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母後在何?”姒玄調丹田餘下不多的靈力,抵抗著那陣陣難以承的衝擊,盡量表現得冷漠,傲然,平靜地道:“孤要見。”
隻有母後的安危,能讓一直保持著理智。
這該死的玄鐵鎖鏈,封住了所有的五行元素進,也無法吸收天地靈氣,就在方才,與南宮如月等人戰鬥了一番,又因之前換心、替塗山潯進行治療之故,丹田儲備的罡炁、源炁還有靈力已經所剩無幾。
“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載羿深款款地看著姒玄,目中流出一種難以言表的,“隻要你乖乖聽話,待我們完婚之後,元妃娘娘便會平安無事地回到㘰尋城。”
“這是有窮國王宮?”姒玄聞言,瞇起眼睛,打量著載羿,想必這個人渣認為抓住母後,便能對為所為了吧?見他並未否認,眉峰一挑,道:“載羿,你真是個難得一見的極品人渣!”
“嗬,何解?”載羿一臉不解地著。
“你不惜一切代價,將孤的心挖出來,隻為了救夢的命,可如今卻又抓了孤的母後,迫孤與你婚。”姒玄倏然輕誚,一臉玩味地問道,“那夢怎麽辦?”
載羿聽罷,眉頭一皺,眼神有些不自然的躲閃,似乎很想逃避這個問題,更不想提及這個名字。
“聽說,你對,比之前遇到過的所有人都癡。”姒玄心中不在想,那夢若是得知載羿要跟他大婚,心中會是怎樣的一番波濤洶湧,五味雜陳?
“甚至連懷了你骨的姒蓮,你都不屑一顧,對,你卻不惜殘忍地刨開孤的膛,挖走孤的心髒送給。”說罷,姒玄角有些蒼白的齒間,流出一抹毫無的笑意,“想必,對用至深吧?”
載羿攥著拳頭,良久,“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你放心,以後我會加倍償還你的。”
“哈哈哈!”姒玄自知無路可逃,載羿為了得到,不,應該說是為了得到「帝姬皇夫」這個份,已經喪心病狂到違背倫常了,還能與他講什麽道理?或許,讓那夢得知自己在載羿的王宮裏,那還存有一縷逃出去的可能?
“加倍償還?”
不!
夢也不是盞省油的燈,若想要一勞永逸,將殺了,永除後患呢?
姒玄在與載羿對話之際,腦子裏瘋狂地分析著眼前的局勢,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找到一個突破口?
“如何償還?”
夢對載羿是什麽,本不知道,但是載羿一改常態,忽然就對那夢如此用心,其中定有緣由。
莫非真的如他之前低語的那般,是真?
不!
應是為了得到葷育國強大的兵力支持,他有窮國已是強國,想要得到更強大的武力軍備,除了造反,還能做甚?
思及此,姒玄已然篤定,眼前這個男人謀劃的是夏後氏的江山萬裏!
“用你與夢的心髒,來償還嗎?”言語間的嘲諷與淡漠,也恰到好。
一直都知道,自己母後在水城,當初隻是不確定是否就在花家,按如今的局勢來分析,八九是在花家被載羿擄走的。
認真回想花有容見到載羿的那一刻,表微僵,眼神躲閃,定有貓膩。
亦不知冥北幽是否冥北眼神中的用意,那花有容……
“玄。”載羿的眼眸,忽而湧起欣喜,“你果然很介意夢的存在,你是不是不希與一同分我?”
自從那一紙休夫檄文出現之後,姒玄對他的態度急轉鬥變,那是一種比漠視更加殘酷的忽略,仿佛曾經對他那般,那般喜歡都從不曾存在過一般,這讓他整顆心猶如萬蟻啃噬,螞蟥翻骨髓,尤其是在得知他要娶姒蓮之後,那無所謂的態度,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如今,聽得姒玄對他邊的人,還存有那麽一點點介意,心中登時歡喜雀躍,笑逐開。
聽載羿的反問,表如此的變化,姒玄登時失語。
這,有什麽值得開心?
幾乎已經淡忘了癡傻階段的自己,對載羿那種傾盡所有蠢笨行徑,為了他,付出全部的熱忱,換來的卻是深深的傷害,那種一見到他就腔灼熱,在看到他與別的子打罵俏時,那種太突跳,聽到他冷冰冰的話語時,那種如墜冰窟的心痛與無助。
可記憶中的載羿,對一直很殘忍。
他把所有的好,都給了邊的鶯鶯燕燕,唯獨對,從來都很殘忍。
過去的一切,真的是一段長達十餘年糟糕的記憶,為了這個人,整整十一年,的心,盡是空虛、悲哀,對於「駙馬」這個份的全幻想,對於「共度一生」之人的過分關注,搞得的周圍的一切都崩塌了,若非自己神魂借還魂,蘇醒過來,隻怕那一縷可憐的殘魄早已崩潰得渺無蹤跡,消失得無聲無息。
所以,姒玄反而是有些慶幸,載羿當初對的漠視與殘忍,讓那個又癡又傻,一心一心對他的「自己」消失掉,往日種種,如夢幻泡影。
“載羿。”思及此,淺淺一笑,清雅自若,“謝謝你十年如一日,一如既往的無冷漠,嫌棄嘲諷;謝謝你十餘年來,堅持不懈的朝三暮四,左右環;否則,孤,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清醒過來。”
語落之際,眸間漾起一抹戲謔,若不是他朝三暮四,勾搭姒嬛,曖昧姒瑤,二人為了除掉,聯合姒嫣「弄死」了又癡又傻的那縷殘魄,怎可能會有今日的自己?
載羿不手掌握,臉霎時慘白。
“當初,孤與冥北幽之事,還是你幫忙大力宣傳出去的吶!”姒玄將「大力宣傳」四個字說得格外耐人尋味,臉上的笑意也更深了幾許,言語中帶著玩味,瞇眼笑道:“謝謝你啊!”
當初,本與冥北幽什麽事兒都沒有。
誰知這載羿為了占得先機,獲得更多人的支持和同,暗中派人到去說們的是非,甚至還編了各種版本的故事,在茶樓、酒館裏說書,外麵傳著傳著,兩個人就真的兩相悅了吶!
在這件事上,載羿的確功不可沒,也不吝嗇這一回誇獎。
因當初大街小巷中的傳言歸傳言,但載羿卻是當事人之一,他的話,比任何傳言都更令人信服。
這回,載羿裂的眼眸,驟然充。
冥北幽!
冥北幽!
該死的冥北幽!
這個名字,猶如地獄惡魘一般,自小就跟隨著他!
明明是個質子,卻偏偏天賦過人,修煉一途,他連其項背都是奢。
明明是個棄子,卻偏偏獨得大王賞識,對他比對自己這個準嫡出婿都更加寵信,早早便封了他一個戰侯,讓他在份上還能過他這個方國王儲幾分。
明明是個病秧子,卻有那麽多的王公貴胄願意將兒嫁給他,哪怕明知道會死於新婚之夜,也擋不住他們攀權附貴的野心。
這個該死的混賬,搶走了他所有的榮耀,若不是他,姒玄定會如從前一般站在原地,等他偶爾一次的轉回顧。
冥北幽,你真的該死!
暴怒的載羿,拚盡全力製住心中的暴怒,忽然,想到了什麽,陡然站起來手想要去抓住姒玄的胳膊,口比手更快,出言問道:“所以,他上的毒,真的是你解的?”
姒玄後兩步,虛瞇著眼瞼,冷漠地看著載羿,眼底盡是疏離與厭惡。
那一瞬間,便知道載羿心中所想,人格的出逃,格的缺陷,道德的扭曲,會讓人麵目猙獰。
想到此,倏然一笑,不屑與他再說一個字。
載羿見之,也退了出去。
但轉後的那張臉,溫與平和已然消失不見。
縱合歡散,居然對沒有用!
隨即,他又微瞇著眼,角懸著一縷殘酷的笑。
婚期臨近,不九州大陸的方國、部落都派了使臣前來有窮國。
載羿很忙,忙著喜迎八方賓客,忙著讓自己的威在九州各部更上一層樓。
而姒玄,卻不得不拚盡全力來製所中的縱合歡散,苦不堪言。
*
與此同時,古眰恦、百藥嫘母、縹緲真人等因為追查姒玄神魂的下落,潛㘰尋城,反被姒履癸捉住。
本就怒不可遏的姒履癸,直接用人皇威將三人囚在麒麟城,命平和從南海尋來十萬年的鎮神木,把這三位「仙家」嚴嚴實實地捆起來,掛在城中央,讓韓戰每日拎著鞭子去他們。
整整大半個月過去了,姒履癸卻還不打算放過他們,縹緲真人氣得臉都綠了,開始口無遮攔地破口大罵:“姒履癸,你這個昏君,有商子勝造反你不去鎮,反倒是將吾等綁起來出氣,你合該妻離子散,早晚落得個國破家亡的境地,本真人就等著子勝能早日攻㘰尋城,活捉你個殘暴不仁的暴君!”
姒履癸單手懶洋洋地撐著那張冷冰冰麵孔,狹長的眸子裏迸出寒涼的,道了聲:“是嗎?那汝應該會到很憾,因為,汝是等不到那時候了!”
說罷,隻見他長臂一抬,隨意地揮出一掌,那縹緲真人發出一聲慘,口赫然出現一個掌印,是可以看到對麵景的那種,頃刻之間,那就已被掌力震碎,化作點點星輝,逃之夭夭。
空氣中,留下一柄拂塵,幾件空間寶貝。
姒履癸化掌為爪,那些東西都到了他手中。
韓戰見狀,震驚不已,自家大王那是真猛人一個,堂堂縹緲宮掌教坐下大弟子,下一任繼承人,一掌就拍死了,那縹緲宮掌教來尋仇,隻怕也不會比這個後果更好,若真如此,縹緲宮數萬徒子徒孫,豈不是群龍無首,隻能喝西北風了?
不過很快他便又平靜下來,上前抱拳以禮,道:“大王,那這二人……”說罷,還看了看古眰恦與百藥嫘母。
“他們暫不曾辱罵寡人,罪不至死。”姒履癸冷冷地看著古眰恦二人,站起來:“但試圖傷害寡人的孩兒,決不輕饒,你留下繼續行刑!”
風破天家的小子,為了救他的塗山潯喪命,正在辦喪事。
塗山潯的況也不容樂觀,姒履癸匆匆回到皇宮,便來到欽天司,看暫居在此的塗山潯。
看著睡得像個死人一般的塗山潯,姒履癸眉頭皺了皺,“妖王今日如何?”
任廷之怯怯地看了一旁的姒胤與黎昱,如今,姒胤是代理司正,而黎昱則是擔任正卿一職,二人攜手才勉強能維持住欽天司的運作。
姒胤拱手作揖,應道:“啟稟大王,妖王的失了心髒,又被斷了九尾,還、還中了蠱毒,況不容樂觀。”
“宣北幽侯。”姒履癸沉聲道,沒有毫猶豫。
“諾。”
三日後,㘰尋城傳出一個令人十分悲痛的消息。
與人皇自好的妖王塗山潯,因有窮氏載羿聯合「紫虛宮、縹緲宮、天元宮」等妖人的迫害,隕落。
塗山潯雖說是妖王,卻對人族很親近,在夏後皇朝有很高的威,頓時,百姓們紛紛咒罵載羿背叛人族,殺了一直以來對他們很親切的妖王大人。
不百姓(道兵盟)自發出來集結不隊伍,說要殺到有窮國,為他們的妖王大人報仇雪恨。
不日,岷山之地的隗城又傳出,帝姬在外曆練,偶遇被休棄的載羿,賊子狼子野心,施以歹毒詭計想要強娶,帝姬拒絕,卻反被抓走,如今被囚在有窮國境。
消息一出,九州大陸再一次沸騰了!
列國更是震驚,那有窮載羿不是說要迎娶帝姬?
怎麽會變了囚帝姬?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大王,臣等不解,為何要將此事昭告天下?”豢龍逄急匆匆地到帝書房,十分不解地提出疑問,這樣,不是在將夏後氏的無能展現給各方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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