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海的路走到一半,折回去花了快一小時。
到醫院時爺爺和老溫已經等在病房外很久了。
“爺爺。”
席老爺子杵著拐杖,頭發雖已花白,站姿仍老態龍鐘,威儀不減,他站在那兒,好像什麼都擊不垮似的。
“孩子,你來了。”
溫婳鼻頭一酸。
“爺爺,席漠他怎麼樣了?”
老爺子看著哭花的小臉,拍拍肩膀安,“你別太擔心,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會沒事的。”
見到席老爺子和爸爸在病房外守著,溫婳忐忑張了一路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剛才來的路上很害怕,害怕醫院里的人不是席漠,一切都太了,早就沒了自主思考的能力,只能被推著被向前。
他的航班墜海了,拿著他手機的人說他在機場路出車禍,腦子早了,只盼著醫院里的人真是他。
千萬不能再出差錯,好怕,好怕過來一看發現醫院的人不是他。
明明這邊也發生了很嚴重的車禍,居然還開心得起來,只要他沒墜海。
以前是無神主義者,但一路上在心里祈禱遍了所有的神明,這一次保佑的席漠平安無事。
經歷過失去他的覺,那種絕和深骨髓的痛再也不敢經歷第二次,給希又扼殺掉,那會死的。
還好,還好。
淚水決堤,大口大口呼吸,神明沒有丟棄。
席漠還在。
以后一定要多做善事。
溫佑隋給眼淚,“別哭了,他在的,他還在的。”
“爸,你知道怎麼回事嗎?他沒坐那個航班?”
“是那個航班。”
“那……”
“這趟航班不是直達,在保加利亞有次中轉,他是臨時決定換乘,在保加利亞耽擱了一小時左右才坐另一趟航班回來的。”
溫婳聽著,心跳到了嗓子眼。
也就是說,如果當時他沒臨時決定下機換乘,那他真的就遇難了……
差錯的逃過一劫。
天大的幸運。
他當時為什麼要下機呢,是有必須理的事嗎?
誰知道臨時做的決定,能讓他免遭遇難。
溫婳越發覺得冥冥之中有神明庇佑。
手室的燈熄滅了,結束手,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三人忙上前,“他還好嗎?”
“這場車禍撞擊力太強,病人到嚴重沖撞,現在暫時昏迷了,腦袋有些輕微腦震,部也有輕微傷,不過沒什麼大礙,病人底子好,不會留下后癥,基本住院幾天就能恢復。他的狀態在這場車禍中算最好的,沒有生命危險也不會影響以后的正常生活,家屬不必太過擔心,靜養即可。”
席老緩緩吐了口氣,提著的心也放下來了,“那我孫子什麼時候能醒?”
谷藉</span>“這得看病人自己,他現在極度虛弱,要好好修養,力恢復過來一些就會醒,可能半夜,最晚明天也能醒了。”
“好,謝謝醫生。”溫婳懇切地問:“今天家屬可以進去照顧他嗎?”
“可是可以,但病人需要靜養,最好不要太多人打擾,保持安靜。”
“好的好的。”
從手房轉到VIP病房,溫婳一路跟著看著。
現在天已經黑了,大家也見到席漠了,老人家年紀大了在醫院守著也不是事,溫婳溫聲勸溫佑隋送席爺爺回去。
“既然阿漠沒事,你也不要太擔心,你看,現在都還一臉的張。”老爺子心疼地拍拍的手,“你今天到的驚嚇也不小,孩子,你苦了。好好休息,別太勞累了,有護工在別事事親力親為,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爺爺,您快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您不用擔心,有事我隨時給您打電話。”
“好,爺爺不擔心,有你是阿漠的福氣。”
溫佑隋捋了捋溫婳的頭發,又心疼又好笑,“你看你現在,像個小傻子,去洗把臉。我給你訂了飯菜,把自己照顧好,這憔悴樣,不然席漠醒來看見你都認不出了。”
“知道了。”
兩人走后,先去洗了把臉。
飯是不想吃了,坐在席漠床邊,目貪地瞧著他,一眨不眨,像要把他刻進腦海。
他此刻像個虛弱的睡人,一貫深濃的眉眼微擰,薄失了。
那張英俊清貴而臉何時這麼憔悴過,安靜慘白的惹人心疼。
看著看著,眼眶又了。
他并不是無所不催的,他也會疼,會傷,會一不小心就離開……
今天他真的差一點,那麼伶仃的一點點就離開了。
不是臨時起意改航班的話,真的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僥幸的喜悅抵不過升起來的后怕,此刻深深凝視著眼前的人,心里還止不住的抖。
沒有他,想都不敢想。
那會兒開車去海,還絕地想著,如果他留給一個孩子,可能還有些活下去的盼頭,可是他們什麼都沒有,和他就要這麼斷了。
模糊間有個念頭,不想再活下去了,他那麼寵,沒有他還有什麼意思。
淚水滴在潔白床單開出一朵皎潔的花,溫婳趕紙了淚,怕靜太大打擾到他。
席漠沒有醒來的跡象,就安靜地守著他,一夜沒合眼,生怕錯過什麼。
天亮時有醫生過來換藥,見到溫婳忙喊去吃點東西。
臉也憔悴虛弱,看著隨時要倒下,任誰看著都嚇人。
“醫生,他沒醒過,他什麼時候能醒?”
“按道理今天醒來沒問題了,不過有時候也因人而異,他潛意識可能還很虛弱需要休息,沒有醒來的。”
“那要是一直沒有醒來的呢?”
看一臉張,醫生輕笑,“不會的,你放寬心,他雖然有輕微腦震,但并不嚴重,沒有傷到大腦神經組織,不會永遠醒不來的。你去洗個臉吃個飯回來,沒準他就醒了。”
從昨天中午到現在滴油未進,之前神經一直繃著沒覺,又熬了一夜沒合眼,現在真的有些輕飄飄的覺。
溫婳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把搞垮席漠醒來看著也不好,洗完臉去醫院食堂吃了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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