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早已散了值,陸九萬回去鎖了值房門,趁著皇城未落鎖,趕去了東宮。
周宇韶這個腦子有坑的,最近看了些大熱話本,膽大包天玩裝死看妻反應的游戲,結果惹得太子妃惱怒,淚珠子還沒干呢,便不容置喙地扣了他所有份例,并幾天不許他同床睡。
陸九萬到的時候,堂堂大燕太子正提著裝蛤蟆的魚簍,鬼鬼祟祟往太子妃房間鉆。
“師兄,你在做什麼?”陸九萬莫名其妙。
“噓!”周宇韶慌忙豎指于,用氣聲解釋,“你嫂子怕這個,我把它放進去,等晚上你嫂子尖,我就可以沖進去抱住了。”
陸九萬沉默了一陣,嘆氣:“跟書里學的?”
“昂!”周宇韶一臉的看我多聰明,“北海龍君哄媳婦就這麼哄的,然后他媳婦兒拿小拳拳錘他口,兩人就和好了。”
陸九萬出一言難盡的神,憋半天才下看熱鬧的心思,勸他:“師兄,恕我直言,你這麼做……會挨揍。”
“沒事兒,晏晏不會武,打不疼。”周宇韶不以為意地掀開魚簍蓋,探頭看了眼,迅速蓋上了蓋,嘟囔道,“娘嘞,太丑了吧?算了,萬一丑到晏晏怎麼辦。”
說著,這廝把魚簍塞給侍,洗洗手放棄了。
陸九萬扶額,就這麼個連老婆都哄不好的,你說他將來會把屠刀瞄準勛貴,一家家地砍,還算計到了白家的傳家寶,畫風委實相差太大,真的很難讓人信服。
周宇韶忙活完,招呼著去水塘邊的亭子里坐下,問:“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都這會兒,怎麼又跑來了?”
陸九萬急急忙忙地趕過來,見到了人,卻突然不知該從何問起。怔愣了會兒,輕聲問:“師兄,你了解波斯這次進貢的寶麼?就我之前去邊關接回來的那個。”
周宇韶捧著茶喝了口,臉有點奇異:“那塊石頭?”看陸九萬點頭,他不屑地嗤笑,“傻子才會覺得是寶!且不說真假,你就說‘通,明古今’這六個字,大羅神仙都不一定能做到,凡人憑這麼塊石頭就做到了?扯!你知道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
“誒?”陸九萬沒料到會得到這麼個回答,小心地試探,“師兄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周宇韶想了想,盡量用平實的語言描述自己的想法:“我們說人無前后眼對吧?那你看歷朝歷代,能掐會算的,有幾個下場好的?諸葛亮生生累死,郭璞因兇卦遭死,民間有種說法是他們泄天機太多,被老天收走了。世間因果吉兇都是恒定的,你想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什麼。你想利用天機謀取好,就要做好老天從你上取走代價的準備。”
陸九萬突然想到了白玉京每次用完竊天玉都會難的事。不由詫異:“師兄你用過通明石?”
“沒有。”周宇韶搖搖頭,“不過我聽父皇提了一,就覺得吧,沒什麼用。你想啊,神仙給你變水為酒,點石金,尚需要給點法力對吧?那這石頭靠什麼窺探天機?你的命?我覺得孤為一國儲君,命貴著呢!我才不冒這個險,小事不值得,大事……焉知它的不是國運?”
陸九萬張了張,覺得他想的有點多,不過確實符合這廝瞻前顧后的子。之前聽說嘉善帝當年給他定下沈家,就是因為沈雯晏利索干練,是個能拿主意的,跟他正好互補。
周宇韶看話題有點嚴肅,笑道:“不過話說回來,就算通明石什麼都不要,就給你看天機,那落在不同人手里有不同的用法。比如說暴君看到有人起義,就讓人把還是小吏的起義軍頭頭給砍了,可是起義的源并沒有解決,還是會激起民變對吧?沒準兒斬殺無辜小吏還了主要罪狀。”
“那要是放在明君手里呢?”
周宇韶說得口干舌燥,低頭喝了口茶,翻了個白眼:“都明君了,誰信這?”
陸九萬萬萬沒想到他看問題居然是這麼個角度,發了會呆,才按捺住興確認:“也就是說,你覺得這東西不是什麼好玩意,不會用它,對吧?”
周宇韶想了想,頷首:“是的吧?不過要是快亡國了,病急投醫,那也沒辦法了。但是話又說回來,國都快亡了,再去看未來,有用麼?就算看到了,憑亡國之君那點本事,能扭轉乾坤麼?頂多知道誰取了龍椅,找人暗殺都不一定能靠近人家!”
這話說得實在不客氣,陸九萬卻聽得很快樂,最起碼這證明周宇韶對通明石和竊天玉并無興趣,更不會為了塊石頭,而去算計毀掉護國公府。
至現階段看來是這樣。
陸九萬低頭思索了會兒,拋出了第二個問題:“那,師兄,你打算怎麼安置勛貴呢?就,前段時間勛貴們不是因為陶盛凌,一塊兒沖進皇城鬧事嘛,老趙跟我講了勛貴與庶民,勛貴與皇權的矛盾,我就在想啊,這矛盾越積越深,總要解決的。”
周宇韶以為是被無故卷進去,到了沖擊,隨口安了幾句,沉著道:“勛貴是肯定要抑的,不過得講究手段。”
陸九萬小心翼翼地問:“你會殺掉他們麼?”
周宇韶嚇了一跳,手了額頭,喃喃:“不發燒啊,說什麼夢話呢!要能一殺永逸,矛盾不早解決了?師妹,勛貴手里有兵呢,朝廷對他們刀子,是會激起兵變的。我知道你煩他們,我也煩,但是你得慢慢來,就像削藩,你可以用推恩令,也可以給他們不停換地盤,總之要一點點削弱他們。至于勛貴,你以為科舉是干啥用的?你以為文的權力為何越來越大?”
“那如果文越來越膨脹……”
“還有你們白澤衛啊!”周宇韶笑道,“相互制衡嘛!你管他風評如何,能辦事,會辦事,擱一起果更好,那就有存在的價值。”
陸九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福至心靈,問了個多余的問題:“師兄,老護國公,跟平涼侯他們的關系,好麼?”
“你是說天老大他們老二,天天辱罵寒門的那幫人?”周宇韶出難以忍的神,“別把護國公府跟他們相提并論,他們不配!當年老護國公主持武舉的時候,平涼侯他們因為自家子孫被刷,可是當眾罵他‘數典忘祖’。武舉這東西,對平民來說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對勛貴子弟來說,那就是多個資歷。但有些人就這麼貪!”
陸九萬朦朦朧朧覺自己到了什麼,但一時之間又說不清。
提起喬沅,上京諸人無不羨慕她的好命。出生鐘鳴鼎食之家,才貌都是拔尖兒,嫁的男人是大霽最有權勢的侯爺,眼見一輩子都要在錦繡窩里打滾。喬沅也是這麼認為的,直到她做了個夢。夢里她被下降頭似的愛上了一個野男人,拋夫棄子,為他洗手作羹湯,結果還被拋棄…
童少懸第一次見到家道中落的唐三娘唐見微,是在長公主的賞春雅聚之上。除了見識到她絕世容貌之外,更見識到她巧舌如簧表里不一。童少懸感嘆:“幸好當年唐家退了我的婚,不然的話,現在童家豈不家翻宅亂永無寧日?”沒過多久,天子將唐見微指婚給童少懸。童少懸:“……”唐見微:“知道你對我又煩又怕,咱們不過逢場作戲,各掃門前雪。”童少懸:“正有此意。”三日后,唐見微在童府后門擺攤賣油條。滿腦門問號的童少懸:“我童家
八年前,常晚雲在戰亂中被一名白衣少年救下,她望著眼前的少年,俊美,有錢,當場決定我可以; 八年後,常晚雲終於知道了少年的身份。 當朝皇帝的九皇子,裴淵。 重新見面,晚雲作為醫聖唯一的女弟子,來到裴淵身旁為他療傷,阿兄長阿兄短。 裴淵日理萬機,只想將她送走,甚至當起了紅娘。 豈料趕人一時爽,追人火葬場。 晚雲冷笑。 憑本事踹的白月光,為什麼還要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