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雲城某酒店裏,石乾盯著已經躺在床上昏睡的沈文東,臉上布滿凝重和焦灼。
“樊醫生,老板這兩次發作的時間間隔這麽短,會不會有問題?”
壽宴回去當晚發作了一次,家裏的東西能砸的都砸了,在拳擊館待了一晚上,手差點廢了。
今天又發作了一次,所幸今天清醒的非常快。
樊齊剛給沈文東催眠,消耗了很大的力,此刻已經著坐在牆角的沙發上。
見此,石乾一拍腦門,趕跑過去給他倒了杯茶,一臉恭敬道:
“樊醫生,您辛苦了”
樊齊接過來喝了一口,臉略顯蒼白,視線落在沈文東深鎖的眉心,沉穩的嗓音格外低啞,幽歎道:
"他的心理障礙太大,心理防線又太重,越來越難攻破,再這麽下去,催眠治療就不管用了,連我也無能為力,不能再讓他刺激"
聽了這話,石乾臉上凝聚著深深的擔憂。
“可是,老板現在已經知道夫人沒了,他現在之所以沒瘋,一來是樊醫生你給他的催眠還沒消失,二來是因為那個黎沫的孩子在,老板能看見的臉,總算有些安”
樊齊握手裏的杯子,默了片刻,忽而朝石乾道:
"那個黎沫的姑娘,真的跟黎錦長的有七相似?"
石乾點頭,“是,第一眼我還以為看見了夫人”
說到這,他又沉沉歎口氣,滿臉惋惜道:
“如果那孩子真是老板的兒多好,當初夫人......唉,雖然老板說不要孩子,但其實他這麽多年一直有個心病,最大的憾就是跟夫人沒個孩子”
樊齊沒說話,低頭,目悠遠的看著右手手腕上的佛珠,一句飽含歲月滄桑的話,口而出。
“過得好嗎?”
石乾一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是問的黎沫,樊齊意識到自己問題的突兀,意有所指的解釋一句。
“現如今這個階段,黎沫對文東的影響最大,的事我知道的越詳細,對文東的幫助才會越大”
石乾一聽也是這個理,於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樊齊聽完,微微驚訝的挑眉。
“那孩子,跟喬善明的大孫子在一起了?”
石乾道:“是,老板還讓人調查了喬肅的史,老板說但凡喬肅以前有過人,就配不上黎沫,他就要把兩人拆散,然後給黎沫找個更好的,幸虧喬肅在遇到黎沫之前,史空白”
他看的出來,老板其實很欣賞喬肅,若是那個喬一舟,老板怕是早棒打鴛鴦了。
樊齊放下玻璃杯,默了一下又問,“能聯係到黎沫嗎,我想跟見一麵”
石乾臉上略帶苦惱,“我今天已經把名片給了,讓有空給我打電話,但是到現在一直沒打過來”
說完,又嚴肅道:“我本來想再等幾天,如果樊醫生要見,我會盡快想辦法弄到的手機號”
樊齊著手腕上的佛珠,"好"
這麽多年了,是該見見那孩子了。
.........
廖七七這兩天過得可謂水深火熱,被程當做奴隸使喚著,因著心中的負罪,忍下來了。
今天,好不容易等到程出院,終於可以解了,把程送回家後,已經晚上六點了。
洗完澡就匆匆往酒吧趕,雖然是在譚信元的酒吧,但也不好老請假。
廖七七像往常一樣把車停在地下車庫,剛準備拿著東西下車,有個戴墨鏡的男人打開副駕駛車門上來。
廖七七驚疑的轉過頭,脖頸突然一陣尖銳的痛楚,還沒等反應過來,人已經的倒在駕駛座上。
不遠,喬一舟坐在車裏,眼睜睜瞧著這一幕,吐了口煙霧,拿著手機給柳蓉蓉打了個電話。
“蓉蓉姐,你確定要在沙漠酒吧手?這裏可是阿元哥的地盤,你確定不是在害我?”
電話裏,柳蓉蓉的聲音帶著幾分雀躍和狠。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幾天阿肅沒來醫院,天天在家陪著黎沫,今天好不容易有個手把他支開”
“譚信元前兩天砸了人家的場子,今天晚上八點,沙漠酒吧會有人鬧事,譚信元顧不上你們,他會以為是仇家砸場子,所以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
“酒吧裏我已經安排好了,一舟,路我已經給你鋪好了,能不能把握住,就全看你自己了”
為什麽選在譚信元的地盤?
柳蓉蓉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事實上,就是故意的。
一來,要讓喬肅邊的人都見到放不堪的黎沫,要讓他們都知道黎沫骨子裏跟媽一樣賤。
二來,記仇,後來聽杜佑解釋,說壽宴當晚沒把喬一舟喊下來,是因為譚信元去了,所以,肯定是譚信元破壞了的計劃。
而且那晚譚信元在樓梯上質問,明明可以第一時間救下媽卻沒有救,很明顯,譚信元猜出了什麽。
所以揣測,定是譚信元事後跟喬肅說了,否則喬肅這麽多年都忍著,為什麽壽宴之後突然當眾打。
所以,要報複譚信元,若是黎沫在譚信元的地盤上出事,以喬肅的脾氣,定是饒不了他的。
這個人很記仇,就像廖七七,一個卑賤的人竟然敢對指手畫腳,簡直找死,無論今晚計劃不功,都要毀了廖七七。
若是引導得當,廖七七會因為此事恨上黎沫,閨反目仇,多讓人期待。
掛了電話,喬一舟著煙的手抖了抖,煙灰掉在手背才堪堪回神。
他多能猜到柳蓉蓉的心思,柳蓉蓉無非是想讓黎沫出醜,聽到柳蓉蓉的計劃,他是有些遲疑的。
但是......
喬一舟了已經接好的右胳膊,臉上的表染上幾分鶩,昨天晚上他跟杜佑他們喝完酒回家的路上,被兩個男人踹了幾腳還被卸了右胳膊。
更氣的是,那兩個穿著黑西服的男人還一本正經的自報家門,卸完胳膊一臉認真的警告他。
“沈總說,看在喬家的麵子上,今天隻卸你一隻胳膊,如果你再擾黎小姐,下次直接廢了你”
沈總,擺明了就是沈文東,打了人還自報家門,確實符合沈文東囂張的做派。
如果黎沫真是沈文東的兒,那麽,他一定要把黎沫奪回來!
.........
今晚喬肅有個手,得半夜才能回來,所以黎沫洗完澡準備給外婆打個電話就睡覺的,結果收到了廖七七發來的消息。
——沫沫,趕來沙漠酒吧,有個驚喜給你。
黎沫看完消息,直接給廖七七打過去電話,響了好一會才被接起,張就要罵人,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突兀響起。
“你好”
黎沫聽著裏麵聒噪的音樂聲和蹦迪聲,蹙眉,把手機拿遠了些。
“廖七七呢?”
男人的聲音很快響起,“七七姐馬上要上臺了,您是黎小姐吧,七七姐剛才代我,說您一會要來,讓我在門口接您”
掛了電話,黎沫手了腦門,廖七七這貨搞什麽玩意,仔細想想,下午的時候確實說今晚要去酒吧唱歌。
驚喜?
屁,估計又是騙去聽的新歌,這貨之前就這麽幹過。
黎沫去之前,本來想給喬肅打個電話的,但想想他這時候正在做手就沒打。
夜漸濃,正是醉紙金迷的開始。
晚上八點,黎沫剛走進酒吧,就有一個穿沙漠酒吧特製服務員服的年輕男人朝跑過來。
“您是黎小姐吧”
見驚疑的挑眉,男人立刻解釋道:“七七姐給我看過您的照片”
他臉上帶著恭敬和善意,說完朝做了個請的姿勢。
“黎小姐,七七姐已經在裏麵等著您了,說是有驚喜給您,讓您快點,別錯過了時間”
黎沫跟著他往前走,刺耳的音樂中,變故隻在瞬間,兩人剛出人群,後突然有人掀桌子。
接著,摔酒瓶的聲音,男人的嘶吼咒罵聲,伴隨著人的尖響徹整個酒吧,劈裏啪啦玻璃碎裂的聲音更是尖銳刺耳。
黎沫知道這酒吧是譚信元的地盤,所以意識到有人鬧事後,第一反應是給閻良打電話。
但是還來不及從包裏拿出手機,旁邊的男人已經把拽離了人群。
“黎小姐,這裏危險,我先帶您去個安全的地方”
他的力氣很大,黎沫反抗不了,盯著自己被握住的胳膊,驟然蹙了眉頭,犀利的眸子冷冷掃過男人的背影。
有問題!
黎沫目掃視四周,兩人已經來到包廂的長廊裏,相較於外麵的熱鬧,這裏沒什麽人,都在包廂待著,想找個幫忙的都沒有。
腦子極快的轉了轉,忽而朝四周大喊一聲,“著火了!”
這話管用,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包廂裏立刻傳來響,很快,門開了。
黎沫驚喜,但是看見出來的人,差點吐出老。
喬一舟?
還真他麽有緣!
管不了這麽多,正要朝喬一舟呼救,突然詭異的發現,抓著的男人竟然朝喬一舟遞去一個目,然後把推給了喬一舟。
黎沫:“???”
一夥的?
喬一舟順勢攬住黎沫的肩膀,把人固定在懷裏,曖昧的著的臉道:
“黎沫,我就知道你沒那麽好騙”
說罷,他直接環住黎沫的腰把人連拖帶拽拉進了包廂。
兩人進去後,年輕服務員環顧四周後很快離開,沒多久,隔壁包廂的門被人從裏麵打開,兩個著黑西服的男人走出來。
“我聽見那小子了一聲黎沫”
“我也聽見了”
“所以那小子今晚搞這一出是算計黎小姐”
“好像是”
“黎小姐危險!”
“應該是”
“那還愣著幹嗎,趕打電話!”
.......
石乾接到電話後,把事跟沈文東重複了一遍,彼時,沈文東正在辦公室看文件,聞言,手裏的鋼筆幾乎被他斷。
“立刻給老子廢了他!”
石乾不敢違抗命令,拿著手機就要打電話,沈文東突然道:
“你說,喬一舟那臭小子跟柳遠山的閨接過?”
石乾頷首道:“是,您去見黎小姐的那天晚上,柳蓉蓉在酒吧見了喬一舟”
沈文東從桌上出煙盒,了一咬在裏,吞雲吐霧間,森冷的眸子裏噙著一狠厲,意味不明的冷笑道:
“白茹的兒,果然跟一模一樣,既然想死,老子全”
石乾心驚,正暗自揣測他是什麽意思,沈文東已經高深莫測的開口。
“把柳蓉蓉送到喬一舟床上,把他們用在丫頭上的齷齪手段盡數還給他們”
石乾跟在他邊多年,很快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小心翼翼道:
“那......先不廢喬一舟了?”
沈文東吐著白煙,臉上帶著野的戾氣和深意。
“暫時不用,柳家不是一直想跟喬家聯姻嗎,老子就送給他們一個姑爺,柳家那種貨,也就配得上喬一舟這種蠢貨”
說完,彈了彈上的煙灰,朝石乾吩咐一句。
“回頭把消息散出去,就說柳蓉蓉和喬一舟這樁婚事是老子促的”
石乾:“......”
老板啊,咱能不能低調點啊,這樣容易招恨啊!
石乾正要去旁邊打電話時,沈文東又吼了一句。
“去找喬肅!丫頭遇到危險了他為什麽不在!讓他趕去酒吧,半小時必須到,否則老子連他一起揍!”
石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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