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蘅毅偶爾也會看韓巧一眼，韓巧也覺到他看自己，韓巧就是沒有多想。

晚飯后，普益縣的夜晚據說也很，幺叔提議帶韓巧出去走走。

蘅毅想了想說他也想買點東西，打算一同前去。

“？”

“？”

韓巧、和泓不解。

他一個漢有什麼好買的？

幺叔扭開頭，忍的有些辛苦。

趙歡娘卻是心中慌。

和泓也不是真傻子，一次兩次看不出端倪，蘅毅幾次三番的異樣，他便有了懷疑，“大哥，你要買什麼說一聲，我讓白茶去買，咱們兄弟許久不見，坐下來說說話。”

“也好。”

蘅毅隨意說想買點金瘡藥。

白茶立即應下，還說濟民堂的金瘡藥最好。

到柜臺支了銀錢，顛顛的跟著韓巧、幺叔出門。

白茶為人熱，還機靈的很，說話風趣，眼也不錯。

跟韓巧、幺叔介紹著普益縣的風土人，以及那些鋪子生意好，那幾家要開不下去準備轉讓。

誰家布料便宜還耐用……

韓巧覺得這白茶還真是個寶藏男孩。

益和酒館

和泓請蘅毅書房聊天，蘅毅不識字，看著和泓那一面墻的書籍也沒什麼想法。

“這些都是我一本一本譽寫的，可惜大哥不識得字。”和泓慨道。

又問起蘅毅，“大哥怎麼今兒來縣城，可是有什麼事？”

“嗯，我確實有事。”

蘅毅也沒有拐彎抹角，直言道，“我來是要拿著幾年的收益，我打算在縣城和寧河鎮各買個小院子，然后準備親了。”

和泓先是一愣，隨即歡喜起來，“那好，大哥看中了誰家姑娘？打算什麼時候提親？日子定下了跟白茶說，我去給大哥挑東西。”

蘅毅素來冷的臉漸漸和下來，有些幾分害道，“還不知曉我的心思。暫且我也不敢告知。”

“……”

和泓看著蘅毅。

“真那麼喜歡？”

蘅毅沒有說話。

默默的看著和泓。

和泓小聲問，“不會是那位韓大嫂吧？”

蘅毅瞬間漲紅了臉。

的嗯了一聲。

“……”

和泓驚的站起。

在書房里走了幾圈。

“做婦人打扮，……”

“和離了，帶著三個兒回娘家生活。”

蘅毅沒說韓巧是今日才和離，他心是前兒的事兒。

然后為這事想了兩宿。

尤其是得知孫益明到西山村是談和離之事，他才愿意護送走一趟。

“……”

和泓盯著蘅毅看了好一會，才呼出一口氣，“也是難得。”

挨著蘅毅坐下，認真說道，“這三年咱們這酒樓生意不錯的，除了第一年賺的，去年、前年所有花銷刨除后，盈利一千六百多兩，按照你說的平分，一人八百兩，還有你送來的山貨野，算的都比市價低，一年算一百五十兩，兩年三百兩，今年盈利還沒算，一共給你一千一百兩。”

“給我一千兩就好，一百兩給承兒買幾畝田地。”

“那就謝謝大哥了。”和泓也不跟蘅毅客氣。

當初買下這酒樓時，蘅毅連著獵了兩頭老虎。就是為了無分文、無家可歸的他有個落腳的地方。

他主要管理酒館，蘅毅負責獵，獵另外算錢，他親后住酒館里，吃喝全從酒樓出，每月沒有薪餉，年底分錢。

這事他是占了大便宜的。

“大哥稍等，我去給你拿銀子。”

“嗯。”

和泓歡歡喜喜的起回主屋。

進去的時候趙歡娘正在哄孩子。

他打開柜，拉出一個屜從里面摳出鑰匙。去開另外一個柜。

趙歡娘忙問，“當家的，你在做什麼？”

“給蘅大哥拿銀子。”

趙歡娘蹭站起，“怎、怎麼忽然要拿銀子？要拿多？”

“自然是這兩年分紅銀子，第一年賺的蘅大哥說給承兒見面禮，這兩年加起來一千一百兩，一百兩蘅大哥說給承兒買田地，他拿一千兩就好。”

和泓打開柜子，又去開底下的大箱子。

趙歡娘上前握住他的手，“當家的，我，我……”

“？”和泓蹙眉。

忽地問道，“你是不是過箱子里的銀子？”

“我，我就、就是……”趙歡娘急切的想要解釋。

和泓掀開，沉冷道，“我說過這箱子里的銀子不能，從親開始吃喝全從酒館出，我們就占大便宜。每年分紅我一文不留給你，我也不見你買什麼貴重件，不存在缺銀子用。”

“且親的時候我就說過，這酒館只一半屬于我，另外一半屬于蘅大哥，酒館房契、地契也屬于蘅大哥。”

“蘅大哥這幾年不需要用錢，他信任我，讓我暫時保管銀錢……”

“你拿走多趕拿出來，否則別怪我不給你留面。”

和泓打開箱子，拿出小錦盒。

一千兩銀子太多，他就做主換了銀票。

錦盒輕，意義卻重。

“我，我……”趙歡娘是話都說不完整了。

和泓打開錦盒，里面空空。

“銀票呢？”和泓沉聲。

“我，我……”

“啪！”和泓狠狠打了趙歡娘一掌。

趙歡娘尖一聲，摔倒在地上。

眼淚直流的同時，心慌是錯。

“趙歡娘，今兒你要是不把銀票拿回來，立即給我滾回趙家去，我和泓要休妻。”

親三年，和泓對妻子事事依從，每年銀錢分紅后，紅利全給趙歡娘。

隨便怎麼花用。

但也說的很明白，蘅毅的那份不能。

趙歡娘嚇的魂飛魄散。

“我，我拿回娘家了。”

“現在立即給我去趙家拿，如若不然明日衙門見，你，我要不起。”和泓說完邁步出了屋子。

站在屋檐下，他滿面慚愧。

見蘅毅站在主院門口，急切上前，“蘅大哥。”

“蘅大哥，我對不住你。”

“有事好好說，別對弟妹出手，這不是個男人該做的事。”蘅毅聽著屋子里傳出來的哭聲。

面也有些不好。

他耳目靈敏，自然聽見了和泓兩口子為什麼爭執。

“把銀子拿去了趙家。”和泓紅著眼。

“那你去趙家要回銀子就是了，手是你不對。”蘅毅拍拍和泓的肩膀。

“順便把今年的帳也盤一下吧。”

說完轉朝外面走去。

和泓站在原地，渾如墜冰窟。

他快速轉回屋子，拿出鑰匙打開另外一個柜，拿出錦盒打開，里頭只剩下些零碎銀錢。

“呵！”

和泓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