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車子開進華春府。
這裏是帶泳池和花園的獨棟雙層別墅群,寸土寸金,富豪雲集。
這晚,夜正濃,繁星正閃,牆外幾株臘梅正旺,花好月也圓。
車子開進來的時候,管家和住家保姆芳姨已經在門口等候。
他們都是從周庭宴之前的公寓過來的,對於突然出現的主人非常好奇。
簡橙這個名字,他們很悉,年前那持續一周的LED巨幕屏表白,他們也吃過瓜。
剛剛知道自家先生結婚,並且娶的是簡橙時,他們是非常震驚,且完全不能理解的。
畢竟,簡橙差點為先生的侄媳婦。
他們以為就像外界傳言,先生是被這位簡小姐用救命之恩迫的,但先生通知他們過來的時候說:
“簡橙是我的合法妻子,在這裏,就代表我,說什麽你們就聽什麽,你們怎麽照顧我的,就怎麽照顧。”
——就代表我。
這個權利可就大了,也能看出,先生對的重視。
...
車門打開,周庭宴抱著‘睡’的簡橙下車。
管家和芳姨立刻迎上來。
主人的臉偏向先生的臂彎,他們看不清,也不敢多瞧,早上聽說要帶行李搬過來,所以都往後備箱走。
周庭宴解釋了一句,“今天太晚了,的行李明天搬過來。”
他朝芳姨道:“去給準備洗澡水,把洗漱的東西都準備好。”
也不知道上有沒有傷,說沒有,周庭宴怕忍著不說,所以打算讓芳姨幫洗澡的時候看看。
簡橙聽到‘洗澡’兩個字,濃卷翹的眉睫輕。
果然,禽。
臉上和脖子裏都有傷,手上也有兩被米珊抓破的,不嚴重,但也噴了藥,如果洗澡,肯定是不能自己洗的。
所以周庭宴還要幫洗澡嗎?
芳姨應了聲就往裏走,走兩步又停下,朝周庭宴懷裏看一眼,小聲道:
“先生,太太還睡著,那屋裏準備的那些......”
周庭宴:“你去忙你的。”
簡橙長了耳朵,準備的那些?準備的什麽?
迷迷糊糊想時,簡橙覺自己被抱進了屋,很快,一撲麵而來的香味順著鼻息鑽進來。
正分辨這是什麽香味,頭頂傳來一道低沉帶笑的聲音。
“到家了,可以睜開眼了。”
簡橙細細品味他的這句話後,抬起頭,慢慢睜開眼,錯愕的看著他。
他知道早就醒了?
周庭宴朝口看去,以眼神示意,“剛才以為你是做噩夢了,仔細瞧又不像。”
簡橙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臉懵了一瞬。
的手,正抓著他襯衫的第三顆扣子,繞在指尖,襯衫都快拽變形了,再用力些,估計能把扣子拽下來。
尷尬的鬆開手,“對不起。”不知道什麽時候抓的。
“沒事,你要是喜歡這顆扣子,一會剪下來送你。”
周庭宴親的時候,就發現醒了,因為那時候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扣子,也開始僵,卷翹的睫抖的厲害。
他親,隻是心疼了,沒有七八糟的心思。
隻是親突然被發現,他還尷尬的,想著怎麽解釋時,發現一直沒睜開眼,直接裝睡了。
他就沒點破。
現在到家了,該醒了。
偌大的客廳,燈刻意被調了浪漫的暖黃。
周庭宴把簡橙放下,雙手按在的肩膀,把轉了個方向。
簡橙總算知道,那撲麵而來的香味是什麽了。
是紅玫瑰,不知道到底有多朵,鋪了一地,花海中間,是用百合擺出的兩個字:簡橙。
是的名字。
簡橙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
?可是好俗,好俗啊。
不?才怪,雖然俗,但是好啊。
在國外的時候,室友被求婚,為了留作紀念,請幫忙錄過現場,那滿地的玫瑰,給的衝擊還是很強烈的。
這樣的浪漫,哪個孩子不想要?
那時候想,如果周聿風跟求婚沒有那樣的場景,一定暗示他。
後來訂婚的時候,都直接明示了,別說求婚儀式了,連個花瓣都沒有。
“你......”
簡橙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一直覺得,周庭宴不是個浪漫的人。
周庭宴牽著往前走。
“領證之前沒跟你求婚,領證後沒給你婚禮,該有的儀式一個都沒有,抱歉。”
所以,這是補求婚儀式?
簡橙愧,好心提醒他。
“周庭宴,這婚,是我強求你的,你不要老覺得虧欠我,我們兩個,你才是吃虧的那個,是我占了你便宜。”
周庭宴:“......”
這麽多玫瑰,腦子裏就隻有‘虧欠’和‘占便宜’?
簡橙以為客廳的玫瑰是結束,沒想到是開始。
主臥也有驚喜,燈打開,整個房間的裝修很簡單,黑白灰,奢華的低調,跟想象中的差不多。
特別的是,偌大的雙人床上,撒了很多玫瑰花瓣,也擺出了的名字,中間還有個鴿子蛋鑽戒。
牆角堆著十幾個盒子,每個盒子上都綁了玫瑰,周庭宴說是禮,讓有時間的時候一個個拆。
簡橙腦子裏全程冒出兩個詞:俗氣,俗的好。
周庭宴在路上的時候,提前給芳姨發了消息,讓準備點清淡的晚飯。
晚上那麽一鬧,他們還沒吃東西。
所有的驚喜展示完,周庭宴帶著簡橙去了餐廳,餐桌上擺著兩碗粥,還有三道清淡的炒菜。
簡橙喝粥的時候,眼睛時不時往對麵看一眼。
“周庭宴,謝謝你,我很喜歡。”
誠懇的道謝,周庭宴心裏卻明白,隻是客氣一下,就算有,也隻是對那些玫瑰的,並非對他這個人。
心裏還沒有他。
他也沒想通過今晚,就在心裏占據一個位置,慢慢來,積多,總有一天,能到他的用心。
…
吃完飯,已經將近淩晨。
周庭宴讓芳姨幫簡橙洗澡,簡橙腦子裏還想著玫瑰的時候,芳姨惋惜的跟說了一件事。
“其實先生還給您準備了一件禮呢,可惜你們回來的太晚了,沒辦法展示了。”
簡橙問是什麽,芳姨神神的不肯說。
“先生沒告訴您,肯定是改時間了,我現在說了,就沒有驚喜了,您先期待著吧。”
簡橙:“......”
不能說你還告訴我?好奇心都被勾起來,晚上能睡得著嗎?
晚上確實沒睡著。
還一整晚都沒睡!
…
周庭宴把主臥留給簡橙,自己在隔壁的客房洗了澡,洗完澡出來,正好看見從主臥出來的芳姨。
“怎麽樣?”
芳姨進主臥的時候,周庭宴特意代一件事,所以知道他問的是什麽。
“除了在外麵的,太太上沒有其他傷,我剛才幫洗澡的時候,都避開傷口了。”
聽到沒有其他傷,周庭宴鬆了口氣,他去樓下喝了水,又給簡橙熱了杯牛,然後上樓敲主臥的門。
簡橙的聲音隔著門傳過來,“進來。”
周庭宴開門進去,目在房間裏掃了一圈才找到人。
簡橙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手裏端著紅酒杯,周庭宴看過去的時候,端起杯子,直接大半杯灌下去。
周庭宴臉微變,大步朝走過去。
“剛從醫院出來就喝酒?”
他把牛放桌上,手搶了簡橙的杯子,沉冷的聲音帶著擔心和責備。
“傷口還沒好就這麽喝?”
這酒後勁很大,他平時都不敢這麽喝,這丫頭膽子真大。
簡橙在他來之前已經喝了半杯,剛才把剩下的喝完,正好喝了一杯。
暫時還沒開始醉,所以見到周庭宴的瞬間,渾都不自在。
這邊什麽都有,唯獨沒有的服。
現在隻裹著一件浴袍,裏麵是真空的,所幸周庭宴的浴袍穿在上很大,即便坐著,也能完全遮住。
但還是很尷尬。
簡橙不敢跟他對視,先解釋這瓶酒的來曆,“我看你櫃子上有酒,是打開的,我就拿來喝了。”
周庭宴半蹲在跟前,手掰過的臉,讓與自己對視。
“為什麽喝酒?不高興嗎?”
紅酒哪有這麽喝的,明顯是有心事。
為什麽喝酒?
簡橙的臉紅,這要怎麽說?說酒壯慫人膽?
簡橙磨磨唧唧不知道該怎麽說,周庭宴也不,直接把人打橫抱起,幾步走到床前,把放下,彎腰去扯被子。
簡橙見他的臉越來越近,以為他要親,呼吸幾乎要停住。
“你......你把燈關了!”
周庭宴想說給蓋好被子再關燈,低頭瞧見漲紅張的臉,不知道怎麽了,但還是聽話的把燈關了。
臥室瞬間黑下來。
周庭宴剛適應了黑暗,脖子突然被人摟住,接著,婀娜的上來,上也是一片的溫熱。
他整個人僵住,腦子有一瞬空白,等回過神,手已經把懷裏的人抱住。
有了知覺後,他開始難,止不住的發,最後的理智讓他按住了簡橙的肩膀,稍稍把人推離,手打開床頭櫃的燈。
屋裏一下亮起來。
對上眼前含著瀲灩水的眸子,周庭宴結滾了又滾,聲音沙啞不調。
“簡橙,這種事,不著急。”
簡橙這會兒酒勁上來,膽子也大,心裏話全說出來。
“不著急?你下午的時候,非讓我今天過來,過來了,又是玫瑰,又是禮,下麵的玫瑰是補求婚儀式,床上的是補房花燭吧?”
又去親他,摟著他的脖子把他往床上帶,急於結束這難熬的一夜。
“快點吧,我都喝了酒壯膽了,反正你也就五分鍾,早點結束,我好困喔。”
周庭宴本來都要把按回床上,強令睡覺了,聽到後麵這話覺得不對勁,眉心直跳。
“反正就五分鍾......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簡橙把他拽到床上,撲上去他的服,裏念念叨叨。
“就是你五分鍾就能結束啊。”
周庭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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