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跳了跳,周翡聽完了這麼漫長且跌宕起伏的一段故事,心裡將幾十年的前因後果約串了起來,一時五味陳雜,滿腔的暴躁和仇恨不知什麼時候略略平息下來了,想起自己前些天還信誓旦旦地說了要將吳楚楚送回去,結果一時怒氣沖頂就不管不顧,連吳楚楚是哪蔥都拋在了一邊,何止是“食言而”“考慮不周”,簡直說話不如放屁,非但本事不行,連為人上都丟了先人的臉面。
老僕婦說完,見夜已深,就囑咐們兩人早點休息,自己去廂房睡了,那瘋子段九娘不知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將自己倒掛在院裡的大樹枝上,一不,跟蝙蝠一個姿勢。
周翡周大悉數衝開,行自如了。
吳楚楚唯恐又跑出去跟那瘋子較勁,但是說也不敢說,勸也不敢勸,只好眼地看著。
周翡頗為過意不去地了自己的下,對說道:“你休息吧,我……那什麼……不惹事了。”
吳楚楚表面上點頭,心裡還不敢信,躺下不敢睡死,裝著睡著了,一會一會地睜眼瞄著,生怕半個三更不告而別。
周翡自然聽得出在裝睡,心裡平靜下來了,便越發覺得愧疚,想起連日來心浮氣躁、胡思妄想些自不量力的事,覺得很不應該,乾脆也沒睡,在旁邊打坐起來,專心致志地用魚老教的方法磨練其破雪刀來。
這一回,周翡就好像了定似的,周翡一切龐雜喧囂都放在了一邊,心無旁騖,破雪九式圓圓滿滿地在心中收勢走完一遍,才睜眼,天邊居然已經泛白了。周翡緩緩吐出一口氣,莫名覺得口一松,多了幾分領悟,正要站起來走走,卻驀地發現段九娘悄無聲息地站在一邊影裡,跟個鬼影似的窺視著。
周翡一愣,打招呼道:“前輩……”
段九娘突然躥到面前,低聲音,神神叨叨地問道:“你方才在練刀麼?”
周翡詫異地想道:“怎麼知道?”
還不等答話,段九娘又溫聲問道:“誰教你練功的?”
周翡老老實實地答道:“家母。”
“哎,跟著親娘練功能有什麼出息?怎麼捨得好好錘煉你?”段九娘神神叨叨地一笑道,“你要不要跟著姥姥練?”
周翡努力地忽視了“姥姥”倆字,便要推辭道:“我……”
還不等說話,段九娘突然出手如電,接連封了口三大。
同樣是穿越,女主沒有金手指,一路艱難求生,還要帶上恩人家拖油瓶的小娃娃。沿街乞討,被綁架,好不容易抱上男主大腿結果還要和各路人馬斗智斗勇,女主以為自己在打怪升級,卻不知其中的危險重重!好在苦心人天不負,她有男主一路偏寵。想要閑云野鶴,先同男主一起實現天下繁榮。
謝家長孫大婚當日,老夫人藏了私心,有意偏袒三爺謝劭,擔心其太懶散,將來敗光家底,素聞溫家長女持家有道,於是偷樑換柱,換了新郎。 不料溫家這頭也起了謀算。 溫老夫人跟前的嫡出親孫女溫殊色,容顏絕佳,奈何從小嬌慣壞了,擔心其將來被夫郎看輕,素聞謝家長孫溫潤體貼,溫老夫人不惜揹負罵名,將她推上了姐姐的花轎。 當夜,謝家大房幸災樂禍的諷刺聲,隔着婚房,都能聽到。 紅燭下,紈絝少爺和嬌氣大小姐大眼瞪小眼,誰也說不了誰,相繼擺爛,唯一安慰的大概只有對方的那張臉。 婚後,兩人將身上的劣勢發揮得淋漓盡致,日子捉襟見肘。 溫殊色倒也從未埋怨過,只不過每當謝劭黃昏時歸來,都見其望着隔壁大房的院落,輕羅小扇撲面,面容惆悵生慕,“真想將這牆砸了,果不了腹,聞個味兒總也行。” 好歹是跟了自己,總不能將她餓死,隔日,謝劭第一次進了書房,抄書。 可溫殊色不只是個嬌氣的主,還是個無底洞。 “嫂子今天新置的襦裙真好看。” “小叔子昨兒送了弟妹一對耳璫,那白玉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相公你可知道,今日吳家小娘子用的羅扇,竟然是金的耶。” 謝劭:...... 謝劭咬牙從軟榻上爬了起來。 後來,當謝劭將一品夫人的誥命交到了她手裏時,實在忍不住,“夠了嗎,你要再不夠,爲夫就該去篡位了。” 這日子,真累。
十三歲回京那年遇險,楚悅幸得定國公世子搭救。 世子景璃英姿勃發,又生得俊美無儔,楚悅只見了他一次,便偷偷喜歡了許久。 長輩打趣她,等阿悅長大了,嫁給景璃好不好? 楚悅羞得滿臉通紅,盼着快些長大。 一場變故,楚悅從衆星捧月的寧安郡主跌落成罪臣之女,而景璃彼時卻是上京最炙手可熱的少年將軍。 自此雲泥相別,無人再提兩家結親的話,楚悅默默將心思深深埋下。 楚悅十五歲那年,景璃奉命征討西戎。 聽說那是場曠日持久的大戰,楚悅抱着祖上留下來的護心鏡,在景璃回家的途中等他,卻被與他同行的人奚落笑話。 而她愛慕許久的少年漠然騎着馬掠過,只居高臨下瞥她一眼,楚悅如墜冰窖,她抱着護心鏡落跑回家。 但她沒有料到,景璃出征前那日來找她,他像變了個人,看着她的目光彷彿越過了千山萬水,直落她心底。 暖融的晨光裏,少年將軍一改往日的冷漠,眸光溫柔繾綣:阿悅那日,是不是有東西要送我? *** 景璃與西戎不共戴天,他自小發下宏願,不征服西戎誓不罷休。 上一世,他滅了西戎,成了名振四海的戰神,可他日夜追悔。 失陷西戎那年,他一眼便喜歡上的少女自願和親西戎,用命將他換了回去。 從此天地蒼茫,世間再也沒有她。 再一睜眼,他回到出征前那日。 清晨的薄霧中,少女的眼神躲閃忐忑,景璃連呼吸都在疼,她在害怕。 餘生漫漫,他會讓她卸下心防,連同上輩子欠她的,所有的愛與寵都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