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揚垂眼，一行行過。

蘇婷在旁邊，靜靜的不敢催。

他應該是要去什麼正式場合，上似乎有香水味，不濃烈，四平八穩的木質香，但細聞又很有穿力。

視線朝下，蘇婷向他筆直的線。

子很，撐開面料裹著他的，可見廓，一勁實。

居然在評價東家材，蘇婷心里一跳，忽然聽到低沉的聲音：“你在看什麼？”

第20章 醉得很兇

“我在……看地板。”

“地板上有東西？”

“剛剛撞了下， 頭暈。”蘇婷胡找理由。

“看地板就不暈了？”

他一直追問，蘇婷不知該怎麼答了，僵地抬頭：“雪揚總是不是著急出門？流程您看完了嗎？”

還催上了。

章雪揚盯著微紅的臉，過會才收回視線：“會議誰主持？”

蘇婷愣住：“不是……您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開場我串場， 還要負責討論？”章雪揚提筆把日期改后一天：“要不要切屏也讓我來？”開個會，所有人屁都能比他沉。

“還有， 會議這麼長時間， 中間不用留茶歇？”

“那……您覺得誰主持比較合適？”蘇婷小心翼翼地問。

“你說呢？”章雪揚把問題扔回來。

口吻平靜，蘇婷卻覺得他的不悅從眼底出來， 不由發怵：“……蘭姐？”

“本是匯報人之一，這麼安排你不覺得奇怪？而且這回所有店的負責人都到，蘭姐應該顧不上這些。”

才幾句話，蘇婷手心微微出汗。

章雪揚看一會，蓋上筆帽：“來公司多久了？”

“我嗎？”蘇婷大致算了下：“兩個多月。”

“職業規劃是什麼？文職，還是想過其它可能？”章雪揚松松地看著：“店助是你的過渡崗？”

三連問，蘇婷瞬間到威。

跟章雪揚對視，和昨晚令人心慌的視線不同， 他此刻沉穩冷峻， 看得眼皮很不爭氣地跳了下。

蘇婷竭力不讓自己支吾：“當然還是想能學到更多東西，職業發展上有更多可能。”

“既然想學東西，有鍛煉自己的機會為什麼不上？”

“您的意思是，我主持嗎？”蘇婷腦子里的筋忽然蹦了下。眼睛一霎睜大， 站在自然下， 新染的發襯得人更加呆。

章雪揚移開視線：“不然你的定位是什麼？后勤文職， 天天跟表格打道，躲在后面理一些事務工作？”

蘇婷忽然意識到， 東應該是在教做事，但也是把一大項任務扔給。

仿佛已經被幾十雙眼睛齊齊盯住，蘇婷咽了咽嗓子。

“不用覺得有力，以后所有店助都需要做這些事。助理是輔助的助，我不希你們把自己當文員，所以該上就得上。”看眼手表，章雪揚站起來，扣好西服扣子就要往外走。

蘇婷也往外退兩步，但又住他：“那雪揚總，這回會議我們需要匯報哪些呢？”

“不腦子就想要答案，蘭姐教你這麼取巧的？”章雪揚停住，視線有些鋒利。

江湖餐飲，尤其老式酒樓的管理層都不是什麼正規軍，一級級從下面升上來的，說難聽點，有些人連電腦打字都是近幾年才學，對高規格要求難免困。

他可以理解，但不會縱容。

“上半年工作匯報，我說得很清楚了，日期已經給出來，你們自己想。”要的就是看各店一把手對經營的理解，如果連這點東西都總結不出來，還當什麼負責人？行業競爭現在這麼激烈，誰都不被允許窩在舒適區。

蘇婷被他影子蓋著：“好的，我明白了。”細聲應，大氣都不怎麼敢出。

章雪揚盯著：“加兩條議程，國慶政府辦的粵菜評獎，還有惠州的培訓，各店兩到三個人參加。另外想想開完會去哪里團建，同行店里試菜，或者找個地方放松下，你自己選。”

稍頓，又提道：“會務支持章茹跟你一起做，不要由懶，辦不好，責任你們兩個人擔。”

“好的，好的。”蘇婷抓著文件夾，敬畏心高高升起。

等章雪揚走得人影都看不見了，才慢吞吞回去，不敢跟他一起下樓。

到辦公室，章茹正在刮今天的彩票：“挨罵啦？”一眼了然。

“也不算……”蘇婷回到位置，撐著臉消化了下：“其實說的都有道理，確實工作沒做好，很多地方沒考慮到。”

所有封層都刮開了，章茹吹開末：“不怕，我跟你說，別把他當哥斯拉，他批你你就盯著他，他材好的，上dy當邊男很合適，起碼養眼不虧。”

腦回路清奇，蘇婷被逗笑。

“真的，他很自律，基本天天都鍛煉，而且不打激素不吃七八糟的藥和，都是自己練出來的，可結實了，比那些男菩薩強。”章茹核對號碼，發現都沒有，不由呸了一聲：“我這什麼臭手，半點運氣沒有！”

悻悻不已，旁邊的蘇婷打開文件夾，看著紙張上章雪揚寫的字，出了會神。

職業規劃是什麼，好像……自己的確沒太大概念。

嘆一口氣，重新投工作。

問是問不通的了，誰也別想走近路，于是紛紛絞盡腦，各想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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