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繁月這兩天都趴麻了。
從醫院做完全檢查出來後,本打算去自個兒公寓的,結果被蕭鶴川直接帶去了蕭家。
理由是蕭聽說被蛇咬傷後,擔心的夜不能寐,堅持要回家養病。
季繁月不好辜負老人家的好意。
回到蕭家後,是被蕭按在床上,生生趴了兩天。
飯菜端到麵前,水果切丁喂到邊。
剛抬起手活活,幾個傭人迅速恭敬的上前,任由吩咐。
就連上廁所都有人攙扶著。
某種意義上,還真過上了‘豪門闊太’的生活。
可是跟上長了釘子似的,渾不自在啊。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陌生的床……
大概是天生就沒有福的命,沒有歸屬的地方,哪怕再舒坦,都想回自己的狗窩裏蜷著。
手機響了,季繁月趴在舒適的大床上蠕兩下,手想去拿桌子上的電話。
傭人就先一步很有眼力見的遞到手上。
季繁月說了聲“謝謝”。
剛劃通來電,裏麵傳來領導的咆哮聲:
“季繁月,你能耐了你,居然敢曠工,還想不想拿工資了!”
“這麽久見不到人,你是土了還是下海了?趕給我滾回來上班!”
季繁月把手機拿遠了點,等裏麵安靜了點,才慢悠悠的回複他,“你這醃了幾年啊這麽味,說起土,你年紀大當然年長者優先了,至於下海,我看令尊倒是風韻猶存,比我更合適。”
“季繁月!”對方惱怒了,“你一個小職員,你敢罵我!你有沒有素質!”
說他腦袋不好使,他還不承認。
單單是罵他嗎,連他祖宗八輩都想問候。
季繁月的下墊在的枕頭上,語氣悠然。
“不要跟我提什麽個人素質,本人沒有素質,禮貌很貴,不是每個人都配。”
什麽退一步海闊天空,什麽大事化小,隻知道化到卵巢是囊腫,化到腺是增生。
自從這傻X空降到公司後,整個項目組都烏煙瘴氣,沒人去幹活,都跟著他去搞小團。
全靠一個人跑業績、拿績效。
季繁月不喜歡搞辦公室政治那套,今天不是第一次和他正麵鋒了。
對方估計也知道項目組幹活的隻有一個,遲遲不開除,是留著把當牛馬使。
這不,幾天不去上班,就急了。
奪命連環call打個不停。
“好好好,我不跟你吵。”吵也吵不過。
領導提著嗓門,“你趕回來上班!還有你那個實習生,人呢,人跑哪去了,都想造反是吧!
十幾個文案和采訪都等你理呢,今天要是理不好,今年的績效你一沒有!”
十幾個文案和采訪,他怎麽不上天?
“我已經提前請過假了。”季繁月白眼。
“你是請假了,可我駁回了!”
對方理不直氣也壯。
季繁月把手機開擴音,丟在一旁,邊用牙簽吃水果,邊慢悠悠的回複他。
“我請的是病假,有醫院證明的,你要是不批,咱們就勞局見,還有這通電話,我可錄音了,績效你要是敢扣我一點,法院和勞局一起見!”
對方一聽這個,顯然就有點噎了。
幾秒鍾之後,馬上換了副客氣的樣子。
“繁月啊,咱們有話好好說,這病假,我不是不批,是那些采訪都等著你去跟進呢,對方可是點名隻要你的。”
再加上,季繁月發表的文章,切點標新立異,筆鋒犀利,每每都會上頭條。
這兩年,他不是沒招聘和培養過新人。
可到底沒一個能和季繁月旗鼓相當的。
“剛才我都是跟你鬧著玩的,你可是咱們項目組地位不可撼的一姐,這采訪你要是不接,我們整個組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您是領導都不知道怎麽辦,我區區一個小職員就會知道?”
他服,也。
就是裏加刀子,“我沒領導您聰明,又沒您有能力,要不這采訪,您親自出馬,保證馬到功。”
對方明知道季繁月怪氣,這會兒也隻能忍氣吞聲,“繁月啊,你就別調皮了。
這樣吧,工資照付,這幾個采訪算你加班的,給你多發點加班補,你看怎麽樣?”
“公司加班費一個小時十五塊錢,你這大發慈悲的語氣當打發花子呢!”
季繁月咀嚼著蘋果,已經沒那耐心了。
“領導,我是正式工,可不是義工,您給這點工資,我真的很難幫你做事啊,沒什麽事,我掛了!”
“別掛!別掛!”領導語氣很著急,“算三倍工資!不,五倍工資,算五倍工資給你結算!
姑,你就別擺譜了,五倍工資再加績效,保證你的年終獎拿到手!”
“早這麽說不就得了。”季繁月瞇著眼睛。
“你答應了?”
季繁月,“把采訪資料發給我。”
對方連連應好,掛斷電話後,所有的資料一腦發給。
季繁月用手機看不方便,可電腦又沒帶過來,忍著屁的痛意要下床。
半條好不容易挪到床邊,還沒落到地上,傭人過去幫忙,結果把好不容易挪下床的,給挪回了床上。
趕說,“我是想下去。”
“可老夫人說讓您在床上養病,您有什麽事,代我去做就好。”
季繁月解釋說,“我回家拿點東西再回來就是了,不會介意的。”
左先落了地,傷口就被扯到了,涼颼颼的疼,像是屁在風。
正準備挪右的時候,餘瞧見男人雙臂折疊抱在前,正依靠在門邊上,一不的盯著看。
人撅著屁,姿態狼狽又可笑。
頓時,這下不去上不來的姿勢僵在半空中。
也隻是愣了一秒,季繁月就衝人呲牙,跟小狼崽子似的。
“看什麽看?!有沒有素質,進門之前不知道先敲門?”
蕭鶴川屈著指骨,在門框上敲了敲,不輕不重的,“門沒關。”
微微抬起下頜,然後提醒,“而且,這也算是我的房間。”
準確意義上,是蕭為他們布置的婚房。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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