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平靜,清澈見底。
紅梅與黃梅,競相開放。怒放的花蕾吐出陣陣幽香,相輝映,倒映在平靜的水面上。
「嗯?不在?」顓頊眼底的怒意,轉為疑。
他手了池水,池水已經變冷,被他攪時,有縷縷的能量,順著他的指尖蔓延到他的手掌。
顓頊並未在此多耽擱。
他轉向主院走去,他臉蒼白,眉目沉。
闊步而行之間,他一隻手背在後,攥得的,「阿錦,你可千萬別我失啊……」
顓頊剛進主院,便嗅到清新的香氣,這香氣有果香,還有冷幽幽的花香。
「姐,國師回來了!」初見站在窗口道。
顓頊加快腳步,沉著臉進了屋子。
「咦?回來得這麼快?我還以為你要去很久呢!」溫錦道。
顓頊眸子微凝,深深看一眼,「想你了,回來看看你。」
溫錦怔了怔,轉開視線,不知是,還是彆扭。
「我看書房後頭的幾株梅花開得不錯,便采了一些,初見給我烘乾了,做了臘梅香的花果茶。」溫錦緩聲道,「我們本想嘗嘗味道怎麼樣,若是好,等你回來了再煮給你喝……」
「那不是正好?」顓頊看長發簡單的束在後,還未全乾,煮這茶水,把上也熏染上了臘梅的香氣。
表清清冷冷的,但悉心所做這一切,卻他心頭熱乎乎的。
「嘶……」溫錦被紫砂壺燙了手。
顓頊立刻上前,將的手握在手中,放在面前,輕輕吹氣。
溫錦側臉看他,小聲道,「我看主院後頭,有一片園子空著,等明年春天,我想種些瓜果,藥草……」
「你不用做這些,這裏不是懷王府。」顓頊盯著說道。
「嗯……你不知道嗎?連青帝都說,我與植氣場相合,我種出來的瓜果特別好吃,我種的藥草,藥效很絕。」溫錦聲音輕輕的,的,卻很堅定。
顓頊目沉沉,盯著溫錦,似乎想揣度這麼說,這麼做,究竟是何用意。
溫錦微微一笑,沒他多猜,徑自說出答案,「我是同姥姥一起長大的,姥姥喜歡種菜,後來,我獨自養鈺兒到六歲,也是自食其力,種草藥,種菜……」
「再後來,我住進了仁和宮,在仁和宮後頭院子裏,我也種了菜和果樹。」
「我總覺得,這樣才有家的覺。」
顓頊渾微微一震……說什麼?說,家的覺?
顓頊面不變,但呼吸的節奏卻變了,他呼吸發,心跳略微急促。
「你怎麼了?怎麼臉這麼差?」溫錦忽而盯著他的臉。
沒等顓頊反應,便搭脈在他左手腕上。
顓頊淺笑,「別說我沒有病,就算真病了,你這大夫,能治嗎?」
溫錦淡淡斜睨他一眼,拉他到四方幾旁坐下。
「初見,簪子。」
初見聞言,立刻遞上一隻似乎專門打磨過,十分尖銳的金簪。
「有點疼,你忍一下。」溫錦叮囑道。
顓頊覺得好笑,疼?他像是怕疼的人嗎?
嘶……
下手是真疼啊!
顓頊低頭,看著溫錦專註在他手掌,小臂,以及肩頸扎著。
兩人離得太近,上沾染的臘梅的冷香,一個勁兒的往他鼻子裏鑽。
不知是因為上的香氣,還是因為扎針的手法……顓頊直覺一熱流,衝出丹田,蔓延到四肢百骸。
在上被點刺的位,猛地疼過之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放鬆和舒坦。
顓頊看著……專註,認真,一不茍,下手又快又準,毫不拖泥帶水。
如此認真地為自己醫治,旁人只當他有道法,神力,從未關心過他的,好像他永不會累,永遠無敵。
可只有,看到他發白的臉,只有,二話不說,設法讓他輕鬆些,舒服些……只有在關心他的。
隨著溫熱之,蔓延了全,顓頊只覺心頭的溫暖比別都更多。
他看向溫錦的目里,既有暖意,更有深深的歉疚。
「對不起……」他小聲說。
「嗯?」溫錦抬眸看他一眼,「知道用簪子不方便,要把我的針還給我了?」
並不生氣,反而打趣道。
顓頊深吸一口氣,心中愧疚更甚。
「簪子都能被你用出花兒來,給你銀針還了得?」顓頊也玩笑說。
溫錦笑了笑,無奈地搖搖頭。
「我是說真的……」顓頊見把簪子收在一旁,他忽而手,將抱在懷中。
他在耳畔輕聲道,「對不起,我這麼著急趕回來,是因為……懷疑你。你對我這樣關切,為我醫治,我卻……」
「阿錦,是我錯了。」
溫錦呼吸一滯,又緩緩吐出一口氣……
溫錦從他懷抱里退出來,笑盈盈看著他,「你不說我也不會知道,幹嘛告訴我?」
顓頊認真看著,「你雖不知道,但我騙不過自己,我心裏會自責,會難。」
溫錦哼道,「既然如此,那就以茶代酒,罰你三杯。」
溫錦說著,提過煮好的花果茶,給顓頊倒了滿滿一大杯。
顓頊吹了吹茶,啜飲一口,「嗯……」
干臘梅花泡水,茶水依舊有冷幽幽的香氣,口微,但很快就被甜的果香遮蓋。
果茶很甜,是只有阿錦才能煮出來的味道。
隨著茶水,茶水中蘊藏的能量也在溫潤了五臟六腑。
顓頊更覺愧,他深深看了溫錦一眼,卻吩咐初見把茶壺茶盞,給他放在托盤上,送去書房。
「不在這兒喝麼?」溫錦問道。
顓頊輕輕握了握的手,「你說過,你也在乎閨譽,我記著呢。」
他雖不捨,卻還是起離開。
「你還走嗎?」溫錦像是隨口問道。
顓頊搖頭,「不走了,戰敗了。」
「嗯?」溫錦明顯一愣,像是不信,又像是聽到了一個冷笑話。
顓頊沖微微一笑,「一次失敗不要,等我找出那個躲在暗,跟我作對的人……我他死無葬之地。」
溫錦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罰你了三杯果茶,要喝完。」
顓頊笑道,「一整壺我都給喝完,這麼好的茶,可不能便宜了旁人。」
顓頊帶著茶水離開,溫錦才長鬆一口氣。
又矇混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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