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的阿姐,怎會進宮見他連等一等都不愿意?還仗著份如此拿喬撒潑,他又不是故意不見,他被臣子拖著,尤其是秦威,一時當真不開!
雖是心中惱怒,但秦殊珉也沒有立即將所有罪責怪罪到秦殊凰上。
他記憶中的阿姐并非是這般不講理之人。
他冷聲問“當時可有旁人在場?”
夏茜薇道“蕭棟在,皇上可問一問蕭棟。”
“傳蕭棟進來。”
蕭棟是蕭讓帶出來的,在他邊伺候多時,不會說謊。
蕭棟很快就進來了,低眉斂目站在秦殊珉面前。
秦殊珉讓夏茜薇先退下,而后獨自詢問蕭棟,結果得出的結果與詢問夏茜薇一樣。
瞬間,秦殊珉失無比。
他的阿姐當真變了,變了這般!
夏茜薇重新被傳進來,秦殊珉深吸了口氣,對夏茜薇道“今日的事不是你的錯,是阿姐任了,朕不怪你,都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聽到秦殊珉這麼說,低著頭的夏茜薇眼底閃過得意,恭順道“多謝皇上寬恕,奴婢告退。”
與蕭棟一前一后退出正殿。
子時,蕭讓已經從宮外回來,此時洗漱后正準備休息,突然伺候的小太監進來稟告,“,蕭清有急事求見。”
蕭讓了額角,低聲罵道“這個臭小子!讓他進來吧。”
很快,蕭清捧了個錦盒進來。
蕭讓看到他捧著的東西,玩笑道“這麼晚要見我,不會就是為了給你干爹我送禮吧?”
蕭清抬起頭,臉上一片嚴肅,他往站著小太監的地方看了一眼。
蕭讓眉頭一攏,蕭清雖然外表看著比蕭棟活潑了些,實際上里比蕭棟還要穩重也更死心眼,這個表,怕是真有重要的事。
他揮揮手讓房間里值勤的小太監出去,去門口看好門。
人一出去,蕭讓起走到蕭清邊,背著手盯著他,“臭小子,到底是什麼事?”
蕭清將手中錦盒遞給蕭讓,“干爹,這是長公主殿下讓人悄悄送過來的,讓您親手給皇上。”
長公主殿下?不是說長公主殿下今日在福寧殿發了好大一通火,說再不想見皇上了,怎麼又私底下送了東西來?
蕭清今日一路陪著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是真心想見皇上,可今天偏偏各種事阻撓,他原本也不明白之前好好的殿下,為什麼在福寧殿突然怒起發火,可殿下私底下派人來,他立刻就明白過來。
今天的火是發給想看發火的人看的,公主殿下是要讓皇上看清他邊藏的那些挑撥的蛆蟲,以正肅清!
蕭清將今天跟在秦殊凰邊發生的所有事一事不落的告訴了蕭讓,“長公主殿下還說了,若是干爹不放心錦盒里的東西,可以先檢查一遍。”
蕭讓哪里想到替皇上出宮跑一天發生了這麼多事,現在一想,他的臉也變得嚴肅起來。
難道今日的事,將他支出宮也是其中一環?
蕭讓接過錦
盒,放到桌邊燈下親自打開。
錦盒里放著一件新做的男式道袍,是皇上最喜歡的深松綠,他拿起道袍細看繡花和針腳,立刻就確定這件裳是秦殊凰親手做的。
秦殊凰未出嫁前,秦殊珉一半的家常袍子都出自秦殊凰之手,蕭讓伺候,再清楚不過。
旁邊還有一封信,蕭讓了,又放燈下照了照,薄薄一封信,并未夾帶私貨,既然長公主不怕他驗,肯定也不會有假。
他合上錦盒,在桌邊來回走了一圈。
攥了攥拳頭問“蕭清,你確定你當時告訴了蕭棟?”
蕭清點點頭,“是,兒子當時當面告訴了他。”
“下去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小子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對誰都不準泄半分!”
“……是,干爹!”
福寧殿,秦殊珉又失眠了。
他翻來覆去,而后忽然坐起,穿了裳,快步朝著慈元殿走去。
值夜的蕭棟連忙帶著人跟上。
慈元殿外,秦殊珉停下腳步,對后跟著的蕭棟等人道“你們都留在這,不準跟進來。”
蕭棟應下,帶著人守在慈元殿殿門口。
正殿,秦殊珉找了個木箱來,然后彎腰將地上擺放的那些小時候與姐姐一起玩過的玩扔進木箱,撿這些玩的時候,秦殊珉眼睛悄悄變得酸發紅。
這時,蕭讓帶人到了慈元殿。
蕭棟看到他愣了一下,忙過來行禮,“干爹,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蕭讓朝著蕭棟揮揮手,一言難盡的樣子,“今天出宮遇到了些事要趕稟報皇上,這里換我守著,明早你再來替我。”
蕭棟微微一怔,抬頭悄悄看了蕭讓一眼,發現在蕭讓臉上看不出一點異樣,怕被蕭讓看出點什麼來,蕭棟恭敬地點頭答應,“是,干爹,那兒子明天一早來替您,要是有什麼事,您派人去尋兒子,兒子覺淺,一會兒就能過來。”
蕭棟說完就退下了。
回到住,蕭清已經睡下,蕭棟并未發現有什麼不妥,這才安心躺下休息。
蕭棟離開后,蕭讓才求見皇上。
蕭讓親自捧著錦盒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秦殊珉將那些時玩一一放到木箱當中,蕭讓一怔,立即明白了其中原由。
秦殊珉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了一眼,出口的聲音有些喑啞,“回宮了不好好休息,怎的這個時候來了?”
蕭讓上前跪下,將錦盒放在秦殊珉面前。
“這是什麼?”秦殊珉皺眉詢問。
“皇上打開看看。”
秦殊珉視線從蕭讓上落到了眼前的錦盒上。
錦盒外表沒什麼特殊,他手輕輕打開,下一秒看到里面的東西時,整個人頃刻僵住,而后他迫不及待上手錦盒里簇新的,仔細分辨了上的繡工。一酸的覺從心口涌了上來,讓秦殊珉的眼睛微微發紅。
“這是阿姐的手藝!”
蕭讓垂首道“皇上,這是長公主殿下托老奴送給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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