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這邊,是鬆了一口氣。
但朝廷派去攻下登州城的將領們,可沒辦法鬆口氣了。
「連國師都戰敗了……咱們去,怎麼可能勝?」
「國師引來的神兵,剛開始還神勇無比,可後來慘烈得很!對面的法十分厲害!」
「是啊!先是把神兵弄沒了,後來,趁國師不備,力不濟時,又把國師的神兵放出來!反用神兵攻打咱們!」
「這事兒怎麼向皇上稟報呀?」
「國師跟皇帝關係近,見面又頻繁,咱們得先下手為強!否則,國師把失敗的責任,都推到咱們頭上!咱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對對對,不能吃這個啞虧!」
文臣武將,素來不和。
這將領一邊向朝廷寫摺子,把責任都推到國師頭上,一邊聯繫朝中相的大將,一同參奏國師。
「用八百里加急!今日之送去京都!若是送得晚了,就沒用了!」
八百里加急,把登州的消息送到京都的時候,皇帝剛用完晚膳,正在喂貓。
他本不予理會,「軍機大臣理就是。」
「皇上,是八百里加急,須得您親啟。」伺候一旁的萬福,提醒道。
皇帝不悅看他一眼。
萬福趕低著頭,看著吃的正香的兩隻貓。
「拿進來吧!」皇帝哼了一聲。
萬福趕人挑亮燈燭,並多點了幾支蠟燭。
皇帝在案上攤開那八百里加急的摺子,一行一行飛快的掃過去。
「……國師居功自傲,自負至極……親率大軍,並用了道法,借來神兵……」
「然不敵登州軍,對方以我之矛,攻我之盾……神兵追擊我方軍隊……我方軍隊被追得四散潰逃,終至慘敗……」
皇帝越看越生氣,看到最後,氣得將那摺子狠狠摔在地上,「哼!戰敗——小小一個登州城,竟然!竟然!」
皇上氣得呼哧呼哧著氣,原本紅潤的臉,此時也黑如鍋底。
萬福見狀,連忙上前,撿起摺子,小聲勸,「皇上……皇上息怒,保重龍啊!這事兒……這事兒國師爺他……」
皇帝氣這個樣子,怕是要責罰國師。
這時候怎麼勸,才能平息聖怒呢?
萬福吞吞吐吐,還沒想好措辭。
皇帝已經怒拍案,豁然起,「國師本就是去看看況!打仗是他們將領的責任!國師吃他們的俸祿了?拿他們的好了?」
「他們貪生怕死,國師用道法,替他們借來神兵!他們非但不知恩,還把戰敗的鍋,甩到國師頭上!簡直豈有此理!」
「以為朕看不出他們的詭計嗎?!這群沒眼的東西!」
皇帝氣得怒罵。
萬福:「……」
本來還想替國師求來著……看來是多此一舉。
「萬福!」
「奴才在!」
「這八百里加急的容,國師不會知道吧?」皇帝小聲問。
「呃……」萬福遲疑道,「容,應該是不會知道,如此軍,都是直接呈報皇上……但是……」
「但是,國師他有道法,他就算不看,恐怕也能測算得知啊……」皇帝喃喃自語,失魂落魄,跌坐在龍椅上。
萬福咕咚咽了口唾沫,他不是想說這個。
他是想說,他聽到風聲,有些京都武將也準備聯名參奏國師,說不定摺子,明日朝會,就會遞到皇帝面前。
但看皇上這會兒的反應……這話還是不說的好。
「他們懂個屁!他們拿這不是國師責任的事兒,參奏國師!這是想破壞朕和國師的關係呢!」皇帝氣哼哼道,「不行,朕不能坐以待斃!」
皇帝重新打起神,「快,趁著宮門尚未落鎖,宣國師覲見!朕得向國師解釋清楚,朕絕不會因此事責怪他!」
萬福趕命人去國師府,宣國師進宮覲見。
八百里加急,一進京都大門,許多高便都得了信兒。
眾人一打聽,原來是登州來的消息。
佔領登州的軍,聲勢很猛,他們冒頭的時間不長,起兵也不是最早的,但偏偏那支軍,以勢不可當的架勢吞併了好幾支起義軍。
以至於,短短幾個月,便了神川以南,最有影響力的軍。
「聽說國師要親自前往登州,這登州的消息,究竟是戰勝了,還是戰敗了?」
「若是戰勝了,就是八百里加急的喜報,而不是軍機了!」
「既然是皇上親啟的軍機,意思不是很明顯嗎?」
「什麼……戰敗了?國師親自出馬,還戰敗了?這登州的軍,究竟有多厲害?」
眾人還沒琢磨明白這事兒,又聽說皇帝傳召國師連夜覲見。
「這是要責難國師?」
「因為一個小小登州城,皇上就跟國師翻臉?恐怕不至於……」
眾臣一時心中沒底,在家裏坐不住,連忙來到宮門外。這裏離他們白日當值辦公的地方不遠,打聽了一手消息,還能去辦公的地方睡一覺,全當是加班了。
沒想到眾臣來時,沈憶白已經在這兒了。
只見他正揣著手,在凜冽的寒風中,站得筆直。
「沈大人來得早啊!」
「這八百里加急,以及連夜傳召國師爺……怎麼回事啊?」
沈憶白高深莫測地一笑,「八百里加急說了什麼,沈某可不知道,連夜傳召國師爺,沈某就更不知道所為何事了……」
眾人見他這副樣子,紛紛出不屑表。
「同朝為,大家平日裏關係不錯!」
「你既得了消息,竟然還守口如瓶!太不夠意思了!」
「你能提前守在這兒,必是有消息!」
眾人正揶揄他,沈憶白擺了擺手,「那兩樣我確實不知,但我知道別的消息……」
沈憶白低了聲音,「聽說國師在登州戰敗,損兵折將,大傷元氣……」
「這才一天時間,他就去了登州,打了仗,又趕回來了?」有人不信,瞪大了眼睛。
沈憶白等人撇了撇,「你真是不了解國師的實力!他想去哪兒,還不是一個念頭的事兒?」
「他這麼厲害,還會攻不下登州?」
「所以說啊……」沈憶白清了清嗓子,「武將們認為,他要麼是不盡心,要麼是跟軍串通一氣……」
「什麼?他……他難道有謀反之心?」文臣們倒吸一口冷氣,連忙捂上自己的。
沈憶白揣著手,仍舊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
眾人有些綳不住,忙追問沈憶白,「皇上此時召見國師,究竟是何用意?」
「皇上若是召見我等,我們該如何表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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