸行眉心微蹙。

他第一次見到虞為,他還是個吊兒郎當的城東算命,指著五百兩銀子不松手,演技出神化,一時把他蒙騙過去,讓虞為借此算計接近晏青扶。

那局設下的太早太深,至如今回想起來,也不由得嘆虞為心思深沉。

原來從第一次出面,就已經是一場算計。

“這倒無妨。”

晏青扶淺淺應聲。

“他如今被虞芷困在西域天牢,只不知道還能活幾天。”

虞芷也是會一勞永逸的人,為了防止日后有變,只怕等解決完,就要去掐斷這個患了。

“此人心機深沉,留著的確是禍患。”

陸行用這樣的詞去形容一個人,晏青扶聽了忍不住勾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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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相說的有理。”

“只若是從最開始見面就窺見他的意圖,當時能把人理了,那就更好了。”

“不可惜在這一時。”

晏青扶搖頭。

“只是如今這麼多,東皇的人卻依舊在大昭,只怕接下來……行事會多有不便。”

經陸行這麼一提醒,容祁才想起那待在行宮已有近四個月的東皇兄妹。

“東皇此行來不過是為了拿他那一座城池,后來被容祁反手多要了一座城,自然心有不甘。”

因為心有不甘,所以一直拖著遲遲不走,甚至這些天屢屢結容瑾,想等平定之后讓容瑾把那座城池許回去。

聽了陸行的話,容祁揚眉,思忖著說。

“只是可惜,這座城池他們注定是要不回去了。”

“東皇也不是省心人,早些在來的時候就自導自演遇刺,后來又屢屢在背地里有小作。”

沈修自然對東皇人也無甚好

只他這句話一說,卻讓兩人想起當時瑜和虞徵合作,算計晏青扶的那一次,登時晏青扶和容祁是面都不甚好看。

“自然不會如此輕易放他們離開。”

莫說瑜,子痕背地里也好一番結過容瑾。

都不是省油的燈,留在大昭就等著興風作浪,但把人送走之前,必然要給他們點……足夠記終的教訓。

容祁心里打定了主意。

第二日,八王爺商定與西域暫時休戰,并且已經安全回京的消息就傳了個遍。

皇帝此時在西郊行宮躲著“樂”,但八王爺卻為臣民百姓盡心盡力,再加上容祁在大昭本就比皇帝更人擁護,一時朝中上上下下,連著京城的百姓,都對容祁更加贊許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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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離京,這明面上的權勢,自然就盡數落到了容祁手中。

留在京中的臣子已大多是追隨容祁的下屬,百姓自然對八王爺掌權更無異議,于是接下來一連幾日,容祁上朝理事,順理章地書房,在明面上接管大昭的事宜。

至第五日,東皇行宮之外,來了不速之客。

東皇世子子痕聽見下人的通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名,低頭又問了一句,眼中閃過幾分錯愕。

但由不得他失態,人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子痕微微一笑。

“八王爺,還有這位……小姐。”

容祁與晏青扶一同走進來,子痕連忙著人安排了茶水,待幾人落座之后,容祁淺聲道。

“前幾日一直忙著,本王從西域回來之后還不曾來這過問世子,不知世子在行宮住著可好?”

容祁這人一向喜歡先禮后兵,子痕不敢放松警惕,斟酌著道。

“勞王爺關心,大昭禮節很是周到,我和舍妹住的極好。”

他們都來了大昭四個月了,除了上次他和容祁商議城池一事,幾乎就沒見過八王府的人,怎麼這如今忽然來關心他住的如何了?

子痕心里嘀咕著,還沒想明白,就聽到容祁又說。

“本王想著也是好的,畢竟聽聞世子這些天屢屢往皇宮跑,想來也是皇帝對世子照顧很是周到。”

皇帝?

子痕攥著杯盞的手一頓,總算明白了這來的一趟是為了什麼。

他當即誠懇地說。

“我去皇宮只是因為……舍妹和大昭薛寧郡主一見如故,整日喜歡往宮中跑,我有時擔心,才頻頻宮。”

薛寧和瑜都是一肚子壞水,就算有也是臭味相投,何況兩人都是高傲自大,需要別人捧著結的人,二人唯一一起敵對看不順眼的就是晏青扶,可晏青扶不在京城,他們只怕連面都不會見,哪來的什麼一見如故。

“世子擔心什麼,本王也沒說別的。”

容祁這句話卻并未讓子痕放下警惕,他結容瑾是覺得這皇帝比容祁更好算計些,早早趁著容祁離開,騙著這皇帝把協約簽了好讓他們拿了城池走人。

誰知道他一月去了二十趟,皇帝好端端地著人伺候著他,禮節周到話也圓滿,就是始終不肯簽字讓他們拿走城池。

皇帝是個難啃的骨頭,現今又跑到了西郊行宮,誰不知道如今大昭上下掌權的是面前的八王爺,大小事宜得經由這人點頭過目,行宮的皇帝掛著名號,實則早說話不算數了。

他自然不會傻的在此時承認和容瑾有牽扯。

子痕急著撇清。

“王爺可著人明查,東皇本就是大昭的附屬國,許兩座城池也是我們東皇應當做的,我自然不會一邊答應了八王爺,一邊又在背地里使手段想把城池要走,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晏青扶掀起眼皮笑了一聲。

“世子算是君子嗎?”

一個自進了大

昭就出爾反爾自導自演的人,端是說出來,就讓人覺得侮辱了君子這兩個字。

子痕登時臉一變。

小姐……”

“你怎麼跟我王兄說話的。”

兩道聲音撞到一,幾人回頭看去,瑜從外面走過來,面約有些難看,也顧不上假惺惺地問好,當即看著晏青扶道。

“話說了便是說了,郡主還要本小姐重復?”

晏青扶瞥一眼,淡聲道。

“你……”

瑜不曾想前后月余沒見,這人更比以前囂張跋扈。

“郡主是忘了上次吃的虧了。”

瑜剛要手指,忽然聽見晏青扶這一句,想起自己上次在八王府門外挨的那一掌,登時手了一下,下意識退到子痕后。

子痕面也不好看,但是知道如今人在屋檐下,他比他妹妹更拎得清局勢。

“可是……”

子痕剛要說話。

“還有郡主,當時和西域皇子勾結,算計本王和小姐,這樁事也還沒算呢。”

容祁打斷子痕的話,盯著他后的瑜說。

瑜頓時臉一白。

“我沒有……”

“有和沒有,你自己清楚,難不郡主想要本王去找當時的人證?

你勾結的那位西域皇子,可是和大昭的反叛逆賊黃奕關系匪淺,你在皇宮門口遇見,要引本王離開的那個人,是逆賊黃奕,那日才在宮中行刺過皇帝。”

一句話落,瑜霎時,扶著桌案差點跌倒。

“勾結西域便也罷了,只你和大昭逆賊的這點牽扯,若是本王追究下去,只怕就不止要降罪郡主一人了。”

子痕稍稍攥了袖中的手。

他早知道和西域合作的那一次,是遲早被翻出來算賬的。

如今被人拿著威脅他們,理虧不說,只怕還要給出去更多利益,子痕一時不悅地看了瑜一眼。

“王爺想如何?”

他強自鎮定地看向容祁。

“郡主犯下滔天禍患,和大昭逆賊有聯系,只讓我們大昭懷疑……東皇此行來的誠意了。”

容祁未曾說話,倒是一旁的晏青扶微微勾,看向子痕道。

子痕心中更為警惕。

他和妹妹不一樣,他深知面前這個人,并不一定比八王爺好纏。

“東皇自然是有誠意的……”

他知道晏青扶話中深意。

東皇是作為附屬國來的,附屬國常年待在大昭腳下上貢,若是一朝附屬國沒了“誠意”,那能是想如何?

大昭言下之意是他東皇有反叛之心。

縱然東皇有,子痕也不能認。

“誠意不是由世子說說便有的,東皇既然想以證誠意……”

晏青扶轉了轉眼珠,又道。

“不如像先皇在時想尋求大昭庇護一樣,給些實在的吧。”

子痕的臉刷的一白。

先皇在時說許誠意,那正是東皇為大昭附屬的時候,東皇年上貢了百萬,給了三座城池。

如今晏青扶話中意,便是要他東皇的金銀,要他東皇的城池,再割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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