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端上來的時候,劉媽也備好了敬茶時要給新姑爺回禮的紅包,逐次放在老夫人和侯爺一側的茶幾上。
李裕先行至老夫人跟前,劉媽從側的丫鬟手中端起茶盞,雙手遞給李裕,“請新姑爺給老夫人敬茶。”
李裕從善如流,“祖母請喝茶,祝祖母福壽綿綿,松鶴年年。”
他年紀雖然不大,但勝在眉目間的清朗俊逸,早前是天之驕子,眼下亦帶了年天生的,很容易讓人不想移目。
“好。”老夫人從他手中接過茶盞,又多看了他兩眼,然后輕抿了一口,放下茶盞,又將一側的紅包拿起,遞到他手中,“愿你們夫妻二人相互扶持,日子和和。”
李裕雙手接過,“多謝祖母。”
黎媽上前,李裕將紅包遞給黎媽收著。
李裕又行至永安侯跟前,如法炮制,“岳父請喝茶。”
永安侯在朝中,他自己眼下的份特殊,說什麼祝詞都不好,索不說,廳中都心知肚明。
永安侯接過茶盞,也輕抿了一口后放下,將紅包遞于他手中,輕聲道,“康健,否極泰來。”
是一語雙關,但尋不到錯。
李裕接過紅包,“多謝岳父。”
永安侯手扶他起。
李裕又將紅包遞給了黎媽,黎媽一并收著。
溫印從開始就在一側看著,看得忘了眨眼,不得不說,李裕的一系列禮節和氣度都讓人賞心悅目,他敬茶,比早前敬茶得時候舒服多了。
但為什麼舒服,也沒來得及想明白,就聽父親開口,“坐吧,別站著了。”
李裕牽了的袖一道去一側的偏位落座。
老夫人都看在眼里。
莊氏一共帶龍胎去過離院兩次,第一次回來的時候,勉強說他兩人還好,老夫人一聽就是不怎麼好,但怕擔心,特意反著說的。
第二次回來的時候,龍胎嘰嘰喳喳說了不和姑父還有姑姑在一起堆雪人,打雪仗的場景。
老夫人明,是聽龍胎的描述就知曉他們兩人之間親近,再加上莊氏也提起,老夫人慢慢放下心來。
這次從偏廳,李裕就牽著阿茵,阿茵也沒不習慣的舉。方才,又悉自然扯了袖,阿茵便同他一,老夫人看在眼里,也心底澄澈。
“早前聽說離院大火,可要?”歸寧時總要寒暄,偏廳大門又大氅著,軍塞滿了整個苑中,府中還有東宮的耳目,沒什麼能遮掩的,永安侯明正大寒暄。
李裕應道,“勞岳父記掛,院中都還好,也都是阿茵在持。”
一句話轉到溫印,是現尊重,也順帶將話帶到了溫印這里。李裕是儲君,很清楚話怎麼說,事怎麼做。年紀不大,但圓世故。
永安侯是悉李裕的,老夫人見得,但越看越覺穩妥。
溫印接著李裕的話道,“那苑子原本就年久失修,很容易失火,早前是沒人住,人一常住,就容易走水。提前暴也是好事,人都沒事,就燒了些苑中的什,但不能住了,已經重新讓人在起圖紙,苑子會重建,等過完年關,開春就能工。”
溫印徐徐道來,也解釋得清楚,早前老夫人和永安侯心中的顧慮也去了多半。
老夫人又問起,“那,眼下住在院中何?”
“梅苑中有賞梅閣,是座兩層的閣樓,寒意竄不上來,比早前的屋子好多了,而且視野寬闊,也賞心悅目。若不是主苑走水,還發現不了這好地方。”溫印也是極會說話的人,被這麼一說,壞事變好事。
李裕笑了笑。
老夫人放心了,這又看向李裕,“殿下子好些了嗎?”
都知曉他昏迷了這麼久,在京中也不是什麼,老夫人問起也是常理。
“勞祖母記掛,好多了,就是太醫看過,說還要將養。”說著說著,又迎風咳嗽了兩聲。
溫印:“……”
溫印差點都信了。
聽到李裕咳嗽,老夫人還是張起來,喚了聲“劉媽”,劉媽趕上前,換了杯溫水給他潤。
老夫人又叮囑了聲,“府中這兩日的碳暖添足些。”
“老奴省得了。”劉媽應聲。
老夫人又繼續問起,“離院里的廚子可好,做的東西殿下還用得習慣嗎?”
李裕溫和應聲,“祖母,習慣的。”
溫印也道,“離院的廚子是黎媽從侯府帶過去的,變著方子挑著吃的做。我這趟回京有些畏寒,讓黎媽請了林家鋪子的胡師傅食療,每日都有菜式送來。”
“那就好。”老夫人放心了,便又朝黎媽吩咐道,“黎媽,你告訴劉媽一聲,這兩日在府中,讓府中挑他們吃的菜做。”
“是。”黎媽也應聲。
老夫人是宅婦人,問起的也多是后宅中的事,溫和親近,沒有諂,亦無奉承,更沒有落井下石。
母后過世得早,父皇又忙于朝政,除卻年關時同父皇在一話家常,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時候了。
李裕看向老夫人,心中莫名親切。
永安侯一直沒怎麼說話,等老夫人這同李裕說完話,永安侯這才開口,“去書齋吧。”
歸寧都是男子一,眷一。
李裕也起,臨行前未忘同溫印說聲,“你先同祖母一道,我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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