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朝臉難看地盯著葛嬤嬤,葛嬤嬤揮手讓邊的婆子都下去,等周圍只剩下和顧鴻朝的時候,葛嬤嬤語重心長道
“老奴斗膽,大爺,現在顧家需要長公主,您是顧家的大爺,日后顧家都是您的,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顧家著想,這個時候為了白姑娘得罪了長公主,整個顧家都要跟著陪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顧家能撐著,您怕沒有報仇的機會?再說您與白姑娘都年輕,又何愁日后沒有孩子。”
葛嬤嬤一席話讓顧鴻朝臉上的悲憤減緩了下來。
葛嬤嬤見有效果,再接再厲,“大爺,以前二爺還好好的時候,老爺夫人還能指二爺,可現在二爺那個樣子,這個家就只能指你一個人了!孩子已經沒了,你就算現在將長公主殺了給孩子報仇,那也換不回孩子呀!”
葛嬤嬤確實句句說的在理,顧鴻朝漸漸從狂暴中生出了一理智。
他深吸了口氣,“母親呢?”
葛嬤嬤道“夫人、二小姐三小姐今日一早去了長公主府,請長公主殿下回顧府。若是能功,怕是沒多會兒,們就要到了。大爺,以前夫人在長公主面前是什麼樣,現在肯屈尊降貴親自道歉請長公主回來,也是為了您和顧府啊!您如果不能理解夫人,也不要壞夫人的事,老奴求您了。”
顧鴻朝沒想到今日母親竟然親自去長公主府接秦殊凰!
顧鴻朝想到母親低下頭顱,低聲下氣去求秦殊凰,他更氣了,但也更冷靜了。
葛嬤嬤說的沒錯,現在不是他報復的時候,他不但不能報復,還要陪母親演好這場戲!
“有勞嬤嬤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嬤嬤不用擔心。”
葛嬤嬤見顧鴻朝冷靜了下來,松了口氣,這時有下人匯報長公主殿下的儀仗快到顧府門口了。
葛嬤嬤頷首,對顧鴻朝道“大爺,夫人功了,顧府以后如何,可就在您的一念之間!”
說完,葛嬤嬤帶著人離開,也不管顧鴻朝會怎麼做。
葛嬤嬤走后,顧鴻朝一個人在院門站了好一會兒,最終,他還是沒有沖進秦殊凰的院子肆意妄為。
他安排人照顧好白聆歌,而后換了秦殊凰喜歡的的裳,帶著常隨去了顧府門口,準備迎接秦殊凰回顧府。
房間,白聆歌靠在床頭,致的面龐上毫無,顧鴻朝出去已經有好一會兒了,問邊伺候的丫鬟,“鴻朝去了哪里?”
丫鬟恭敬回答,“回姑娘,大爺怒氣沖沖去了長公主的院子,只是還沒進院子就被葛嬤嬤攔了下來,葛嬤嬤與大爺說了一番話后,大爺就回來換了裳去了前院。”
丫鬟的一席話讓白聆歌死死攥住手中的帕子。
知道,在這個時候讓顧鴻朝給孩子報仇是不可能的了。
“銀子可賞賜給了大夫?”白聆歌又問。
丫鬟頷首,“姑娘放心,銀子是我親自給的老大夫,老大夫收下了。”
白聆歌閉上眼睛,揮手讓丫鬟出去。
老大夫給看診的時候說這胎下的太狠,怕是這輩子都無法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幸好老大夫說這些話的時候只一個人在場,為了堵住老大夫的口,只能暫時先用銀子收買他,可這卻不是長久之計。
就算是顧鴻朝,也暫時不能讓他知道不能再生育的事!
想完這些,白聆歌微微傾,從床頭的暗格取了個細長的木盒出來。
打開木盒,里面放著五千兩左右的銀票,這些銀票都是跟在顧鴻朝邊攢來的。
平日吃用住行都有顧鴻朝,這些銀票慢慢就攢了下來。
五千兩已經是巨款。
如果顧鴻朝不能立馬替報仇,這些銀子就是的資本!腦子里有這個世界那麼多沒有的法子,只要用好這筆銀子,一個穿越還怕沒有報仇的機會!
數完銀票,白聆歌又將銀票重新放回木盒,木盒藏進暗格里收好。
顧府大門口,一行車隊停下。
顧府正門大開,門口站著兩排奴仆,顧鴻朝一寶藍錦袍,頭戴玉冠親自迎接,他后站著的都是顧府有頭有臉的婆子管家。
這般陣仗,自秦殊凰嫁顧府后從未有過。
為首的顧夫人的馬車停了下來。
沒一會兒,丫鬟扶著顧夫人和顧雨菲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顧夫人就看到了站在府門口的兒子,心下一松,知道葛嬤嬤的那番話了。
上前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安兒子,“鴻朝,你苦了,放心,等顧家的難關過了,你想如何娘再不攔你。”
顧鴻朝轉頭看向母親,“希娘記住今天說的話。”
顧夫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兒子這種如孤狼一般的眼神,當即不敢與兒子的視線對視,慌道“娘答應你的事何曾反悔過。”
顧鴻朝哼了一聲,往秦殊凰的馬車走去。
顧夫人一愣,連忙帶著兒跟上。
顧鴻朝第一次親自接秦殊凰下馬車,這在大婚的時候都沒有過。
馬車,伺候的詩雨開車簾看了一眼,驚詫道“殿下,駙……駙馬竟然親自來接您了。”
說完這句話,詩雨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立馬擔心的看向秦殊凰,怕自己一句話讓公主殿下又燃起了希,重新落顧家的深坑里。
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的秦殊凰聽了詩雨的話眼睛都沒睜開一下,完全不為所。
秦殊凰想著前世的自己到底是有多蠢,才會喜歡顧鴻朝?
親自來迎?
先不說是大武朝最尊貴的長公主,顧鴻朝作為駙馬,本該每次回府就親自來迎,就算是普通子,這親自來迎大婚的時候就應該有過。
但對來說,這卻還是第一次,否則詩雨也不會這麼驚訝了。
可惜,這點對于現在的來說,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就算顧鴻朝是跪著請進顧府,也不會有毫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