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清縣并不算富裕,這里的縣衙建設的和雁口縣差不多,因為人口,百姓又淳樸,兇殺案極發生,所以停尸房在縣衙里就算是一個擺設。
凌子萩剛進去的時候差點被落滿的塵土嗆出來,還好沈大人有眼,連忙讓人打掃干凈,這才把尸抬了進去。
因為尸是子,再加上二人來的時候司炎修于休沐時間,湯婆和伍郎中一個都沒跟來,這驗尸工作便落在凌子萩的上。
練地戴起帕和手套,在門口的火盆前澆醋祛味后,舌下含上一片姜片準備開始忙活起來。
此刻驗尸房的門突然響起。
抬眼見兩名穿仵作衫的小差役走了進來。
“你們是...”凌子萩有些不解。
對面兩名年齡看起來不過是剛及冠的男子對了一眼,齊齊說道:“我們是九清縣的大武、小武,才縣衙沒多久準備當仵作的,聽說這次驗尸的是蕭城來的大理寺,沈大人我們來特地想讓我們學習一二的。”
凌子萩著對面說完這些話,對可勁鞠躬的兩名誠懇年,想起仵作這個行業在藺國人們眼中的鄙夷,忍不住問道:“什麼行當不好,怎麼準備干這個?”
大武、小武互看一眼,年齡大一點的大武說道:“我們的家人兩年前被山坡掩埋,沈大人好心收留我們,就算這個行當不討喜,我們也決定替沈大人分憂,報答沈大人。”
“哦?”凌子萩聽到這,微微揚眉,要知道江州、汳州這一帶仵作是非常短缺的,有些人家寧可自己娃兒上街討飯,都不會讓子嗣做這種不流晦氣的行當,現在有人愿意學還真是難得。
“再加上...”站在大武旁邊個子小有點小的年支支吾吾開口:“再加上方才司大人只是一眼就看出這尸的死亡原因,我和哥哥都覺得好厲害,若是能學這些進大理寺,為民申冤我們也是很愿意的。”
“嗯嗯!”大武聽罷,也是一個勁地點頭。
凌子萩笑了笑,沒再追問,反手把蓋在尸上的白單子扯下,道:“行吧,那開始吧,看到這尸的破舊衫和一臉污泥嗎?給你們一個時辰,把洗干凈。”
二人聞言,連忙擼起袖子開干。
一個時辰對凌子萩來說,不過是看看風景,喝杯茶的事,可是對于二個初驗尸界的小白來說那可是地獄一般的煎熬。
當干凈的尸被二人抬進來,著面鐵青明顯是吐的腸胃都開始翻滾的大、小武,搖著頭勾不語。
白布單再次被扯開,這次凌子萩終于看清楚死者的樣貌,這是一張極其普通的面容,說不上艷,也不覺得丑陋,唯一值得人注意的便是子法令紋的一顆黃豆大小的黑痣,這給本就不起眼的面容上增加了幾分刁鉆。
“高,五尺一。”凌子萩拿過皮尺丈量完尸的高,轉頭對著開始做記錄的小武說道。
接著,開始檢查尸的五和頭部,如司炎修初檢時候的一樣,尸的瞳孔擴大,齒,口鼻完整,顱頂也沒有明顯傷痕。
“年齡大約在三十上下。”再次開口,接著目鎖到尸的脖頸,尸的死亡原因是被勒住脖頸導致的窒息而亡,再據脖頸淤痕的寬窄以及淤痕的深淺,可以初步斷定兇便是平常人家用的腰封或者腰衿一類的品。
凌子萩慢慢把尸的頭顱扭眸掃過尸的后脖頸,果然,如所料尸的后脖頸出現叉痕跡的淤痕,這應該是死者被人從后面襲擊勒死導致的,而據勒痕呈現的u型形狀,可以斷定兇手在殺死死者的時候應該比死者的位置高。
接著,開始檢查死者前后背脊,在死者的下半,發現有輕微的傷淤痕跡,看來死者在被勒住的時候是做了掙扎的。
“鑷子。”凌子萩攤開掌心,示意大武打開牛皮油蠟包把小鑷子取出來。
仔細觀察死者的雙手在指甲的隙里,找到一小塊青棉。.七
小武見狀連忙快速在尸檢單上記錄。
當凌子萩把尸的外部全數檢查完,終于到解剖了,按照之前湯婆教的一步步仔細檢查,甚至連邊大小武出去頻頻嘔吐都未曾發覺。
死者并沒有明顯的頑疾、惡疾,五臟六腑也是完整的,可是當最后檢查到尸部的時候,指尖一頓。
按照尸的目前呈現的狀態死亡時間大約在兩日到三日之,尸僵已經開始逐步緩解,尸斑也因為重力的關系固定不再轉移。
可是為何部的尸斑格外明顯?
凌子萩沉片刻,心中一,突然想到江州瘦馬案子的第一名被害者馬仵作,該不會這個兇手和這個馬仵作一樣,是個冰者吧。
據心理學來說,冰分為很多種,有一種是對社會基本不構危害的,他們只是竊尸滿足心中畸形的,還有一種便是以殺人、/為樂趣達到自己心中快的一群人。
如果殺了這個尸的人和強/的人是同一個,那麼這個死者要麼是兇手的第一個案子,要麼就是第好幾起了。
想到這,凌子萩一把拿過桌上的驗尸單和尸的畫像朝外面走去。
司炎修早都在外面等候,見急急忙忙走出來,上前幾步問道:“如何?”
凌子萩沒有多言,只是把手中的驗尸單遞給司炎修。
司炎修查看完,也是面一沉,轉頭對著沈大人說:“你們這里無故死或者消失的子還有嗎?”
沈大人著司炎修一臉的嚴肅,心中也大概能猜到這個案子不一般,他低頭想了一下,搖搖頭道:“九清縣只有萬人,大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誰家死人了,誰家丟人了,倒是還真的沒有。”
聽到沈大人這般篤定的回答,凌子萩抿不語?
“對了,下想起來了。”就在凌子萩陷思緒的時候,沈大人突然打了個響指道:“這活人的確沒有突然死或者丟失的,但是這死人倒是經常有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