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鍾恒看著，“會醉。”

“在家裏，有什麽關係？”

也是。

鍾恒不再顧忌。

這頓飯，他們都有些放縱，菜吃得，酒喝得多。

許惟的酒量自然不敵鍾恒，到最後他還清醒，許惟已經迷糊。從衛生間上了個廁所出來，整張臉都紅了。

鍾恒在收拾桌子。他弓著腰，白襯衫微微繃。

許惟漸漸心猿意馬。

鍾恒完桌子，直起，回頭對上許惟的視線。他沒，許惟已經走過去，把他抵到桌子上。

鍾恒看著：“許惟。”

“嗯。”

“你喝醉了？”

“對。”許惟也很清楚這一點。臉龐的溫度一升再升，等到整個腦袋都熱起來時，就不去想了，抬手去解鍾恒的襯扣子。

“你不熱嗎？”低著聲，作緩慢，解到第三粒才有些急了，很快解決了剩下的。

“……”

原來許惟喝醉是這個畫風……

鍾恒驚奇地看著，莫名覺得從前好像錯過了全世界。他麻溜地了自己，把許惟抱起來：“你早說啊。”

……

第二天早上，許惟一直睡到九點才醒，宿醉後的腦袋仍然昏昏沉沉。

昨晚窗簾沒拉，從窗戶照進來。

許惟翻個，胳膊到旁的人。坐起，臉，轉頭看了一眼，冷不丁嚇了一跳。

“鍾恒？”

鍾恒臉龐微皺，抿了抿，悠悠轉醒。他眼睛睜開，又被過亮的線刺激得瞇起。

“怎麽了？”他抬起手許惟臉龐，“醒了？”

許惟驚疑地看著他：“你上這些……我弄的？”

鍾恒沒太明白：“嗯？”

“你上。”許惟指指他口。

鍾恒支起子，低頭瞥了瞥自己。

“你說這個？”他惺忪的眼睛微微有些腫，“當然是你幹的，不然呢。”

許惟：“……”

酒果然會放大人的。

鍾恒似乎對自己慘不忍睹的滿不在乎，他神思漸漸清醒，手樓，“你是不是忘記了？”

“是不大記得。”許惟老實說。

鍾恒短促地笑了，用那晨起的低啞嗓音告訴：“那太可惜了。”

許惟：“？”

他換了個姿勢，淡淡地說：“你昨晚很厲害。”

“……”

許惟瞅著他脖子上的那顆大草莓，無言以對。

這一天，鍾恒沒法出門，他們隻好拒絕趙則和林優的邀約，繼續家裏蹲。

趁這空閑，他們討論了後麵的計劃。

“你以後想住在哪裏？”鍾恒問。

許惟不太明白，“不是住這裏？”

“看你，你想去省城或者別的城市都可以，並不是一定要在這裏。”

許惟抬頭看他，“你呢，你有什麽打算？”

鍾恒說：“當初我們弄的那個公司在省城也有分部。去省城的話，我可以回頭做這行。”

“電商？”

“嗯。”鍾恒點頭，“這隻是一個選擇，我們也可以留在州，我找工作是很容易的事，養你也輕輕鬆鬆。”

許惟說：“我自己也要找工作的。”

鍾恒問：“那你想做什麽？”

“你確定？”鍾恒看著，“會醉。”

“在家裏，有什麽關係？”

也是。

鍾恒不再顧忌。

這頓飯，他們都有些放縱，菜吃得，酒喝得多。

許惟的酒量自然不敵鍾恒，到最後他還清醒，許惟已經迷糊。從衛生間上了個廁所出來，整張臉都紅了。

鍾恒在收拾桌子。他弓著腰，白襯衫微微繃。

許惟漸漸心猿意馬。

鍾恒完桌子，直起，回頭對上許惟的視線。他沒，許惟已經走過去，把他抵到桌子上。

鍾恒看著：“許惟。”

“嗯。”

“你喝醉了？”

“對。”許惟也很清楚這一點。臉龐的溫度一升再升，等到整個腦袋都熱起來時，就不去想了，抬手去解鍾恒的襯扣子。

“你不熱嗎？”低著聲，作緩慢，解到第三粒才有些急了，很快解決了剩下的。

“……”

原來許惟喝醉是這個畫風……

鍾恒驚奇地看著，莫名覺得從前好像錯過了全世界。他麻溜地了自己，把許惟抱起來：“你早說啊。”

……

第二天早上，許惟一直睡到九點才醒，宿醉後的腦袋仍然昏昏沉沉。

昨晚窗簾沒拉，從窗戶照進來。

許惟翻個，胳膊到旁的人。坐起，臉，轉頭看了一眼，冷不丁嚇了一跳。

“鍾恒？”

鍾恒臉龐微皺，抿了抿，悠悠轉醒。他眼睛睜開，又被過亮的線刺激得瞇起。

“怎麽了？”他抬起手許惟臉龐，“醒了？”

許惟驚疑地看著他：“你上這些……我弄的？”

鍾恒沒太明白：“嗯？”

“你上。”許惟指指他口。

鍾恒支起子，低頭瞥了瞥自己。

“你說這個？”他惺忪的眼睛微微有些腫，“當然是你幹的，不然呢。”

許惟：“……”

酒果然會放大人的。

鍾恒似乎對自己慘不忍睹的滿不在乎，他神思漸漸清醒，手樓，“你是不是忘記了？”

“是不大記得。”許惟老實說。

鍾恒短促地笑了，用那晨起的低啞嗓音告訴：“那太可惜了。”

許惟：“？”

他換了個姿勢，淡淡地說：“你昨晚很厲害。”

“……”

許惟瞅著他脖子上的那顆大草莓，無言以對。

這一天，鍾恒沒法出門，他們隻好拒絕趙則和林優的邀約，繼續家裏蹲。

趁這空閑，他們討論了後麵的計劃。

“你以後想住在哪裏？”鍾恒問。

許惟不太明白，“不是住這裏？”

“看你，你想去省城或者別的城市都可以，並不是一定要在這裏。”

許惟抬頭看他，“你呢，你有什麽打算？”

鍾恒說：“當初我們弄的那個公司在省城也有分部。去省城的話，我可以回頭做這行。”

“電商？”

“嗯。”鍾恒點頭，“這隻是一個選擇，我們也可以留在州，我找工作是很容易的事，養你也輕輕鬆鬆。”

許惟說：“我自己也要找工作的。”

鍾恒問：“那你想做什麽？”

“我還沒想好。”許惟思考了一會，說，“不過去哪裏對我都一樣，我覺去省城好像對你好一點，要不就去省城吧。”

“也行。”鍾恒停頓了一會，說，“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工作？”

許惟微微一頓，搖頭：“我沒學過那些，學曆也不夠。”

鍾恒看著：“我記得你高考前說過想選數學或者計算機？”

許惟點了頭。

鍾恒早就想明白了。那時候是方玥裝許惟回他信息，騙他說是母親選傳大學。他都信了。

沉默了會，鍾恒低聲說：“有很多憾我已經不能彌補你，但你現在如果還想學什麽都可以告訴我。許惟，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我現在也可以學麽？”

“當然。”鍾恒笑了，“你那麽聰明。”

“那我再想想要學什麽。”

“好。”鍾恒握住的手，“你慢慢想，不急。”

許惟又問：“那我們什麽時候去省城？”

“等年後，再歇幾個月。”

“好。”

這事聊完，許惟又想起一件，說：“你是不是應該帶我見一下你爸？”

鍾恒沒想到突然提到這個，明顯頓了一下。

許惟記得鍾琳說過的話，問：“你跟你爸關係不好？”

鍾恒轉開臉，沒應聲。

許惟一看他這樣，便說：“你不想就算了，也不要。”

鍾恒沉默了半分鍾，腦袋轉回來，低頭說：“晚一點帶你見他。”

這就是鬆口了？

許惟立刻應道：“好。”

隔天，鍾恒去了建材城。

店裏隻有石耘在。一見他，石耘很驚奇：“鍾哥，你是來找老板？”

鍾恒沒應，問：“他人呢。”

“吃飯去了。”他話剛說完，往外一看，小聲說：“喏，回來了。”

外頭，一個瘦瘦的影繞過門口的高架子走進來，他灰灰，穿一雙老式綠球鞋，一隻手背在後，瞥見店裏的人，他腳步一頓，額頭上的皺紋了，上下掃視他：“你跑這做什麽？”

鍾恒語氣不善：“我不能來？”

石耘一見這又有杠起來的趨勢，立刻打圓場：“叔，鍾哥這不是來看看你麽。”

這時，外頭有人喊：“拿貨了。”

石耘趕跑出去：“來了來了。”

店裏隻剩父子兩個。鍾守平也是倔脾氣，沒理這個兒子，自個往裏走。

鍾恒突然說：“我結婚了。”

鍾守平一震，回過頭，吃驚地看著他。

“我就是告訴你這個。”鍾恒轉往外走。

鍾守平從震驚中回神，頓時氣大了：“混賬東西，你給我站住！”

鍾恒還真的停了下來，回頭說：“你有什麽要罵的趕罵。”

鍾守平哆嗦，氣得不行：“你這個臭小子！”

他指著鍾恒，手指抖著，除了這一句，也沒罵出什麽，隻是膛劇烈起伏，臉也黑沉，顯示出他氣得不輕。

鍾恒站著沒。

“你就是故意氣我，”鍾守平腮幫子咬，深陷的眼窩微微發紅，“我曉得你，你媽走了，你就怪我。你三婆婆給我講對象，你更恨著我，你就沒拿我當你老子！你這臭小子！”他罵道，“你懂什麽？你媽沒了，我就好？我就不後悔？有屁用！你媽能回來？”

鍾恒皺著眉，默不作聲。

鍾守平眼睛更紅，頭扭過去盯著牆邊的瓷磚，氣得胡子直晃，又罵：“臭小子！”

鍾恒看著他，發現他的背影已經有些佝僂。

父子倆都沉默地站著，氣氛很僵。

也不知過了多久，鍾恒低聲開口：“我領證了，和許惟，就是我高中的朋友。我姐也知道。”停頓了下，說，“晚點我帶見你。”

他說完扭頭就走了。

鍾守平一愣，回過頭，已經看不見鍾恒的影。

“這渾小子！”他又忍不住罵道。

鍾恒離開建材城，邊走邊接通電話：“你醒了？嗯，我就快回來了……”

電話裏是人甕甕的聲音，還不太清醒，他聽完的話，忍不住哼了聲，“我開個糖果店算了。”他腳步沒停，往停車場走。

過了會，那頭的人似乎又說了些什麽，他安靜聽著，眉眼漸漸溫，到最後繃不住笑了，“行了，給你買唄……對了，水果要不要？我買點紅提，你不是吃麽……”

黃昏的夕過樹葉，在他肩上落下跳躍的。

————

尾聲

一場雨過後，天氣更涼了。

兩天後的中秋節，旅館迎來了最熱鬧的一天。

一大早，鍾恒和許惟就過去了。趙則為迎接他們，特地備好了早餐。

早飯後，鍾琳帶著兒沈平安趕回來。

可憐的泥鰍爺終於蹭上一趟順風車，回到自己闊別已久的小窩。隻不過，它沒料到小窩被刷了很娘炮的淡，和他勇猛大帥的氣質一點也不符。

泥鰍為此氣得要哭，瘋狂地作怪求關注，可惜在它第N次撲到許惟上之後，鍾恒難得的好脾氣也消磨殆盡，給它一個球就算打發了。

“……”

單純的泥鰍本不知道它做錯了什麽。

除了泥鰍，平安也到了一波衝擊。很久沒見到許惟，沒想到再一次見麵，稱呼直接從“許姐姐”跳到“小舅媽”。

幸好是個適應極強的小朋友，喊了兩聲就順口了，換來一份厚的見麵禮。

鍾琳早已得到消息，把許惟拉到一旁，塞了兩個大紅包，說：“一份是我的，一份代我爸給你的。他那守財奴還在做生意，又越老越不合群，估計要到晚上才來吃個飯，他昨天特地打電話給我，別別扭扭說了這麽個意思，你可不許退。”

許惟寵若驚，隻能好好收著。

午飯後剛好有空，趙則提議包餃子，鍾恒和麵剁餡，大家一起上手，包出來的果各不相同。許惟輕易就能分出哪些是出自鍾恒之手——他出的餃子褶最漂亮。

收尾工作也給鍾恒，他獨自待在廚房蒸餃子，勤勞得像個男版海螺。

許惟提著一掛葡萄過來找他。

兩人蹲在灶臺邊吃著。

鍾恒吃完，洗了手，從兜裏出個小盒。

“手給我。”

“嗯？”

屋外，平安探頭探腦，一手著牆，一手摟著泥鰍，眼見那戒指套上許惟的手指，兩眼放，激不已：“該親親了呀，怎麽還不親親？哎呀，舅舅好傻呀，快親。”

念叨個不停，簡直碎了心，憋著一泡尿死死盯著，又等了兩分鍾，總算看到廚房裏那兩個腦袋湊到一塊兒去了。

泥鰍在懷裏瞪著一雙懵懂的狗眼。

平安興得使勁拍它的狗頭：“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

泥鰍：所以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