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太想來。”姒玄見老頭兒這般不客氣,也不惱,平靜地說道:“不過,我這人喜歡挑戰別人做不到的事,就比如……”
說著,圍著眼前的老頭兒轉了一圈,倏然一笑,“你破解不了的毒。”
老者麵帶著幾分狐疑,這小丫頭未免也太過囂張了些,但看自信滿滿的樣子,眸也深邃了幾分。
這正殿設有「問心陣」,生人來此,金丹期之下的修煉者,隻需片刻功夫便會被陣法所擾,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捕獲心神,一問一答之間說出實言,而這小姑娘神誌清醒,對答如流,小小年紀也不可能是金丹期大能,那麽答案就隻有一個:問心無愧。
思及此,大長老的麵好看了些,說道——
“我族族長人所害,中劇毒,乃整個百花塢人盡皆知之事,姑娘能出手相助,實乃我族幸事。”老者捋了捋胡須,親切的笑容忽而轉為嚴肅的態度,“但是,姑娘若是有非分之想,可別怪老朽翻臉!”
說完,氣勢外放,赫然是金丹期七階的強橫實力。
“放心,若是事,我也就是想向你們打聽一件事罷了!”姒玄淺淺一笑,這老頭兒是在試探的目的,同時也在震懾用心,“那時,諸位切莫藏私,如實相告即可。”
見那戴著麵的小姑娘如此有竹,大長老這才同意讓去為族長診治,並吩咐林頌去準備酒席,自己則帶著姒玄穿過正殿。
得此,姒玄大為驚歎,明明是山裏麵開鑿的屋子,卻與所思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並不是烏漆嘛黑的暗淡線,中卻是別有乾坤。
目之,藍天白雲,視野開闊,奇異的花草被分隔在不同的花壇,千姿百態,屬相輔相。
繞過前院的花壇,麵前是三大殿之一的:百花殿。
這座巍然而立的重簷九脊頂的龐大建築,青瓦蓋頂,鬥拱錯,雪白的牆壁開著引窗,殿門前並排有六石柱,每石柱下麵都由神「贔bì屭xì」馱著,它們眼睛炯炯有神,發清晰自然,線條流暢,惟妙惟肖,象征著長壽,健康,威武雄壯。
“姑娘,請跟老朽來。”大長老剛準備領著姒玄朝殿而去,忽聞——
“慢著!”
這時,一行十來人,皆是子,忽然出現,攔住大長老二人的去路。
為首者年約十八、九,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冷冽氣質,著一襲白迤地,上繡梅花暗紋,一頭青用梅花流蘇淺淺信起,額間一枚東珠雕的梅花墜兒,珠氤氳,峨眉淡掃,朱嫣紅,神淡漠,真如傲雪寒梅,國天香,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在一群侍的簇擁下,邁著一雙金線繡梅樹,裝點著寶石的花鞋,款款走來。
“梅千樹,你又想做什麽?”大長老麵極其難看,毫不客氣的語氣裏不難看出,他對這子的不喜。
“大長老。”梅千樹角勾起一抹弧度,一副上位者的態度看著大長老,“我乃族中聖,有權過問你帶著一名陌生子,進殿的企圖。”
說完,那雙清洌的黑眼睛,帶著訝然,在姒玄上來回掃視。
“老朽待去替族長診治,勞煩聖讓路。”大長老神冷淡地道。
“替族長診治?大長老這是病急投醫,還是老糊塗了?”梅千樹像是聽到了個什麽天方夜譚一般,纖纖食指往邊一捂,出失語的驚愕,改口道:“依我看,此人不像是水城之人,你可知安的什麽心,萬一是其它方國或者是別族派來的細作,你這般貿然行事,隻怕會……”
“若是出了意外,本長老擔全責!”大長老眼神都懶得給梅千樹一個,在姒玄側,抬臂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道:“姑娘請跟老朽來,族長就在裏麵了。”
姒玄那雙如同煙花般絢爛,飄渺虛無的雙瞳孔,看了看梅千樹,跟著大長老進了殿。
那一眼,這讓梅千樹有些驚措,那雙異瞳,似乎能看一切,讓心驚膽,著那絳紅的長發直垂腳踝的背影,回顧其姿容,雖戴著麵,卻仍然掩不住絕容。
“站住!”這回出言的人,是梅千樹,疾步上前,攔在大長老和姒玄的麵前,“你說會診治,便會診治?若是族長因出了意外,即便是你我一同擔責,隻怕也擔不起!”
“梅千樹!”大長老氣得麵紅脖子,這梅家簡直愈發過分了,“你為族長診治已經月餘,非但不見好轉,病每況愈下,你又作何解釋?”
言下之意,你不讓別人為族長診治,莫不是想要大家夥看著你把族長給治沒了?
“既然大長老如此信任這位外來者……”梅千樹勾起冰冷的角,目犀利的看著姒玄,道:“不如,這位姑娘先與本聖比一比這醫藥的造詣!”
梅千樹自認為從小便跟著祖父學習醫藥,七歲便能認出千種藥材,十歲就能問診治病,乃千年世家的傳承,絕不可能會出給一個年紀比還小的人。
“好啊!”姒玄縹緲空靈的嗓音,躍梅千樹的耳間,毫沒有退之意,笑問:“不知這位梅剩,你想怎麽比?”
此「剩」非彼「聖」,就這子,還聖?
想跟比施藥?比問診治病?
可是懷百草通(10級)的妖孽,更何況,別說是問診治病,連七級巔峰的丹藥都能煉製,這梅千樹,隻怕是見都沒見過,真是不知所謂。
連族中大長老都不放在眼裏,如此橫行霸道,接二連三來找茬,真當好欺負是不是,不好好教訓一頓,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老朽不同意!”大長老不等梅千樹出言,一口回絕,嚴厲地看了梅千樹一眼,冷聲喝道:“姑娘遠道而來,得抓時間先替族長診治!”
說完,領著姒玄繼續朝殿走去。
大長老見梅千樹麵沉,這才說了一句:“聖也是懂醫之人,若是不放心,便跟著一起來。”
“你!”梅千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