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暖亭有名字,就有牌匾;牌匾上的字大都是找人題寫的。
李裕忽然道,“我來寫吧。”
溫印意外。
李裕唏噓,“我的字不難看,別這樣……”
溫印笑,“好,你寫。”
溫印喚了聲清維,“拿筆墨來。”
清維很快取了筆墨折回,溫印站在李裕后,他是東宮,筆墨都是出自大家教導,肯定很好看。
見過他隨意寫的字,卻沒見過他題寫牌匾這樣的正式的字。
溫印既好奇,也期待。
“夫人,您來看看這,好像不對。”盧管事喚了聲,盧管事也清楚夫人尤其講究,要是哪里同早前看好的不一樣一定要先請夫人過目,否則怕是要被推翻都有可能。
溫印上前。
李裕看了看的背影,笑了笑,俯準備落筆,只是剛要落筆,筆尖微微頓住,又重新抬眸看了看溫印,看著聞言同旁人說話的模樣,李裕角微微勾了勾,這才重新落筆,臉上一直掛著笑意。
等溫印折回,見李裕已經寫好了。
溫印饒有興致上前,開口念道,“念……”
不對,不是思楚亭嗎?
溫印看他。
李裕輕聲嘆道,“哦,我想了想,新年新氣象,都過了幾百年了,名字也該改一改了,眼下這里的主人不是楚了,是阿茵,所以,念茵亭……”
溫印:“……”
“是不是很好聽?”李裕開口笑道。
溫印一頭包,“你給我改回來。”
“為什麼?我覺得很好聽。”李裕不改。
溫印手去夠,“重寫,思楚亭。”
李裕舉起紙張,他們兩人早前應該是差不多高的,李裕舉起,溫印竟然沒夠著,這家伙是長高了。
長高了,了不起啊!溫印跳起來去夠,李裕便拿著紙頁就跑,溫印在后攆。
黎媽和清維掩袖笑著。
清維輕聲道,“殿下和夫人像是越來越好了。”
黎媽也看去,夫人有些惱,但殿下明顯在笑,一看就是殿下在特意逗著夫人玩,夫人攆他,他上躥下跳。
黎媽笑道,“倒像是這個年紀的小夫妻當做的事。”
清維笑出聲來。
***
泰和殿外,茂竹是有聽到殿中有砸東西的聲音,不止一次了,茂竹喚了一側的侍上前,“去看看。”
這種時候,他才不去。
一側的侍只好著頭皮。
茂竹本不關心。
從今日下了早朝起,戶部,兵部的員就都在泰和殿中候著,還有何相。東宮在殿中已經大發雷霆過好幾了,眼下還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結束。
他才不進去,今日貴平不在,如果貴平,貴平是會進去守著的。
茂竹輕哂。
很快侍被罵了出來,哆哆嗦嗦開口,“茂竹公公……”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去吧。”茂竹瞪了一眼。
侍著碎茶杯離開。
泰和殿中,李坦是剛大發雷霆過,東邊出了這麼嚴重的事,層層瞞報,到了眼下才出來,流民都已經攻占城池,直接舉旗造反了!
這是妥妥得打臉!
早前父皇主持朝政的時候,哪有有過這樣的場景?
他的東宮之位是怎麼來的,他心中有數,也一直是刺,最怕便是遇到這樣措手不及的事。
眼下李裕醒了,趙國公才死,趙家一門流放,這些都讓李坦焦躁,早朝時就已經發了一通火了,當下了戶部和兵部主事的員到了泰和殿中確認消息,商議賑災還有調遣駐軍之事,但事事都不順!
眼下軍中只有一半的人他信得過,如果調了他親信的這半離京,剩下的這半守衛京城,他不放心;但如果調不信任的這般去圍剿滋事的流民,又怕調不。
他手中能調得的駐軍眼下都在京城附近,怕不穩定,這些都是他的直系駐軍,輕易不會讓這些駐軍去剿滅滋事的流匪。
這些都是流民,被急了,什麼事都能做,命也被到絕,同打消耗戰不同,他不會讓直系的駐軍去這種地方,只能讓臨近的駐軍去圍剿。
但兩日過去了,沒有一駐軍能順利調,要麼奉違,要麼調也是空殼子!
這就是兵部面臨的況,戶部也面臨一樣的局面。國庫的賑災糧要運到東邊需要時日,就算所有的手續全部特批,從籌糧到運糧再到糧食送到東邊,其實已經晚了。
如果就近調糧,流民已經聚集了大批,這個數量的糧食哪個州郡都承擔不起。而且沒有朝廷的準確意思,也地方敢私自開倉放這個數量的糧庫。即便有,也在推,這些都是流民,州郡還有百姓在,開倉放糧,賑濟了災民,如果災越演越烈,自己州郡的百姓都無暇顧及,所以賑災糧食的籌集比駐軍調還要難。
李坦惱意,“就沒有旁的辦法嗎!你們戶部做什麼用的!”
戶部通通低頭,這也沒辦法,事出突然,又積攢了許久,再加上時局,從朝廷到地方都想著自保,不如何也會如何,不是戶部能解決的。
戶部尚書看向秦文斌,秦文斌會意上前,“殿下有所不知,戶部已經在想辦法了,也掉了專人往東邊去。原本還有一條路,長風國中各家商戶的糧倉有不都在東邊,如果能臨時征用商戶的存糧,是可以臨近解決糧食籌集的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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