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一部分已經傾斜,被雨水沖刷的泥濘把山下的房屋全數推翻掩埋,一些大的石櫟和山上的樹木也歪七扭八地滾落,甚至砸翻了路過的一輛馬車。
“快,這邊,這邊有人呼救。”
“嗚嗚...我的兒啊!”
“這里,這里埋了好些人。”
....
九清縣的百姓在紛的現場來回吆喝,有些壯漢手忙腳的開始忙活,可畢竟他們沒有經歷過專業的培訓,有的剛把石頭搬起來準備營救下面的人,更大的石頭卻從另一落下,一時間尖聲,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徹響在整個山脈。
凌子萩著眼前的一切,知道人們若是不掌握救援要領,不單單人救不出來,甚至會折損更多,瞅見不遠一名費力搬著石頭準備營救下面丈夫的婦,想也不想拉著司炎修跑了過去。
“大嬸,我來!”凌子萩褪下外衫,把擺和袖口扎,從不遠拾起一塊碎木板用力一撐,石頭被瞬間抬起。
司炎修順勢抱住里面人的雙臂把人救了出來。
索這人只是被蓋住了,傷不重,緩了一會便站起子。
婦人一見,連忙喜極而泣,準備給凌子萩道謝。
凌子萩擺擺手道:“大嬸,這救人主要的是配合和團結,大家各救各的,定然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現在您聽我說,咱們手拉手沿著這一片毯式搜尋,每遇到瓦力或者建筑構建就擊打幾聲,看看有無響應,若是有人回應,我們再齊心合力救出,可好?
當然若是遇到危險,我們也能相互自救。”
婦人雖然不知道對面這個長相貌的小姑娘為何要這般舉,但是想起順利救出自己的丈夫,也就答應了。
誰料到,四個人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就救出了好些淺埋的人,甚至還救出一名馬車的孩子。
周圍的百姓見狀,紛紛開始效仿,很快被埋在石櫟和泥土下的人紛紛劫后余生。
當清晨的慢慢被正午的暖所覆蓋,眾人都累得準備歇息一二,一道聲音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不對,不對,我們家的小狗子還沒出來,還沒出來。”
同時所有人的目朝聲音的來源去,只見一名披頭散發,失魂落魄的婦人邁著踉蹌的步子在廢墟中前行,雙手已經滲出,一看就是挖了不泥土造的。
凌子萩剛把手里的水抿了一口,見狀快步上前詢問。
“這位娘子,小狗子,可是你兒子?”
婦人倉皇的雙眼瞅了眼凌子萩,似乎是見到救星一般,一把抓住的雙臂,道:“是啊,我小狗子想雨后在這里玩,我不同意,誰知道他自己溜出來了,現在可好找不到了,一定是被埋在這里了。”
凌子萩聞言,朝周圍百姓去,只見所有人都紛紛搖頭,要知道這個地方他們走了不下三遍,敲了多瓦礫和夯土,都無人回應,若是真有定然是已經死了,救也是白的。
“哪里有狗?”想了一下,轉頭問著婦人。
婦人一怔,正準備回答,不遠傳來陣陣狗聲,只見一名穿服的男子領著后的四五名差役朝這邊趕,其中一名差役手中牽著的便是一條足有半人高的大黃狗。
這應該是九清縣的沈縣令吧。
凌子萩來之前特意了解了汳州附近,故而心中猜測。
“沈大人,您...您怎麼才來啊,我的小狗子啊!”婦人一見到沈縣令,松開鉗制凌子萩的手,跌跌撞撞地沖了過去。
沈縣令連忙把快要跪在地上的婦人攙扶起來,著已經被救出的好些百姓,微微揚眉道:“張娘子,這人都救完了?”
其實沈縣令驚訝也不是沒理由的,山坡在最北面,縣衙剛好在最南邊,這一通傳,一準備的,趕來也得這個時辰了。
“不,不...還有我的小狗子呢,那姑娘說得用狗才能救出來。”張娘子哪有空解釋方才眾人齊心協力搜尋活人的事,拉著那名牽著黃狗的差役就往廢墟里引。
眾人中一名看起來還算德高重的老者走到沈縣令邊開始解釋,沈縣令聽著,眼神時不時地往凌子萩和司炎修上瞄,里嘰嘰咕咕也不知說了些什麼。
沒過一會兒,大黃狗突然在一土坡前力地狂,眾人全數回眸,心知定然是找到人了,也顧不得太多,紛紛拿起手中的工跑去幫忙。
眾人拾柴火焰高。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土坡被拋開,張娘子著從土里出不帶任何生命征的手,心里一,‘噗通’往地上一跪,哭爹喊娘地開始哀嚎起來。
隨著的哭泣,周圍百姓也紛紛垂頭默哀。
凌子萩心里也不是滋味,走到張娘子邊想寬幾句,眸無意間掃過土里的手,不住問道:“張娘子家的小狗子是男娃吧?有多大?”
張娘子一怔,掛著眼淚的面頰帶著幾許迷惘道:“是男娃,哪家娃這個名字啊,我家小狗子八歲,怎麼了?”
“那這個就不是你家小狗子。”說著,凌子萩指著那只手道:“這手雖然小但是骨節分明,纖細一看就是子的手,不信可以往深里挖看看。”
話音一落,周圍的百姓再次開始行起來。
很快,一尸就這樣出現在眾人眼前。
“還好是個子,幸好不是我家小狗子...呃...”張娘子拍著脯長吁短嘆,突然發現自個說錯話了,連忙斂口不語。
凌子萩淡淡掃了一眼,蹲在尸邊查看,子雙眼閉全上下被沙土、泥濘覆蓋有些看不清樣貌,出懷中繡帕開始清理尸。
“唉,我以為這次我們營救的順利能一個都不出事兒呢,誰知道...”
“就是啊,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子,這般可憐被埋在泥土下面,早知道咱們就帶狗來了,或許能來得及。”
“來不及的,不是因為這次山坡死的。”
圍觀的幾名百姓還在相互寒暄惋惜,一并隨著凌子萩蹲下子查看尸的司炎修面嚴肅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